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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裡忽明忽暗,顧勁臣倚窗而歌,曲調宛轉多情,那身段,那眼神
窗外起風了,嗚嗚的風聲透過窗欞,像疼愛極致時他的嗚咽呢喃。
容修嗓子澀癢,酥麻襲遍四肢百骸,胸口湧上滾熱衝動。
顯然顧勁臣很明白,這種互動比明晃晃的勾引,更令容修難耐。
如果不是被兄弟們摁著,容修就要立即動身去倫敦,受了蠱惑似的。
兄弟們“”
什麼下半夜了你要去倫敦絕對被蠱惑了
二哥摟腰,幻幻勾脖,兩隻崽抱腿,其餘大佬攔路鎖門。
封凜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已經是下半夜了,大家都喝了酒,沒法給容大少爺開車。
大聖誕節的,讓城堡司機臨時加班太不人道,容家五方也都疲勞了。
容修倒是滴酒未沾,但他不能開高速。
最後還是顧勁臣一通電話來哄。顧勁臣說,實在太困要睡了,堅持不住等兩小時,這才把容少這股火壓下去。
想來也是,等他開到倫敦酒店,天都快亮了,多滾燙的衝動也都該涼了
這下好了,老婆明確表示困了不歡迎,不想和他睡覺。
容修“”
樂隊兄弟們“”
雖然大家都知道,臣臣是故意這麼說的。
毫無懸念,容少校是熄了火,但大魔王上線了。
於是,錄音錄了一半,兩位隊長又打了起來。
用黑明浩的話說,我特麼剛賣命乾完活,你就卸磨殺驢容修不置可否,這可是你說的。
兩位隊長都挺驢的,地牢裡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事情還得從錄音結束時說起
聖誕淩晨四點,在dk隊長的鞭策之下,希羅千夜幫樂隊唱完了和聲,黑明浩還和容修一起為雷丁合作過的英雄錄製了人聲。
容修創作的音樂有魔法,威力相當強大,振奮人心又醒腦,尤其是幾首從未麵世的壓箱底作品。
尖銳的嗓音、邋遢的吉他、帶勁兒的節奏,完美地定義了藍調搖滾這種風格。
其中有一首曲子,相當帶感,簡直是黑明浩的夢中情歌,一聽鐘情,再聽難忘
容修隻簡單錄過旋律,之所以沒有把它拿出來製作,是因為嫌它有點“土嗨”。
對嚴苛的dk隊長來說,就是不合格。
於是,黑明浩就徹底溜號了,來來回回地播放那支曲子,然後抱著吉他開始扒譜,表示一定要學會容修創作的這個連複段。
dk樂隊“”
ne樂隊“”
橋豆麻袋
浩哥,等你學會了,用到新歌裡,這特麼又是抄襲了吧
希羅千夜質疑過後,見黑明浩沒啥反應,不甘地忍了忍,也抱著吉他衝了過去。
於是,在黑明浩的搗亂之下,搖滾大佬們集體罷工,大家一起開始學習這支曲子。
他們還搶走了容修的原譜。
不過,樂譜裡的音符,跟容修剛才彈唱的完全不一樣。
這下就說得通了
難怪大家照譜彈了幾遍,怎麼也彈不出那個味道,容修連自己創作備錄時,居然也在玩即興啊
就這樣,黑明浩悶頭彈琴時,容修一把奪過樂譜,兩位主唱抱成一團扭打了起來。
像兩個搶玩具的小孩。
用容修的話說,作品是dk樂隊的財產,他身為隊長要保護家庭財產。
而在了解老大的兄弟們看來,容大貓發火,就是因為大家都跑去學連複段,光顧著彈吉他而冷落了他。
