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緲雙臂環胸,望著車窗外,連後腦勺都透著股氣鼓鼓的不悅。
狗男人
她一直努力不去刺探他跟姚曇惜在美國的那一段。
圈子裡的聯姻夫妻,哪個不是婚前都玩得風生水起,各種精彩婚前如何,去斤斤計較隻是給自己徒增煩惱。
從前她可以隻當蕭行言是個人帥活好的塑料炮友,而現在,至少在今晚之前,即便她再嘴硬不承認,在內心深處,她已經越來越將他當成往後餘生的親密伴侶。
既然他能視她為權重最高的唯一,珠穆朗瑪峰頂和馬裡亞納海溝的差距,足以讓她喜形於色。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陷得這麼深了,她沉迷於眼下,憧憬著未來,哪有閒心去糾結過去。
隻是她以為的豁達大度,隻需要跟姚曇惜打個照麵,就蕩然無存。
不去想則罷,思潮開了個頭,就像失控的火車頭一般,很難刹住車。
寧緲想起當初婚禮前,告彆單身派對之後那稀裡糊塗的第一次。她醉得厲害,過程到底如何,她醒來後實在沒有多少印象。
就算有模糊的印象,男人之前有沒有經驗,也很難判斷吧。
當初姚曇惜曬的照片裡,有好幾張的背景是蕭行言的公寓臥室。都已經同居那麼親密了,做過什麼都不奇怪吧
就算剛才他當著她的麵對姚曇惜不假辭色,那也隻是當著她的麵。誰知道他心裡真正怎麼想的說不定是舊情如天雷地火般猛烈複燃,昨日種種在他心中rey呢
寧緲的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些畫麵蕭行言抱著姚曇惜,跟姚曇惜做那些他跟她做過的事情,擁抱,接吻,akeove
蕭行言開著車,餘光一直在關注著旁邊副駕裡的寧緲。起初隻是覺得她氣鼓鼓像隻小河豚的後腦勺可愛,隻是她遲遲不肯轉臉過來,他還真怕她把脖子扭酸了。
在路口轉了個彎,蕭行言伸手摸摸她的頭,“還想吃烤腸嗎”
“彆碰我”寧緲反應很大地一把揮開他的手,接著捂住了嘴巴。
胃中一陣翻騰,惡心的感覺直直衝向喉嚨,她伸手胡亂摸索著,摸到了腳邊放著的bk包包,一把拎了起來。
“怎麼了寶貝”蕭行言眉心緊蹙,俊臉上難得透出幾分慌亂,迅速在路邊停下了車。
幾乎在車停下的同一瞬間,寧緲對著敞開的袋口,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蕭行言抬手輕撫著她的後背,麵上滿是擔憂,“哪裡不舒服”
“彆咳咳咳”寧緲想叫他彆碰她,剛開口卻不小心被嗆到了,一時間又是嘔又是咳,眼眸中很快盈滿了淚花,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淚珠在她眼眶中打轉,要掉不掉的,蕭行言的心揪緊成一團,“等一下,我們去醫院。”說著便要掉轉車頭。
“不咳不要”寧緲總算止住了咳,嘴巴裡又酸又苦,倒是跟她此刻的心情挺符合的。
她這會兒不想看見蕭行言,車內的空氣讓她覺得憋悶,她推開車門,腳底踩在道旁堆積的落葉上,下了車。
蕭行言卻是驀地僵住了。
瞬息之間,他想到了一種不太可能的可能。
之前有一回,從大姑姑家回來的那晚,他氣怒之下沒有做措施。
但日期太近了會這麼快嗎
或者,也可能是更遠的之前,畢竟沒有措施是百分之百絕對保險的,萬一
風從敞開的車門灌進來,蕭行言驀然醒神,察覺到她竟然沿著人行道悶著頭走出去了十幾米開外,他忙下車,長腿幾步追上她,“緲緲”
手被拉住,寧緲使勁想掙脫,蕭行言索性抱住了她。視線掃過她平坦的小腹,他圈著她的手臂僵硬著,絲毫不敢用力。
他一向萬事遊刃有餘,很少有把握不住的事情,可是對於她的心思,他從來都沒有把握。
“彆煩我”寧緲的心很亂,一半覺得自己這後知後覺的糾結來得太遲,另一半則堅持著不肯將那些惡心的畫麵刪除,“找你的親親前女友去我不乾了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蕭行言的臉色倏然一沉。
接著才意識到中間那句,“什麼前女友”
寧緲的餘光裡,隻見這男人低垂著眼眸,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神色冷峻得仿佛一尊大理石雕像。
這是使臉色不高興了
他有什麼資格不高興
男人果然都是混蛋,她果然不該被一句甜言蜜語就衝昏了頭腦,他肯定覺得她特彆好哄好騙吧
寧緲突然悲從中來。
“你彆碰我嗚嗚,”寧緲掙不脫,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湧了出來,大滴大滴的淚珠順著她光潔的臉頰往下淌,“你好惡心,你這個水性楊花的狗男人”
蕭行言“”
水性楊花
寧緲傷心起來什麼都顧不上了,“你都不是第一次了,你以前跟跟姚曇惜,臟死了,嗚嗚,惡心”
蕭行言“”
又是前女友又是姚曇惜的,他根本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我哪來的前女友跟姚曇惜又有什麼關係”
“你自己心裡有數”
“”
不時有過往的路人投來八卦的視線,年輕情侶吵架不算太不常見,看樣子又是女作男哄,哎,年輕人就是有精力。
蕭行言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我心裡確實有數,我沒有前女友,零最小的自然數,太太讀過書的,應該也有數吧”
寧緲“”
等一下,0是自然數嗎
不學數學太久,寧緲記不太清了,“真的沒有”
“你聽誰說的我有”蕭行言垂眸盯著她,黑眸緩緩地眯了起來,“姚曇惜”
寧緲回憶了一下,確切來說,姚曇惜並沒有直言告訴她任何事情。
一張照片勝過一千個字,更何況是一係列的照片,足夠的曖昧,曖昧到足以她認定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寧緲怔愣著,腦子裡有點糊塗。
“她說什麼你都信”蕭行言黑眸沉沉盯著她,一口氣悶在胸口。
須臾他倏然看著她笑了,“有的時候,我真的挺羨慕你的。上天給了你腦子,明明還不錯,你偏偏不用,真是夠瀟灑的。”
寧緲“”
不是等等,為什麼要人身攻擊
蕭行言還沒完,他拿眼角瞥著她,從鼻腔中冷哼一聲,語氣不鹹不淡,“想想我連你都能送進牛津,足以證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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