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之擰起眉心,眉宇間帶著些許憂愁和焦急。
他剛一準備繼續追問沈景鑠的近況,忽地胸口一悶,涼風吹得他止不住開始咳嗽起來。
“兄長他咳咳咳咳。”
“大人”
倚雲一驚,連忙上前扶著裴肆之,將他拉著進了屋子中,麵露責怪。
“大人您最近在宮中是不是又沒喝藥,沒有奴婢看著您總是這樣。”
裴肆之被他扶著坐上椅子,剛剛那陣子岔氣過去之後咳嗽就漸漸停止了。
不等他為自己辯解兩句,倚雲便叫他好生坐著,自己跑去小廚房煎藥去了。
待到倚雲小心翼翼端著黑漆漆的湯藥出來,裴肆之這下是真的麵露苦色了。
某種程度上,他當時將倚雲留在沈府中也未嘗沒有為了躲避喝藥的念頭在裡麵。
好日子果真不長久,裴肆之已經可以目測未來與中藥相伴的生活了。
在倚雲一眨不眨的視線下,裴肆之隻能接過湯藥,皺著眉一飲而儘。
喝過藥之後,裴肆之多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沈景鑠。
他在宮中待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出宮去看看,有時候天天在楚淵麵前晃悠反而起不到什麼效果。
不過若是想出宮,必然是要先征得楚淵的同意。
裴肆之等到嘴裡的藥味散去,便去主殿尋楚淵了。
“愛卿想出宮去昨日不是還對伶人館留念不已,今日怎就更改主意了。”
楚淵還沒等聽裴肆之說完就打斷了他,頭也不抬,甚至連個眼神都不吝給予。
“陛下臣隻出宮探望兄長一日,即刻便會回宮。”
裴肆之有求於他,也就隻能低聲懇求著。
“哦,原是愛卿思念親人,那朕若是不同意,豈不是顯得過於無情。”
楚淵這才抬眸,眼神中含著戲謔,似有若無的打量著裴肆之。
“可惜朕今日被這些繁瑣的奏折給攪得心情甚是不好,愛卿不如做些討朕歡心的舉動,明日便放愛卿出宮。”
裴肆之一聽他這話語中濃濃的調戲與輕佻,再想起昨日發生的事情,簡直幾欲掉頭就走。
但他對於倚雲嘴裡說的關於沈景鑠的種種異樣,到底還是牽掛著。
兄長常年在外征戰,對京城局勢了解不多,心性也直來直往,他擔心對方一時心急被卷入其他朝臣的紛爭之中。
更何況
當時國宴之上,因為種種因素他不敢和兄長相認,此時想起便覺得心中有愧。
他需得回沈家一趟。
在楚淵意味不明的目光下,裴肆之終究慢慢挪步到他身前。
骨節分明的手從袖口中伸出,拾起了桌上散落至一邊的硯台,垂眸放置在墨錠之上細細研磨。
他甫一靠近,淡淡的藥香味自發絲處蔓延著,略微苦澀的氣味卻並不顯得難聞。
楚淵索性停住了筆,饒有興致的望著裴肆之近在咫尺的側臉。
不得不說沈端硯的這張臉長得真是絕好,琉璃色通透的眸子,白皙細膩的肌膚泛著幽幽光澤。
整個人安靜地站在那裡研墨,矜貴與溫雅卻是渾然天成,自成一道風景線。
楚淵就這樣托著下巴瞧了他半晌,直看得裴肆之滿身不自在。
他兀地朝著裴肆之身前伸出手,驚得裴肆之差點連
人帶墨一起往後退。
但楚淵僅僅隻是用手指一點點纏上了裴肆之的烏黑發絲,漫不經心地卷了幾圈,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了。
裴肆之微微放下心,竭力控製著自己想要避開的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淵眯著眼睛含笑道“愛卿若是再繼續磨下去,墨水都要溢出硯台了。”
這話將心緒不寧的裴肆之一下子拉回現實,他低頭一瞧,確如楚淵所言,指尖已被滿溢的墨水染黑,略微帶著一絲冰涼。
這便是愛卿以為的討朕歡心”
裴肆之難得麵上露出茫然,似是在問不然呢。
楚淵這下是真的笑了起來。
他放下筆,將裴肆之握著硯台的手攥緊,繼而站起身,壓迫著對方的身體朝著桌麵傾斜。
這般大的動作將上麵放置著的零碎物品全然掃落,劈裡啪啦地落了一地。
硯台被打翻,灑了楚淵一身。
他身上本就穿著一襲黑金長袍,即使被濃墨染上也絲毫不顯,隻有金線緩緩變為黑色。
楚淵毫不在意此時一片混亂的地麵。
他用一隻手攥住裴肆之的手腕,將其高高按於頭頂,另一隻手掐著他的下巴,死死控製著對方的掙紮。
隨即楚淵俯下身,毫不猶豫吻住了他的唇瓣。
唇畔相碰的瞬間,楚淵便再也無法忍耐,強行撬開裴肆之緊閉的牙關,溫熱的舌尖滑入他的口中,肆無忌憚的索取著對方的氣息。
那股略苦的藥香味變得更加濃鬱,逐漸變得不分彼此。
曖昧纏繞著的唇齒間隱約流露著些許銀絲,又很快被楚淵惡狠狠的力道帶走。
微涼的鼻尖輕輕蹭在他的臉頰邊,偶爾能牽起幾分理智,但又很快陷入混沌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莫名的濕意,舌根都被吮吸的微微發麻,神誌變得不甚清明,渾身都開始微微戰栗起來。
裴肆之下意識想抓住什麼東西來支撐著身體,修長的指尖卻隻能觸碰到一些不甚牢固的東西,慌亂之下隻能抓緊楚淵的衣襟。
楚淵趁機更用力的壓下來,逐步深入吻著。
他的手也不太安分,原本還放在裴肆之下巴處,此時卻悄然落到他的腰間,靈巧挑開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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