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秋一手護住阮星闌,敏銳的目光在左右逡巡一遭,耳邊的聲音越來越近。
忽聽砰的一聲巨響,眼前登時亮如白晝。
自冰層下麵竄出無數道光芒,迅速將幾人包圍起來,隱隱可見有符文和流動的法咒,像是一麵巨大的輪盤,齒輪轉動的聲音響徹雲霄。
“這是什麼鬼東西”雲景大驚失色,抱住白璃不放,“下麵似乎有什麼東西”
阮星闌卻是一瞬間麵如白紙,要不是慕千秋伸手扶了他一把,險些就要摔下去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的陣法,而是魔界頂頂有名的禁術法印,專門用來困住蛟龍。
還有個響當當的名字,便叫“縛龍陣”。
顧名思義,縛龍陣就是專門困住龍族的,尤其針對蛟龍一族。
其陣法的精妙之處在於,,修為瞬息之間化作烏有,九死一生。
可林知意又是如何知曉此陣法的
又是如何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擺下了此陣
還有,他又是如何知曉,眾人一定會尋到此地的
難不成
阮星闌的脊梁骨發寒,連牙齒都咯咯打顫起來,不動聲色地攥緊劍柄,忽一劍刺向白璃。
雲景大驚失色,抬手擋下長劍,怒聲道“你做什麼不準動他”
“你讓開他已經被林知意控製住了”
阮星闌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人神之子精通於迷幻之術,尤其赤瞳複蘇時,極擅控製對方。
在場幾人修為都不低,神識堅定,不易控製。
可白璃不同,他昏睡了三百餘年,修為儘毀,又怨恨纏身,極容易被人趁虛而入。
雲景自是不肯信的,將瑟瑟發抖的白璃護在身後,蹙眉道“不可能,白璃從不撒謊,他不會”
噗嗤一聲,一隻手自雲景的胸膛處穿了出來,鮮血飛濺。雲景的眼睛一瞬間睜大了,似乎很難以置信,但他仍舊繼續說道,“他不會騙我的,即便他騙了我,也不是他的錯,終究是我虧欠了他。”
話音剛落,白璃麵無表情的抽回了手,目光呆滯地舔舐著手指上淋漓的血跡,似乎被血燙了一下,神色短暫性地恢複了一絲清醒,很快便在林知意的控製下,抱住雲景的身體,直直撞入陣法中央。
“師尊,快攔住他”
阮星闌聲嘶力竭地大喊,伸手去拉雲景的手臂,可卻與之擦肩而過,氣得大罵林知意“混賬大混球你要神火,我給你了做什麼還要血祭還要殺人雲景與你有何仇怨”
“他自是與我有仇”林知意見慕千秋飛身去攔白璃,索性掐住鳳凰的脖頸,冷冷道,“師尊,倘若你再向前半步,我就殺了師弟”
慕千秋的眸色一寒“林知意,你敢本座砍了你的手”
“師尊,已經走到這一步,弟子回不了頭了。”
林知意輕輕笑了一聲,望著腳下的縛龍陣,緩緩道,“我知師兄是師尊的心肝肉,我也萬萬不忍傷害師兄,此陣乃縛龍陣,是我獻給師兄的。待會兒,我會將雲宗主和白璃設為師兄的替身,讓他們代替師兄去死。如此一來,師兄便能毫發無損地離開此地。但倘若師尊阻攔,那麼師兄今日必死無疑。”
阮星闌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替身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隻是想得到神火,並且,儘可能地不傷害師兄。”
林知意輕聲道,一招手,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鎖鏈,將雲景和白璃緊緊綁在一處,那鎖鏈上有倒刺,將兩人穿了個透心涼,鮮血順著鎖鏈流了下來。觸目驚心。
左右懸浮著上百道符咒,發出詭異的聲響,雲景咬牙,猛然一聲斷喝,法器玉蕭嗖得一下飛了起來,試圖破陣。
哪料林知意伸手一招,那玉蕭竟嗖得一下,倒飛過去,徑直落入他手。雲景怒道“回來”
玉蕭非但不聽,反而匍匐在林知意的手心。
眾人不解,玄霜驚疑“為何會這樣那玉蕭明明是雲宗主的法器,為何會聽命於林知意”
“此物本就是人神之子之物,我乃萬年來,族內神血繼承最精純之人,它自然聽命於我。”林知意緩緩撫摸著長蕭,麵容溫柔起來,“我能感覺得到,此物是用人神之子的肋骨做成,而且不止一人。”
“什麼肋骨你是說,這是用人神之子的肋骨做成”
阮星闌驚詫起來,完全不知雲景的法器,怎麼會是用人神之子的肋骨製成的,難不成雲景曾經也
卻聽林知意道“的確是人神之子的肋骨,手感很熟悉。修真界時常有人拿人骨製作法器,這也不足為奇。我第一次見到雲宗主時,便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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