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我好開心。”
“這是我這些天,最開心的一天了。”
傅遠琛眼角微紅,他的話在喉嚨裡滾了滾,最後低啞著嗓子道。
“我也是。”
何止是開心
如果不是顧及著白洛剛做了手術,他恨不得將對方整個抱起,轉上幾圈。
手術成功,眼睛好了,心理治療也卓有成效。
等白洛恢複好,他們就立刻飛回洛城,從此不再管傅家那些破爛事,一心一意照顧好白洛,不再做錯事,不再傷害彼此。
直到重新將他寵成那個任性的白小少爺,直到他的臉上再次綻放笑容,甜滋滋的喚他學長。
未來還很長,他們還有足夠多的時間用來原諒和懺悔。
白洛的一隻手慢慢環上傅遠琛的脖頸,兩人的距離被壓得更近,幾乎已經緊貼在一起。
他沒有停下自己的話,依舊在繼續說著。
“雖然已經是最後一天了,但還是謝謝你,學長。”
最後一天是什麼意思。
傅遠琛心底湧現出一股不安,他想要伸手稍稍拉開距離,去看一眼此時白洛的神色。
但白洛反而更用力的摟緊了男人,不讓他走。
他慢吞吞的說著下一句。
“不對不是學長。”
“您教過我,不應該叫學長的。”
“是先生先生才對。”
“對不起,我又記錯了,您原諒我吧。”
放在白洛腰間的手指僵硬了。
傅遠琛腦子嗡得一聲轟鳴,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吐出的話乾澀得仿佛不是他的聲音,而是從天邊傳來的。
“你你想起來了”
少年很短促的笑了一聲,語氣輕巧。
“是啊,先生,我全都想起來了。”
“說起來多虧了您”
“咳咳”
白洛說到最後幾個字,已經斷斷續續,聲音也逐漸微弱下來。
壓在傅遠琛身上的軀體軟了下來,幾乎全靠著他才能不滑落在地。
肩膀處的衣領漸漸被某種液體濡濕,滲入到了傅遠琛的肌膚上。
僵硬站在那裡的男人動也不敢動。
他的臉上已經是一片無措和死寂。
所有湧動的思緒都在此時猛地被截斷,消除,歸於深淵之中。
停滯了近乎數十秒,傅遠琛才恍然驚醒。
他手指輕顫,攥住少年的手腕,慢慢將身上的人拉開。
幾乎隻是十來厘米的距離,一個閃著白光的東西從兩人中間掉落下去。
“叮當”一聲清脆的響聲。
那是一個短且鋒利的水果刀,上麵浸染著鮮紅刺眼的血跡,在地麵蹭上一道痕跡。
失去了支撐的白洛倒在地上。
因疼痛雙目渙散,視線模糊,看不清此時傅遠琛的神情。
可白洛卻笑了,是一個滿懷著惡意,戲弄的笑容。
他的身上終於出現了那個任性叛逆的少年影子。
他一邊咳嗆著朝外吐血,一邊斷斷續續對傅遠琛說著話。
“先生我好怕疼不敢,不敢自己用刀”
“謝謝您幫我”
傅遠琛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他像一個瘋子一般撲上來,用手堵住白洛不停流血的胸口,神色癲狂,不停呢喃著。
“彆說話了,彆說話,還有機會的,還有機會”
“醫生呢來人快來人啊”
“求求你,再堅持一段時間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身邊,我放你自由好不好,隻要你活著,求求了”
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莫過於此。
傅遠琛丟掉了一切尊嚴,半跪在白洛身前懺悔道歉,所求不過是讓他再多一些求生欲。
但白洛已然不在乎了。
他吐出的血越來越多,已經染紅了自己純白色的病服,而與之相對的是白洛嘴角愈發放大的弧度。
他笑得惡劣而又痛快,送給了一個纏繞男人無數日日夜夜不得安寧的祝福。
“雖然還,還是有點痛”
“不過,我真的,很開心”
“希望先生也能,一直”
“一直開心下去。”
在吐出最後一個音節的時候,已經含在白洛的口中說不出來,漸漸消音。
白洛的手徹底無力,垂在地麵上。
那雙剛睜開沒多久的漂亮眼睛,再度緩緩合上。
而這次,就是永恒。
男人聲嘶力竭,隱隱帶著哭腔的低吼聲驚動了整個醫院。
等金發碧眼的醫生帶著一群護士趕到時,現場已經是一片狼籍。
滿地都是的血跡,扔到一旁的手術刀,氣息全無的少年。
還有跪在地上的男人。
他臉色慘白的像張紙片,神思恍惚,滿目死灰。
叮,攻略進度已達百分之九十五
再等等,等氣運之子回國了,應該很快就會百分百,我們先停留一段時間
漂浮在半空中的裴肆之瞧了瞧自己的“屍骨”,對001說道。
好的宿主大大o
而且剛剛那個借位,好牛,氣運之子完全看不到您手裡還握著刀,就這樣抱上來了,嘿嘿
裴肆之笑了笑。
如果仔細想想還是能發覺不對勁的,不過傅遠琛顯然當時被驚喜衝昏了,沒帶腦子
散漫的伸個懶腰,接下來的幾天就當是度假了。
走了小零,去逛逛這個異國的彆樣風景
裴肆之叫了001一聲,半透明的身子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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