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嘟囔兩句,到底把空調打開了。
唐非晚注意細節“師傅,低一點,一擋就行,不用開二擋。”
“囉嗦。”司機調擋。
“好些嗎”唐非晚偏頭,凝視著身側的林也,瞧她還是把針織衫的第一顆紐扣解開,腦袋歪在一邊。
小車經過減速帶,司機沒有減速,車廂忽然抖動,林也的腦袋險些撞到車門。幸好唐非晚速度快,伸手護住她。她不敢再鬆手,調整姿勢,輕輕攬著林也的肩,讓對方靠著自己。
時間挪移,終於抵達目的地。唐非晚摟著林也下車,費九牛二虎之力把她從第一樓扶上三樓。
“林也,你的鑰匙呢”
懷裡的人沒有反應,仍舊喃喃地說著什麼。
唐非晚沒在她隨身攜帶的手提包裡翻找到鑰匙,又不想深夜打擾林文慧,因此轉過身,扶著人走向對麵,將林也的腦袋靠在自己肩頭。她伸手去掏背包側邊的鑰匙,林也的微燙的氣息鋪灑在她的側頸,幾近喟歎的一聲“唐”
以前,林也不叫她小名的時候,往往喜歡喊一個字,稍帶慵懶的聲音低低喚她。這樣的稱呼在唐非晚心臟倏而一撞,讓唐非晚落在女人側臉的目光顫了顫。
“你知不知道,分享欲是最高級的浪漫,但沒有回應的分享是最低級的示愛。”說出的話仿佛漂浮在空氣中,興許說話的人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倚靠著一直想溝通的對象。這句話,林也曾經在夢中無數次告訴對方,
可惜夢裡的她得到的反饋卻是變本加厲的冷漠相待。
唐非晚眼眶發脹,呼吸沉重“林也。”
“我們可以聊工作,聊日常,聊柴米油鹽,聊彼此的煩惱”
唐非晚清晰地瞧見她的臉頰,有冰涼的液體,緩緩淌下。她心痛得無以複加,掏鑰匙的動作頓住,伸手緊緊地抱著身前的人,仿佛珍貴的寶貝失而複得般。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以為對方還會說什麼,卻半天沒了聲響,唐非晚情不自禁抬手,指腹擦拭著林也的淚水。
夜愈發深,四麵八方的寒風襲來,唐非晚攏著女人醉酒後越來越涼的手,理智回籠。她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拿出鑰匙開門,用腳推開房門,沒有換鞋,直接攬著人往臥室走,穩穩當當地將林也放置在床上,隨後脫去她的鞋,鋪開被子,細心地蓋在女人身上。
唐非晚側身打開床頭的小夜燈,守在林也的身邊,直到眉頭緊蹙的人漸漸放鬆,呼吸趨於平穩,她才退出房間,去洗手間接來一盆溫水。唐非晚坐在床畔,擰乾洗臉巾,動作輕柔地擦著林也的手,臉,拭去睫毛的淚花。
水溫涼下來,唐非晚仍是久久凝望著床上睡得並不安穩的人。半晌,窗外下起擾人清夢的細雨,淅淅瀝瀝,她終於關掉小夜燈,濕漉漉的眼眸注視著林也的睡顏,語氣繾綣道“晚安。”
大排檔對麵的公寓樓,江沐推開防盜門,把人帶進來,才鬆開手。
“江沐,你今晚究竟在乾嘛”路雨晴聲嘶力竭。
江沐和她攤開說“路醫生,糖糖沒有你想象中的壞,我相信她是最希望林醫生得到幸福,也是最想給林醫生幸福的人。”
路雨晴冷笑“幸福你知道唐非晚都乾了些什麼嗎”
“冷暴力。”江沐直視路雨晴的眼睛,說道,“但我覺得她沒有不愛林醫生,她是分隔兩地之後不知道以怎樣的方式去愛林醫生,兩個人缺少溝通才會如此。”
“林也的母親5年前去世,你知道吧”路雨晴忍著怒火問她。
“嗯,知道。”前陣子唐非晚和路雨晴打電話,她正好在身邊。
“那你知不知道當晚深夜,林也在最無助的時候給唐非晚打電話”
江沐搖頭。
路雨晴一字一句道“唐非晚說學校有事,林也還沒來得及給她講發生什麼,電話就被掛斷。”
“也許真的有事呢”江沐覺得唐非晚不像會撒謊的人。
路雨晴冷哼“有事那天是她朋友的生日,所以她和朋友玩了一天,半夜才想到林也。”
“不會吧”江沐難以置信。
“不會”路雨晴翻出她保存5年的截圖,拿給江沐看,“小老外發的s,文案hayhour,配圖三張合照。嗬,她唐非晚倒是快樂,林也呢”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