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也放下了盒子,盯著兒童房緊合的房門。
7點59分了。
兒童房內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氣氛一時凝滯。
當秒針移過最頂格時,江舫仍沒有從裡麵出來。
正當一行人麵麵相覷,懷疑一開門會見到江舫的屍體橫陳在床上時,南舟已經大跨步來到兒童房門前,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
江舫靠在床頭,麵對著重放昨晚錄像的手機,一點點將解散的頭發重新綁好。
聽到門響,他抬起頭來,對上了南舟的眼睛。
他輕輕笑道“早安。”
第一夜,平靜得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距離九點寫作業的任務還有一個小時,足夠他們交換信息。
聽完江舫對昨晚狀況的簡單描述,沈潔難免失望“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江舫“床小了點兒,半夜醒了一次,算嗎”
沈潔追問“你做夢了嗎”
“沒有。”江舫說,“我還在床邊留了紙筆,打算如果做了夢,醒過來就馬上記下來。”
可惜他什麼都沒有夢到。
沈潔失望地將目光轉向了李銀航的手機“所以也沒有錄到什麼嗎”
“啊”
江舫學著南舟的樣子微微拖長了語調“倒也不是什麼都沒有錄到。”
江舫將五倍速前進的視頻進度條撥到了開始錄製兩小時左右的位置。
因為倍速關係,沈潔隻覺畫麵一閃而過,什麼都沒看到。
江舫卻說了聲“抱歉”,把忘記關閉的倍速切掉,往回倒了半分鐘,準確定了位。
視頻裡。
保持著熄屏錄像的手機對準天花板位置,星空小夜燈呈固定軌跡在緩緩運行。
然而,下一秒,手機周圍的環境光乍然一亮。
捧著手機的沈潔本能打了個寒戰,忍著害怕定睛去瞧。
可屏幕前除了黑暗,壓根兒什麼都沒有。
而很快,環境光也漸漸消失了。
但在消失的下一刻,它又亮了起來。
往返三四次左右後,光亮隨著江舫的一聲輕微的翻身,歸於沉寂。
健身教練皺眉道“就這”
江舫不理會他,問機主李銀航“一般什麼情況下會反複亮屏”
李銀航仿佛被什麼東西扼住了脖子,感覺自己要無法發聲了。
她艱難道“人臉識彆。”
現如今手機的人臉識彆功能,是隻要攝像頭讀取到有麵部進入某個範圍,就會自動掃描,核定是否解鎖。
她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這樣一幅畫麵
在半夜兩點鐘時,有一個東西走到了江舫床前。
它垂下頭,趴在和他咫尺之遙的地方,靜靜審視著江舫的麵容。
它用目光無聲詢問。
“你睡著了嗎”
“真的嗎”
其他人也難免做了此等聯想。
客廳內是一片壓抑的無言以對。
“這”健身教練有點接不上話,“這也不能判定什麼吧說不定就是你翻身的時候,臉不小心進到攝像頭的範圍裡了呢。”
他指著屏幕“你看,你一翻身,這不就不亮了嗎。”
江舫答得很淡定“也有可能。”
李銀航撓了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感覺恐懼感緩解了不少。
倒不是她信了健身教練的推測。
當事人江舫的反應都這麼平靜,她一個旁觀者,嚇得滋兒哇亂叫,好像顯得特多餘。
討論的結果是沒有結果。
除了手機突然莫名亮起這件小事之外,昨夜確實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個小時的討論過後,輪到陳夙峰去完成“寫作業”這一任務了。
任務正式開始後,作業功能得以成功解鎖。
大家把“小明”所有能稱之為“作業”的本子都細細篩了一遍,發現作業根本沒有什麼難點,就是普通的小學三年級的暑假快樂練習冊。
沈潔不敢相信居然會沒有線索,又自己動手把所有的作業冊都翻了一遍,終於有了一個發現
小明同學有兩本數學練習冊。
一本是學校發的,撕掉了參考答案。
另一本大概是書店買來的,連6塊5的價簽都沒來得及撕。
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小學生操作。
手頭什麼線索都沒有,陳夙峰有點緊張。
虞退思拍了拍他的腦袋,是十足的保護架勢“彆擔心,虞哥陪你。”
陳夙峰“嗯”了一聲,摸了摸腦後被虞退思碰過的地方,握著鉛筆,心中溫熱地發著燙。
他甚至不敢寫錯,一筆一劃地在空白的本子上寫著英語單詞。
而虞退思就在他背後,拿了一本兒童繪本,一頁一頁地翻。
趁現在,大家開始對100平米的公寓展開地毯式搜索。
字麵意思,地毯都給你掀了。
李銀航跟著三人組,任勞任怨,吭哧吭哧地去翻東西了。
南舟倒是很能穩得住,繼續倒騰他那個盒子,自然又收獲了三人組不少白眼。
江舫隻去廚房走過一圈後,在南舟身旁坐定,笑說“不去看看”
“人多,手雜,更麻煩。”南舟說,“等他們搜完一遍,我再去。”
江舫看著他手裡的盒子“這是什麼”
南舟答得直截了當“不知道。”
江舫“你是想打開它嗎”
南舟“打開它不難。我想練一下技能而已。”
南舟“就是那個盜竊。”
正巧路過的李銀航“”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
南舟,現在,正在一個靈異副本裡,撬遊戲裡的固定道具,練自己的技能。
但江舫卻沒有任何驚訝的表示,隻是笑容更溫柔了一點“加油。”
南舟頭也不抬,忙裡偷閒地應了一聲“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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