反正容修也不會真的打,他要是動真格的,黑明浩非得缺胳膊少腿不可。
大魔王隻是想泄個火,大家遷就一點就是了
打完了架,繼續彈琴錄歌。
直到淩晨五點,男人們都有點熬不住了。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城堡裡一片幽暗。
各種恐怖機關太嚇人了,大家都沒有回樓上,二十來個男人擠在地牢裡,扯著毛毯橫七豎八準備睡覺。
是否還記得“地牢鬨鬼”的傳說
還有嘎吱亂響、發出骨頭架子走路聲的收音機。
以及兄弟們一起躲進埃及棺材裡、二哥滿地亂爬的那次。
容修“”
大半個月以來,容修對“地牢過夜”產生了極大的陰影。
好在今晚陽氣旺盛。
放眼望去,地牢全是人,就算二哥戴著假發、滿地亂爬,也不可能嚇到他。
容修舒了一口氣,抱著軟和的毛毯,慣例躺在豪華沙發床上。
剛準備和衣睡下,就見黑明浩夾著一個160公分的帕丁頓熊,來到床另一側,二話不說躺了過來。
容修一腳把他踢下了床。
黑明浩罵咧咧爬起來,直眉瞪眼,聽容修說了一句“男男授受不親。”
黑明浩“”
亂想什麼呢換作以前,黑明浩一定會說容修思想太彎,想法不純潔,再罵他一句死變態
壓在師父身上親嘴的他有什麼資格說彆人變態
黑明浩噎了半天,瞪著容修,沒懟出聲,隻好抱起大熊去和二哥搶沙發。
旁邊是縱橫躺倒的大佬們。
地牢密密麻麻躺了一片帥哥,西洋老虎凳上、埃及棺材裡、竹籠跑步機上全都睡著人。
臨睡前,容修慣例檢查了架子鼓底下。
很好,錄音機不在。
周圍也沒有會亂動、亂叫、亂爬的危險機關。
他還留個心眼,特意拿了一個巴掌大的人體感應燈,放在自己床尾的地上。
不需要聲音遙控,隻要有人接近,燈就會自動感應亮起,一旦哪個家夥敢作妖使壞,他就會及時因光線刺眼醒來。
然而
設想很飽滿,現實很骨感。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容修半夢半醒,床尾燈亮了一下。
容修迷糊睜開眼,看見一個身影經過床尾。
之前感應燈也亮過兩次,一次是崽崽起來喝水,一次是ne吉他手和沈起幻結伴上樓解手。
容修睡眼惺忪,看那個身形,認出這次是黑明浩。
他就沒太在意,眯縫著眼睛觀察著對方。
黑明浩晃悠著,夢遊似的,叼著一支沒點燃的香煙,走到地牢的通風窗底下,像是有心事想吸根煙。
人走遠了些,感應燈又亮了十來秒,就自動熄滅了。
地牢裡一片幽暗,影影綽綽。
通風窗很高,透進一點庭院燈光,籠罩著佇立在窗下抽煙的憂愁男人。
容修躺在床上,半闔著眼,模模糊糊,隻能看到窗根底下一道黑影。
他強打起精神,關注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平日裡怎麼打架都不要緊,哥們心情難過時,還是沒有辦法放下不管。
容修就想著,等黑明浩抽完煙,情緒沒什麼問題,自己再睡也不遲。
強撐著睡眼,一會兒眼皮慢慢垂下,一會兒突然驚醒般,睜開眼看過去。
來回來去不知睜閉多少次,最後一次睜開眼的時候
靠著牆壁吸煙的人影,不見了。
容修的視線模糊往上移
月色陰森森,高處小窗前,懸吊一根繩。
下邊吊著一個黑影,還在晃蕩。
緊跟著,驚雷一般“開燈”
這個嗓子穿透力
簡直山崩地裂,城堡地動山搖。
眾人猛然驚醒
