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銀航也知道這樣不大禮貌,笑過兩聲後馬上乖乖收聲。
看到他安然無恙,李銀航的心態變得有些百感交集。
她望著他,輕聲道“還活著。”
邵明哲“”這難道不明顯嗎。
不過,他還是用呆板的腔調回答了這個無聊的問題“嗯。活著。”
李銀航踮起腳,抱了抱他的肩膀“挺好。”
這個擁抱,李銀航用了一半心機、一半認真。
一半的認真是因為下午他們才談過話,怎麼說也是有些感情的。
一半的心機,是因為她想繼續和他結交,從他嘴裡獲得更進一步的情報。
然而,邵明哲整個人愣住了。
他低下頭來,仔細揣摩李銀航的用意。
在他的邏輯裡,這種親密等級的肢體接觸,除了代表一件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含義。
他想她想和我交配。我是不會同意這種事的。
打定這個主意後,邵明哲紅著一張臉,輕輕嗯了一聲,俯下身,放下了兩個東西。
李銀航這才發現,一道隱藏在床單下的,不隻有他的身體。
還有兩個用黑色的血劃著細密邪異紋路的壇子。
他把壇子放下來,平靜道“我不需要這個。”
邵明哲自覺姿態穩重,口吻冷酷,並無不妥。
但在李銀航眼裡,他這個樣子,很像在說“我打獵回來了”。
李銀航本來想問他是不是和南極星一起將他們救出危機的,但轉念一想,“南極星”這個名字的所有權現在屬於南舟,便主動閉上了嘴,不再多提“謝謝。”
壇子是很珍貴的,李銀航怕他反悔,於是先收下再說其他。
她又客氣了一下“你可以和我們一起研究。”
“不。”邵明哲強調,“不需要。”
他要找的,從來不是壇子。
他要找一隻小鼯鼠。
找到它,他就能完整了。
隻是,這沒必要對不相乾的人提起。
他放下壇子,頂著床單,磕磕絆絆地摸回了自己房間。
等回到了獨處的環境,邵明哲動手扯下床單,隻穿一條褲子,繞過一地的玻璃碎片,取下淋浴蓮蓬頭,研究半天,還被水燙了一下,才開始清洗自己腰部被占叻刀刃劃傷的傷口。
當他舉起手來,模擬出一個擁抱的姿勢時,他不自覺想到了李銀航。
邵明哲閉上了眼,輕輕哼了一聲。
他身上縱貫交錯的金紋卻一起煥發出光芒來,讓他自己成為了這漆黑空間內的一道小小光源。
不過,他自己沒能看見。
李銀航把兩隻壇子抱了回來。
南舟嘗試把它放到儲物槽內。
可惜,收容失敗。
早在係統因為他們更新重大補丁後,副本生物和倉庫就不再具有兼容性了。
好在黃泥壇子雖然沉重,但不是很大。
南舟他們附近的便利店花了極低的價格買了兩個小號女士行李箱。
加上他們從海底撈出來的兩個壇子,剛剛好。
混亂大約持續到兩點左右,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因為旅館樓層許久不修繕,天長日久,樓板產生了形變,壓迫玻璃,量變導致質變,引發了玻璃爆炸的事故。
至於被震塌的一扇門,也可能是受到了爆炸的波及。
南舟所屬旅行團的導遊,在和群情激奮的旅客協商過後,決定作為補償,大家集體平升一級,升到旅遊待
遇,明天就換旅遊線路和酒店,條件是不要投訴,影響他們的資質評級。
至於其他旅行團安撫遊客的方式,也和他們差不多。
險死還生的小夫妻倆昏迷了一整夜,在第二天八點半才雙雙轉醒。
醒來後,聽說可以換旅館,他們第一時間就到了旅館的自助餐廳,打算大吃一頓,多在肚子裡揣點食物再走。
心態可謂穩定至極。
壇子裡的占叻,自從知道自己並沒有被他尊敬的「坤頌帕」回收,而是兜兜轉轉,又落入了南舟手裡後,大概是覺得自己臨走前放的狠話會讓自己再死一次,索性閉嘴驚豔,隻當自己死了,一個屁都不敢多放,生怕南舟意識到自己的存在。
但也是從這一天早上開始,得知他們要前往叻丕府後,邵明哲不見了。
他與他們徹底分道揚鑣,也沒有向任何人交代他的向。
而“立方舟”也選擇了脫隊行動。
彆的不說,旅館的修繕費用和賠償金,他們還是要找罪魁禍首討一討的。
當夜,南舟和江舫一起到了蘇查拉。
頌帕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們的到來。
在他們踏入小院時,他正臉色蒼白地勾著頭,坐在血跡未淨的床上。
南舟靜靜站在他門前。
他站在過分明亮的月光下,皮膚雪白得像是一道光。
他垂下眼睛打量頌帕時,雙眼皮的痕跡又深又漂亮,直捺到了眼尾。
南舟平靜地和他打招呼“你好啊。”
南舟曾經作為全服認證的頂級boss的氣質,讓頌帕一眼看,臉色又慘淡了幾分,連腿肚子都開始轉筋。
南舟又問“你為什麼不跑呢”
頌帕慘笑一聲,眼底青黑一片,顯然是已經沒了鬥下的心力“以你的本事,我跑得了嗎”
南舟和江舫對視一眼。
其實還真跑得了。
他們的定位降也隻是初級階段,如果頌帕真的一拍屁股,掉頭跑路,他們想要找到他,還真不容易。
不過南舟沒打算告訴他這一事實。
他客客氣氣地從口袋裡摸出了筆記本“你好,我是來學習的。”
作者有話要說貓貓你為什麼不跑呢,是不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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