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裴肆之詫異的挑了挑眉毛。
離川已經進化成功了
還沒有,目前進度百分之九十九點三
還沒正式成為喪屍皇就選擇去了最危險的地盤,看來他有點著急嘛。
吞噬更多的喪屍能更快從幼年期蛻變,可也意味著會陷入更險惡的境地。
好了,進度條漲之後再告訴我一聲,除了這個還有攻略進度
先前氣運之子的攻略進度已經漲到了百分之九十,不過後來卡在這個地方已經很久沒動過了。
對此裴肆之早有心理準備。
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攻略進度不掉就已經足夠了。
裴
肆之躺在水波中享受了一會兒餘韻,便從浴池中站起身。
人冷到極致後身體會從疼痛變得漸漸麻木,沒有痛覺的他則直接過渡到了麻木這個階段。
躺在裡麵肌膚隻能感受到水的柔和,睡起來還挺安逸的,以後可以多多來幾次。
既然找到了解決辦法,日後裴肆之就順理成章過渡到了下個階段。
他對珊姐那邊說自己已經解決,可以正常參與任務。
珊姐瞧著男人的臉色確實好上了不少,甚至比之前還隱約多了點血色,看起來不像是騙她的樣子,於是便同意了,隻是將所有安眠藥統統收回。
裴肆之開始了正大光明的頹喪生活。
睡前來一發,清晨來一發。
合情合理的解決生理需求。
隻是苦了日日住在小黑屋的001,每日以馬賽克洗麵。
另一邊裴肆之也沒忘了正事。
這段時間他著手整治特勤隊的管理,帶著賀明南一起訓練,將每個做下的策略都一一剖開了講給對方聽。
不僅鍛煉著賀明南帶隊的能力,還打磨著他浮躁的性子。
隱隱竟是有一種培養繼承人的錯覺。
上一個被他這樣手把手教育著的人,還是那個不可提及的少年。
旁人都能看明白的東西,切身體會著的賀明南又哪裡不知曉。
雖然他始終覺得自己還無法擔起重任,想一輩子跟在隊長身後聽從指揮,做一個插科打諢逗大家笑的隊員。
可轉頭看到黎青州留下後遺症的右臂,身上殘留著的道道傷痕,賀明南便再也拒絕不了了。
他一旦認真起來,從前的散漫冒失被一點點更改消失,開始慢慢學著黎青州的思維下達指令,從最簡單的任務開始,再一步步向上走。
期間當然也出過問題,好在都能及時被黎青州修正彌補,替他兜住所有犯的錯。
一日日下去,轉眼基地就迎來了下一個冬天。
對於基地中的人來說,冬天向來是不好過的,天氣寒冷需要穿上更厚的衣服,但這樣下來身體就會被束縛,變得沒有往日靈敏,殺喪屍的時候風險也會隨之變大。
但這對黎青州來說反倒是件好事。
天然的寒冷讓他不必再去額外找進化者冰凍池水,省下不少功夫。
似乎冬天會稍微壓製著喪屍皇的血液,癢入骨髓的躁動也會變得很淺淡,處於尚可承受的地步。
呼出一口氣,黎青州垂下眼睫,看著那團霧氣漸漸消散在空氣中,神色有些怔忪。
這半年的時間,他們沒有一次碰到過離川的消息。
隻要有人還在活動,那裡就必然會擁有活動的痕跡。
可那座廢棄城市中沒有。
後來不僅一些守衛偷偷去瞧過,就連黎青州自己也去過。
和那些漫無目的尋找的人不同,他徑直去了那家圖書館。
剛走到門外,黎青州便頓住了腳步。
外麵四散著的,全是堆積如山的屍體,彌漫著惡臭的腐爛味道。
而走進那間自習室,他隻找到了地麵上化為烏黑印記的老舊血跡。
那柄彎刀和人一同消失在了圖書館。
一個剛成年的喪屍小孩,身上隻有一把刀,和被訓練出來的不甚熟練的格鬥技。
不會開車,沒有人類的技藝。
除了這座城市,它還能到哪裡去
黎青州不隻一次告訴自己。
彆再去想了,不要去思考。
它已經同自己沒了關係,即便是死在不知名的角落,那也隻是作為喪屍的共同歸宿,最終該有的歸宿罷了。
他自己殺過的喪屍還少嗎至少以萬來計數,光是那用過的彎刀上就沾染著厚厚的一層血跡吧
那個不過是用少年的麵容哄騙著自己,一次次利用他的信賴,披著羊皮的狼罷了。
這半年來日日泡冰水度日的生活還不夠自己看清這些嗎。
黎青州扯了扯嘴角,笑得諷刺。
望著蒙上一層霧氣的玻璃窗,他伸出手指在上麵漫無目的的比劃著,劃出幾道淩亂看不懂的字母。
目光中的情緒淺淡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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