還沒看清發生什麼,就見容修一個縱身躍起,在地牢裡上躥下跳。
然後大家就看見,高窗前掛著什麼,上吊繩還在晃悠。
隨後就是一陣陣的慘叫聲。
成了
黑明浩躲在地牢角落,捧腹捶牆無聲大笑。
白翼則蜷縮在牆腳,舉著手機悄悄地錄像。
然而
與前幾次不同,受到驚嚇的大貓,並沒有尥蹶子亂竄、飛簷走壁衝出地牢。
容修隨手撈過了一把單人沙發,直奔通風窗下而去。
凳腿磨在地上,發出一陣轟轟摩擦聲。
那可是紅木小沙發,笨重的紫檀木
幾百斤的沙發,容修徒手拖搬,臂肌繃起,詭譎夜色裡,像拖著鐮刀的死神
事態緊急,容修來不及思考,為什麼上吊繩下麵空空,也沒個踏腳的東西。
白翼“”
失誤了。
一片混亂的吼叫聲中,大燈終於開了。
刺眼光線灑下,容修雙眼血紅,腳踩紫檀木,仰著頭,眯了眯眼。
大家圍攏四周,抬著腦袋往上看。
上麵是幾根連著的音頻線,掛在窗欄上,下麵吊著一個
帕丁頓熊。
容修“”
白翼﹠黑明浩“”
容修陰沉著臉,眸光瞥過一處角落。
白翼拿著沒關錄像的手機,正匍匐著往樓梯口爬。
黑明浩靠在另一邊的牆腳,驚恐地抱緊自己。
撞上容修血紅的目光,他立馬高舉雙手安撫著“鬨著玩,鬨著玩”
錄像啥也沒拍到,並沒有大家期待的大貓炸毛、嚇得扭曲著臉的視頻。
顯然,容修怕的是鬼,隻是虛無縹緲的鬼,朋友上吊就
後果怎麼樣,沒有懸念
就連黑草莓隊長都沒有逃過一劫。
直到天蒙蒙亮,黑明浩還被捆著,就在通風窗底下,頭懸梁頭發紮吊著,困得哈欠連天,腦袋一耷拉,疼得嗚啊叫。
用的正是那根吊過帕丁頓熊的上吊繩。
白翼在“跑步機”的籠子裡哭鼻子抹淚。
好在這個古代跑步機是高仿的,容修還特意給年久失修的機器上了油。
容修說“今早城堡裡所有人的聖誕早餐,玉米甜湯,就靠二哥跑出來了,現磨的。”
莊園農夫們又聽到了傳聞中城堡裡無頭鬼的嚎叫聲。
這次團隊所有人都沒有求情。
就連dk兄弟們,也沒有替二哥說項。
反而大家一起幫著老大打下手,摁著,捆人,間或踹二哥和浩哥兩腳。
顧勁臣中午回到城堡,看到的就是這麼殘酷的一幕
愛人抖s症發作了
容修早上離開了地牢,說是頭疼,不太舒服,上樓之後就一直沒有下來。
不知是發脾氣,還是去補覺了。
也許是傷心委屈了也說不定。
前幾次兄弟們在地牢裡作妖,容修都沒有這樣生氣過。
聽沈起幻道明了緣由,出乎意料地,顧勁臣也沒有去解救兩人。
“小白,過火了。”
地牢裡,顧勁臣說。
“不是我啊我是被脅迫的我怎麼會出這種沒良心的餿主意”白翼二話不說供出主謀,“全都是浩哥指示的,是他的主意”
“好你個白老二,講不講義氣”
黑明浩被捆成麻花,掙紮著罵了開。
白翼理直氣壯“就是你,為了報容修揍你的仇,你出的餿主意,第一個方案比這個還餿呢,要不我給臣臣說一說”
黑明浩張了張嘴,頓時沒了底氣。
其實,第一方案之所以沒能實施,主要是因為地形條件不允許
黑明浩原本的計劃,熄燈之後,他摸黑去陽台上吸煙,趁容修一個不注意,把充氣娃娃擺在自己的位置,然後不小心掉下樓去。
可惜地牢沒有陽台。
顧勁臣“”
果然不比上吊繩有良心多少。
看見朋友在上吊繩上晃悠,和看見朋友掉下高樓,都挺有衝擊力的。
這群搖滾壞小子,作起妖來上天入地,想當初還會嚇到顧勁臣,現如今他已經千錘百煉,隻要不吸粉嗑藥飆車,不管作成什麼樣,他都能一臉淡定。
容修當時真的以為兄弟想不開吧
