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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振良選定的交易位置並不是白洛現在的所在地。
畢竟他想要的遠不止這十億。
更多的是想給傅遠琛添堵,讓他暴露出更多的缺漏,好在老爺子那邊進行詆毀。
但若不是有裴肆之暗中相助,傅振良是玩不過傅遠琛的。
從繼承人之爭慘敗就能看出端倪。
況且裴肆之也並不是真的打算幫他。
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獲取攻略進度罷了。
值得一提的點是,裴肆之被關在小黑屋的這段時間,攻略進度已經悄然漲到了百分之六十五。
由此可見傅遠琛的心急和慌亂程度。
小零,購買“傷痕累累”道具和“神經性失明”道具
思索著這兩日氣運之子恐怕也要查到傅振良那邊了,裴肆之便將下一步計劃提前了。
“傷痕累累”道具想要偽裝出完美,被虐待過,毆打過的痕跡嗎,購買這個就對了
隻要貼在身上任意一個部位,並且默念傷痕形狀,即出現在皮膚上,不會有任何痛苦
“神經性失明”道具隻要吃下這顆藥丸,就將在短時間內便成失明患者,且現存的醫療手段無法治愈
裴肆之望著手中忽然出現的一小塊繃帶和藥丸,笑了笑。
對不住了,最後利用你們一次。
說著道歉的話,笑容裡卻半點不含歉意。
他吞下了藥丸,又伸出手隨意把繃帶纏到了指尖上。
端詳片刻了覺得還挺好看的。
有一種破碎的美。
再閉上眼,輕輕吐出一句話。
蜷縮在倉庫角落裡的少年,原先白皙完好的肌膚上瞬間出現了各式各樣的淤青。
唇邊也滲出絲絲血跡。
那些淤痕更是慘不忍睹,已經紫到發黑,還隱約透出血紅的皮肉。
少年緊閉雙眼,氣息微弱。
隻有胸膛還在隱約起伏著。
任誰看到這一幕,都會覺得他恐怕遭受了非常人的虐待。
但等他睜開眼,眼底浮現出淡淡的戲謔時,那種脆弱感就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瞥了幾眼自己身上以假亂真的傷痕,裴肆之很滿意。
那接下來,就認真出演一次。
靜待傅遠琛來救人吧。
畢竟隻有騙過自己,才能騙到彆人
好冷。
好黑。
先,先生,你在哪裡
地上癱軟著的少年抱住雙臂,隻能看到頭頂朦朧破敗的天花板。
他的目光渙散,已經落不著焦點。
身上不知道從哪個傷口帶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想要落淚。
但又在即將流下眼眶的時候止住。
不可以。
先生不在這裡。
哭泣是沒用的,
淚水也是沒用的。
隻會激起那些人更加旺盛的施虐欲。
隻會讓本就還沒有愈合的傷口又被撕開疤痕。
這個倉庫裡不會有人心疼自己。
不會有先生溫暖的懷抱,和落在眼角處安撫的輕吻。
哭泣所帶來的,隻有一次又一次的毆打辱罵。
啊,肚子又開始痛了。
眼睛也好痛。
沒關係,熬過去就好了。
可是,究竟要熬到什麼時候呢
短短一周的時間,卻好像度日如年。
白洛靜悄悄縮在角落裡。
被腳銬束縛住的那處肌膚已經被磨蹭的血跡斑斑。
最初他還有意識想要掙脫出來。
但接二連帶來的折磨與屈辱,讓白洛再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每當聽到倉庫外頭有稀稀拉拉的腳步聲,他就知道今日的毆打又來了。
重重的落在身上的腳,被拎起衣領摔到牆根,以及落在耳邊的嬉笑聲。
“喂,聽陳家那小子說,你還怕黑啊”
“這倉庫確實有點黑,虧待了白小少爺,來來來看這裡,這裡燈亮”
倒在地麵上,臉頰蹭上灰塵的白洛還沒反應過來。
他就被人強行按住了下巴,掰到某個角度。
倉促間白洛眼前忽然閃過一道刺眼的光亮,讓他下意識把眼睛閉上。
舉著手電筒的工裝男人頓時不滿,一腳踹到了白洛的膝蓋處。
最後他隻能被逼著將視線對準那束光亮。
已經習慣了昏暗的環境中,麵對這種強光帶來的隻有針紮般的疼痛。
閉上眼也是沒用的。
工裝男人會硬生生將手電筒摁在白洛的眼皮上。
尖銳的笑聲縈繞在他耳邊。
“瞧瞧這小少爺,都怕成什麼樣子了。”
“都給你光了,怎麼,還怕黑嗎,還不快謝謝我們。”
白洛隻能嗚咽著搖頭,想要躲避手電筒的光亮。
但他根本無力抗衡這些身強體壯的男人。
而到了夜晚,所有人都離開倉庫去休息,隻留下倒在地上的少年。
他也並不能得到安寧。
分明眼前已經沒了光亮,卻依舊有種熾熱通紅的幻覺。
如此反反複複,一遍遍的逼他直視強光,到最後白洛的雙眼已經遍布紅血絲。
眼睛嚴重超負荷,視力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下滑著。
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他們隻是覺得白洛最近似乎不太願意睜眼。
這並不會影響那些男人們的施虐。
漫長且望不到邊際的折磨。
模糊不清的,笑到扭曲的人臉。
散發著虛幻光芒的手電筒。
以及陣陣抽痛的傷疤和淤青。
構成了白洛全部的記憶。
為什麼自己要經曆這些呢。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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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記不清了。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異常從早晨就體現了出來。
那些人沒有像平時再出現到倉庫裡。
但門外嘈雜淩亂,甚至隱約還有毆打慘叫的聲響。
這聲音持續了很久。
白洛毫不在乎,他隻是靜默著玩著手中的一枚小石子。
石子的形狀很模糊,也不太能看得清顏色。
半跪在地上的少年卻玩得不亦樂乎。
似乎他的世界隻有這些了。
他玩到外麵的聲音逐漸遠去。
四周重新變得寂靜起來。
倉庫的大門哐當一聲被人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