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鋼走過來,“你是要去縣裡嗎”
喬杏點點頭。
“真巧,我也要過去買幾本輔導書。要不要一塊走”徐玉鋼問。
“好啊。”喬杏眼睛一閃,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徐哥,你等會買完書有空嗎”
“有啊,怎麼了”
“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啊”喬杏雙手合在一直,她把王莉莉的事跟徐玉鋼說了一遍,想請徐玉鋼幫忙過去撈人。
徐玉鋼點頭同意,“行啊。”
路上,他又問喬杏,她丈夫呢,為什麼丈夫不去
兩人一路走走說說。
付伯林出門了。
他先去了村委會,準備問問他的身份證什麼時候能下來。
還有就是順便打聽一下徐玉鋼的事。
他去的時候,看到呂清紅正在跟付書記說話。
本來付伯林還想等會從知青辦那邊繞繞,確定一下那兩位的安全,現在看來是不用過去了。
呂清紅氣色紅潤,挺好的。
“書記,是真的嗎”呂清紅很高興,“表在哪,我現在就可以填”
填了表之後,有可能有機會返城的。
知青有了一份城裡的工作,也是可以返城的。
比如,父母把自己的崗位讓給子女,提前內退。
呂清紅還知道,要是嫁到城裡,也是可以返城的。
可惜,她二十五了,年紀有點大,想說個看得上家又是城裡的有點難。
幸好讓她等到了徐玉鋼。
呂清紅心裡激動,忙著填回城的表,壓根就沒有看到付伯林。
付伯林看付書記跟呂清紅聊完了。
這才走過來找付書記。
戶口給上了,可身份證還沒下來呢。
“早呢,你再等等。”付書記說。
還沒下來呢。
這身份證的資料他們送到縣裡去,縣裡做好了,才把身份證送到鄉裡。當然了,也可以直接去縣裡的公安局拿。
付伯林本來還想找付書記打聽一下徐玉鋼的。
懷疑對象嘛。
總得探探底,是不是都查證之後才能確定啊。
二年前的那天,徐玉鋼到了紅日大隊沒,人在哪。
有不在場證明嗎。
付伯林想問,但是沒問。
呂清紅在這呢,他不好問。
付伯林知道身份證還沒下來,就走了。
徐玉鋼這個人,他決定去找金花嬸子問問,他才想起來,金花嬸子應該更清楚這種事。
付伯林走到門口。
呂清紅突然追了出來,“付伯林同誌。”
付伯林回頭。
呂清紅就問了“那喬杏跟你是怎麼回事啊,我還以為”昨天晚上,付伯林擔心喬杏出事,還特意送人呢。
呂清紅那會還真以為兩人有什麼呢。
或者說,關係好之類。
沒想到,喬杏說付伯林針對她,針對王莉莉。
呂清紅看到付伯林就過來問問。
付伯林道“不是。是天黑了,怕她出事。”
呂清紅就笑了“那還是擔心人家啊。”經過昨天晚上的相處,她覺得嘛,這喬杏除了膽子小點說話聲音小點,其他的還挺好的。
付伯林看著呂清紅。
他覺得呂清紅好像話裡有話啊。
他說“兩年前大隊丟豬的那事,你還記得吧。”
呂清紅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
“那人不是沒抓到嗎”付伯林說。
“誰說的”呂清紅聲音立刻高了起來,“抓到了,隔壁大隊的一個光棍,欺負寡婦被人當場被扭送到派出所去了。”
呂清紅想到這事就覺得惡心。
好在那光棍死了
真是死得好
呂清紅看著付伯林,聲音平和了些,“那人死在了獄裡,是自殺的。你不在家,應該不知道,這案子已經破了啊。”
杜曼信裡沒跟他說。
付伯林問“是後腦勺有兩個旋嗎”
“什麼”什麼後腦勺兩個旋,呂清紅沒太明白。
“那人跑的時候我看到的。”付伯林說。
“不知道。”呂清紅知道那這事的時候,那光棍已經被抓了啊,她就是擠進去看了一眼,然後唾了一口。
付伯林道“那人後腦勺有兩個旋。如果沒有,那兩個就不是一個案子。”
“那人都死了,早就給埋了。”呂清紅突然心慌起來。
她拚命的想。
兩年前被抓的人頭發好像隻有一個旋啊。
“你會不會記錯了”畢竟都過去兩年了。
“不會,我記憶很好的。”付伯林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殺手是同一個人,死了,那這事就算完了。
完全不必要再追究了。
可要是殺人不是一個人。
那這事就有點嚴重了,最怕就是死的那個是另外一個的替罪羊。
付伯林決定去查一查。
要是事情嚴重,就報案,不過在此之前,得征詢呂清紅的意見,畢竟她是受害者。
呂清紅心神不寧。
連有機會回城這事,都沒能讓她高興起來。
“你說徐玉鋼啊,這孩子我知道啊。”崔金花笑了,“挺斯文的一個人,當初我還想讓我家山梅跟他處對象呢。”兩人沒看對眼,後來付山梅就調走了,這就更沒有聯係了。
崔金花覺得徐玉鋼不錯,以前還想過給他拉媒呢。
後來徐玉鋼跟呂清紅在一塊了,崔金花就歇了這個心思。
“他人怎麼樣哪的人啊”付伯林問,“他是兩年前來的嗎,具體是哪天”
付伯林問題很多。
沒想到,崔金花還真都知道。
全說了。
對崔金花來說,她跟付伯林的關係當然更親一些。
付伯林認真聽著。
金花嬸子說的這些關於徐玉鋼的事,聽著都很正常,沒什麼破綻。