畢竟黑明浩這人陰晴不定的,神經病一樣。
這讓容修想起了科特柯本,拿槍自殺的涅槃主唱,瘋狂而又墮落。
顧勁臣來到黑明浩麵前,微彎下腰與他平視,似笑非笑道“浩哥,彆考驗容修的感情,你會失去他的。”
說完“嗬”一聲冷笑,轉身就走,把小黑小白留在了地牢裡,好好反省吧。
顧勁臣上樓,臥室大床上,容修側身而眠。
不知睡得沉不沉,蜷縮在棉被裡,顧勁臣坐在床邊,低身抱住容修的胳膊,貼近容修的臉。
容修眼角潮濕,睫毛輕輕地顫,好像正在做什麼令他驚悸或傷慟的噩夢。
剛要鬆手直起身,睡夢中的容修一下抓緊了顧勁臣的手,猛然間地,力道很大,在顧勁臣離開時瞬息產生了應激反應。
顧勁臣愣了愣,伸手抱住容修上身,貼臉頰蹭著,小聲喚他的名字。半晌,懷裡人安靜下來。
沒一會兒,容修醒了,沒睜眼,稍挪了挪,手臂攬進顧勁臣,拉他伏在自己胸膛上,問“回來多久了”
“半小時。”顧勁臣回答,與容修貼臉細看他,“你再睡一會兒,中午聚餐時我喊你。”
容修把他鎖在懷裡“哪兒也彆去。”
顧勁臣心疼問“浩哥和小白嚇到你了”
“沒有。”容修嘴硬,沉默良久,顧左右而言他,“葉哥怎麼樣了”
“葉哥還好,下午黑草莓回倫敦,兩人會好好談的,你不要牽掛他們,他們後天就回國了。”
提起黑明浩那個混蛋,容修就火大,嫌棄地說“我才不牽掛他們,我是擔心殿堂五行五行瘸腿。”
淨說氣話,顧勁臣笑著抱緊他,哄著,容修也沒了睡意,就把早晨“帕丁頓熊上吊了”的事兒說了。
顧勁臣“”
容修打小喜歡的,帕丁頓熊,上吊了。
顧勁臣“哈哈哈哈”
容修“你還笑。”
氣氛歡脫起來,顧勁臣笑得岔氣,剛在地牢裡訓斥責了小黑小白,轉頭私底下就誇讚一群搖滾巨嬰“真有創意”,一般人想作也作不出那個套路啊。
話說回來,黑明浩對“帕丁頓熊”有多大的怨念,居然讓容修最喜歡的小熊上吊了
顧勁臣想起,昨兒平安夜一整天,容修三番五次祭出帕丁頓小熊,擺在黑明浩的眼前,讓他對著熊起誓
這點出息,不敢欺負容修,所以就報複在小熊身上了
顧勁臣笑個不停。
容修掐著他的腰,羞惱又委屈,叫他不許再笑了,顧勁臣被搔癢,笑得更止不住。
容修翻身壓製,顧勁臣失衡仰倒,低呼中兩人顛倒抱緊。
胸膛壓胸膛,掌心覆掌心,十指交扣,容修撐在他身上吻他。
“後天去旅行,”唇廝磨著,輕蘸描繪他唇珠,容修說,“英國玩幾天,我答應團隊的。”
顧勁臣立即糾正“是我答應的,說好的我來請客。”
容修露出不讚同的神色,卻沒有反駁抬杠。
兩人對視角力一會兒,忍不住搖頭而笑。
算得太清,就要生分了,反正在團隊眾人的眼裡,左右都是老板夫夫請客。
況且,兩人也沒法算清,顧勁臣當初甚至提議過兩人一起貸款,一起欠債,沒法離婚,到死都要藕斷絲連。
再說了,誰請客不都是老婆掏錢好丈夫容少表示,自己的工資都上交了,而且他預定了頂配“阿斯頓馬丁”,好不容易存的小金庫,剛過一千萬又見底了。
等旅行到了倫敦,差不多就可以看車了。顧勁臣還不知道這事兒,也不知自己大手大腳、亂買東西會不會挨老婆罵。
嗯,舞台上的“容神”一想到可能要被老婆罵,就像所有沒出息的已婚男人一樣忐忑不安,
是顧勁臣讓他體驗到了凡人情愛,感受到人間至情至美,嘗遍歡愉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