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去……一定要把那輛支那坦克給炸掉!”這名大尉收攏了數十名士兵,又東拚西湊臨時製作了幾枚集束手雷,臨時組織了一支挺身隊,告訴他們一定要把對麵的坦克炸掉。
隻是他的願望注定要落空了,還沒等他下令挺身隊出發,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槍聲,他的心立刻就是一沉,在距離他約莫一裡的地方,更多的人正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蜂擁而來。
從這些人的服飾上看,應該是都是自己人,可在更遠的地方,十多輛坦克正緩緩駛來,坦克的後麵則是無數身穿灰色軍服的士兵,他們如同趕鴨子一樣把人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趕過來……
“快走……”
十多名士兵正架著一名軍官沿著公路拚命的奔跑,這名軍官不是彆人,正是第一大隊的大隊長村田修三少佐,隻是如今的村田修三樣子卻非常的狼狽。
由於撤退得比較急,連指揮刀都不知道掉到哪去了,平日裡潔白的手套也滿是汙泥。
“少佐閣下,支那人又追過來了!”一名衛兵回過頭看了一下。
村田修三沒有說話,他知道奉命阻擊的那個小隊肯定又全體玉碎了。
由於連續奔跑,許多人的體力早已不支,但沒有人敢停下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停下來的後果就是死。
“快走!”村田修三強打著精神給周圍的士兵打氣,“我看過地圖,前麵一公裡有一處密林,隻要能逃進密林,支那人的戰車就進不去,咱們也就有救了。”
士兵們也不說話,咬著牙拚命的往前跑。
“哢哢哢……”
又跑了幾百米,一陣清脆的及槍聲傳入了他們的耳朵,他們往前一看,所有人的心都沉入了穀底,一輛四號坦克正橫在路中央。
數十名日軍正不停的朝那輛坦克發起攻擊,但全都被那輛坦克用機槍給逼了回來,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天照大神啊……難道你真的不給我們一條活路了嗎?”
看著這輛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坦克,村田修三的心一下就涼了半截,這輛坦克的存在就像地獄的大門對著他們徹底打開……
“左前方……左前方……開炮……”
“轟……”
一枚炮彈從炮口飛出,在距離一百多米的地上爆炸,將兩名試圖偷偷摸過來的日軍士兵炸倒在地,但還沒等孫有福鬆口氣,黃建華又喊了起來“右側三點鐘方向,又有人過來了,距離我們自有幾十米,機槍……機槍把他趕出去!”
孫有福沒有說話隻是咬著牙拚命的搖動方向機,隻是這年頭的坦克炮塔都是手搖把手動旋轉,一時間哪裡來得及。
情急之下,裝填手一把推開了頂蓋,冒著危險露出了半截身子,操起炮塔上的34機槍,將子彈壓進了彈倉,拉開保險後調轉槍口扣動了扳機。
“哢哢哢……”
伴隨著34的怒吼,三名正朝他們摸過來的日軍被瞬間變成了血葫蘆倒在了地上。
還沒等裝填手鬆口氣,一顆不知從哪飛來的有阪子彈擊中了他的胸口,裝填手發出了一聲悶哼,整個身體滑落進了下來。
“猴子……猴子……”
黃建華見狀趕緊摟住了他,看到裝填手的右胸有一個小拇指大小的血洞,再看他的後背,也是一個差差不多大小的洞口時。
看到這裡,黃建華不禁鬆了口氣,“還好,是近距離的貫穿傷。土行孫,趕緊把藥箱拿過來……”
就在四號坦克裡忙成一團的時候,腹背受敵的日軍則是發了瘋般朝著這輛橫在他們麵前的坦克撲了過來,從遠處看,如同一群鬣狗朝著一頭孤單的老虎撲去……
“衝上去……隻要炸掉這輛支那戰車我們才有活路!”
回到撤退的人馬當中的村田修三迅速接過了指揮權,指揮著殘餘的日軍朝著前方的那輛四號坦克發起瘋狂的反撲。
儘管那輛坦克依舊在拚命的掃射,但麵對四麵八方湧來的日軍,他們顯得是那麼的孤單,猶如暴風雨中的舢板,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終於,兩名日軍從後麵悄悄的繞到了那輛坦克的後麵,其中一名士兵將一捆集束手雷扔到了坦克的後麵,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那輛四號坦克冒出了滾滾的濃煙。
“好……”
看到這裡,村田修三大喜過望,這輛坦克既然已經解決,他們撤退的道路就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擋了。
正當他站直了身體,準備高聲下令繼續撤退時,一枚呼嘯而來的炮彈就在距離他不到三米的地方爆炸,緊接著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槍聲。
村田修三身後的一名衛兵發出了一聲哀鳴,重重摔倒,摔到一旁的一個水坑裡,水坑裡的水瞬間被染成紅色,站在前麵一名提著三八式步槍的軍曹被機槍子彈撕碎上半身,混著血肉的血霧噴濺了村田一身,饒是村田修三久經戰陣也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尖叫,用來發泄內心的恐懼。
原來,就在他們被阻止的短短時間裡,後麵的追兵便已經感到,兩輛四號坦克為首,三輛山貓偵查坦克為輔,哈還跟隨著一大群新一團的士兵。
看到漫山遍野猶如放羊般四處亂竄的日軍士兵,緊隨其後的丁偉和周營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他們印象中凶狠殘暴不惜戰鬥到最後一個人也絕不投降的日軍嗎?
“團長,怎麼會這樣?”
周營長的神情帶著一絲迷茫,眼前的景象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啥時候小鬼子變得這麼怕死啦?
看到周營長愣在當場,丁偉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你還愣著乾什麼,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你馬上帶人把這夥鬼子給圍殲了!”
“哦……”被踢了一腳的周營長這才緩過神來,趕緊的帶人去圍殲鬼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