“嬸子,兩年前丟豬那天,您看到過徐玉鋼嗎”付伯林問。
兩年前的那天,徐玉鋼來大隊還不滿一個月。
“丟豬哦哦,我想起來了,”崔金花笑著,“見過,那孩子熱心得很,剛來大隊就來幫忙了,摔得一身的泥。”
她道,“手還摔破了呢。”
還是聽不出線索。
確實,那天豬丟了,大夥都找豬,弄得一身的泥沒什麼毛病。
手傷了。
也這也很難確定啊。
“你問他的事做什麼”崔金花心裡覺得奇怪。
付伯林道“我就問問。”
“就問問伯林啊,你可彆瞞我,要是你不說,以後有啥事就彆來問我。”崔金花板著臉,付伯林這是拿她當外人啊。
付伯林無奈極了,“不是,是彆人的私事,我不好說。”
“那你說啥事,大概的。”崔金花不放棄。
“就是一個案子,我覺得徐玉鋼像嫌疑人,我不是說是他,就是想查查,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付伯林話頭一轉,“對了,兩年前說是隔壁大隊的一個光棍,欺負小寡婦了,這事你聽過嗎”
“聽過啊”沒有比崔金花更熟的了,她叫付伯林湊過來。
付伯林過來了。
“你是不知道,不止小寡婦呢,當初喬杏也差點被欺負了,後來有人救了她。”崔金花小聲道,“這事你山嬸也知道,她說的。”
這是山嬸跟崔金花聊天的時候無意說漏嘴的。
倒是沒說喬杏被欺負了,就是說喬杏回去的時候衣冠不整的。
後來喬杏突然嫁人。
山嬸還挺沉默的,生氣歸生氣,那會兩人還沒鬨翻,還在走動呢。
是後來喬杏的做法太讓人傷心了,山嬸這才處處看喬杏不順眼的。
有一次山嬸聽王家婆子喬杏婆婆在外頭吹,說兒子娶了一個黃花大閨女,那落紅的血她都還留著呢。
山嬸這才知道喬杏那天沒被欺負。
沒被欺負,那怎麼還嫁一個二婚頭
反正那段時間,矛盾重重。
再說這會。
付伯林聽到崔金花說喬杏也差點成了受害者,真是愣住了。
他很快想起昨天晚上呂清紅跟喬杏在一個屋,而徐玉鋼是呂清紅的男朋友,那兩個人
不。
不是這樣算的。
這先算成兩個案子。
要是是同一個人犯的案,那肯定是對這類型的有什麼想法。
要不是同一個人,那就是有兩個凶手。
付伯林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事情變得更麻煩了。
他生活得好好的,乾嘛要管這些事啊。
他退伍,不就是為了生活得更清淨一點嗎
付伯林回到家,想了半天,可還是沒辦法扔下這事不管啊。
兩個受害者,這還隻是好知道的。
會不會還有他不知道的受害者呢
這件事。
私下查興許不好查,還是得報案啊。
付伯林站起來,決定去找呂清紅商量一下這事。
呂清紅應該在知青辦。
填好表應該回去了。
付伯林去了知青辦。
“報案不,不行”呂清紅拚命的搖頭,“我不去我生活得好好的,凶手也死了,報什麼案”
呂清紅這會看付伯林跟看洪水猛獸似的,“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呂清紅怎麼可能報案
這一報案,所有人不就都知道了嗎
不行。
她跟徐玉鋼在一起都快一年了,眼看著就要結婚了,她不能毀了自己的幸福
更不能讓付伯林毀了她的幸福
想到這,呂清紅咬咬牙,一狠心“付伯林,你不要多管閒事了你是不是覺得在外頭混得不好,想揪著我這事立個功啊,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她把付伯林貶得一無是處,“你要是在外頭能賺著錢,乾嘛還回來啊那肯定是那技術院不要你啊你乾嘛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啊,我可不需要”
呂清紅並不知道付伯林去當兵了。
她跟大隊的其他人一樣,以為付伯林被技術院挑中,混了一個好單位。
可付伯林自個灰溜溜的回來了。
呂清紅這麼說心裡也愧疚,可是她為了自己的幸福,隻能這麼乾。
她要跟付伯林一切兩斷,徹底鬨掰。
這樣,看付伯林還有什麼立場去管她的事。
她不需要報案
她隻要幸福的生活
付伯林尊重呂清紅的意見,“行,我可是提醒過你了。既然你這個當事人都這麼說了,那我聽你的。”
付伯林走了。
這事他不想管了。
呂清紅不願意報案,那就沒法立案,他調查隻能是私下調查,又是兩年前的事時間太久,不好查。
不過,付伯林也不是全然撒手不管。
他去找了付書房,稍微提了一個有個受害者,沒說是呂清紅,他建議“晚上這邊還是不太安全,要是村委會的乾部調動一下群眾,天黑的時候兩人一起巡邏,在村裡轉轉,也更讓大夥放心。”
付書記瞅著付伯林,“我正準備跟你說呢,有人打你家電視機的主意,想去偷呢正想告訴你的,沒想到,你提前得到風聲了,還準備這麼妥當啊”
付伯林
什麼,有人要偷他家電視機
付伯林覺得養狗的事得提上日程了。
付書記拍了拍付伯林的肩,“你這主意我看行我等會跟他們開個會,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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