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維人對這個位置誌在必得,所以並不著急,得空還交流了幾句,好確認這個局有沒有還需要補充的方麵。
然而,事態再度出現了他們預料之外的變化。
當策略組的組長借由戴學林的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最後究竟是誰“中標”後,數據都紊亂了一瞬“怎麼可能”
中標的人情緒倒是相當不錯。
易水歌啊呀。運氣真好。
易水歌能帶家屬嗎,就一個。
易水歌不能的話,可能需要等我四十五分鐘。
這不是那個誰
修基站的那個人類
怎麼會輪到他是哪裡出了問題
策略組頓時慌亂起來,想去細查一查,可惜以他們如今的處境來說,完全是有心無力。
因為要躲開那些自發組成的監察組,他們單獨分出來了一支,和其他主要團隊完全分割開來,能動用的權限相當有限,隻能在無傷大雅的地方動一點小手腳,就連在世界頻道的設置上,也隻讓一個高維員工臨時添加了一串簡單的提高優先級的小代碼。
怎麼會這樣
易水歌合上了從林之淞那裡借來的電腦,輕輕鬆鬆地從
床上站起,赤腳走向浴室方向,步伐愉快,帶著微微的彈性。
推開門後,襲來的是一陣迷濛的水汽。
他摘下被霧氣籠罩的鏡片,然後才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個人影。
謝相玉正扶著牆,勉力清洗腿上流下的殘跡,聽到門口的動靜,扭頭看了一眼,又把臉轉了回去,用後背給了個大大的“拒絕”信號。
隻是他忘了自己此時寸縷不著,泛著水光、濕濕浮漾的後背,反倒更近似於一種邀請。
他背對著易水歌,問“乾什麼”
易水歌笑盈盈的“我要出去一趟。一起啊。”
謝相玉冷淡道“不去。滾。”
易水歌“不問我去哪裡”
謝相玉終於沒忍住,在水霧朦朧間翻了個白眼“你認為我沒有世界頻道嗎”
易水歌“真不去啊可以看看熱鬨的。”
謝相玉強忍著心中的喜悅,想著這老王八蛋總算要滾了,心情相當不錯。
他冷著一張血色全無的臉“你管我”
“啊,這樣。”
易水歌隨口感歎了一聲,旋即用腳勾住了門,讓浴室門緩緩合攏,順便把眼鏡放上了浴台,
謝相玉隱隱察覺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息,攥著浴巾的手瞬間收緊。
等他惶然回頭時,一隻手已經押著他的手腕,把他麵朝前摁在了浮滿水珠的瓷磚牆壁上。
謝相玉在狂亂中咬上了易水歌的嘴唇。
然而,兩分鐘後,他完全被自己的身體和控製,軟靠在易水歌懷裡,在帶著一點血氣的吻中斷斷續續地嗚咽出聲“我不會跑我不跑了行不行”
“你他媽的,啊”
易水歌清醒的聲音混著笑意在他耳畔響起“對不起,不相信。”
通過一番粗暴的作為,提前斷送了他出逃可能的易水歌愜意地離開了賓館。
大概是因為知道遊戲接近了尾聲部分,大多數玩家都像是大災前的動物,各自尋好了藏匿地點。
往日“紙金”熱鬨喧嚷的街道上寥寥無人。
易水歌信步走在街道上,與他擦肩而過的隻有醉步踉蹌的nc。
他目不斜視,一路向前。
夜色之中,有層層遝遝的黑色人影正
在暗處悄悄窺視著他。
交縱的巷道中,步履無聲而匆匆,織就了一道追蹤網。
易水歌確認自己被七八個人同時包圍,是五分鐘後的事情了。
那些人並不是高維招來的,都是人類玩家。
他們立在夜色中,神色凝重,麵目模糊。
“我們不能讓你去。”領頭的人麵對著易水歌,道出了自己的來意,“你以前幫過南舟,我們不計較;可你要是現在還幫立方舟,我們就完了。”
這批人是堅定的反南舟黨,而且全都參與了千人追擊戰,其中有兩人還曾是萬有引力的玩家,打團圍殺過南舟,對南舟可謂是新仇疊舊恨。
還有另外一組和他們關係不錯的玩家,被卷入了那場99人賽中,最終因絕望自殺在了比賽中。
他們對南舟抱有濃重的不信任感,並堅信“如夢”正是和他們目的一致的戰友,是為了阻止南舟才和“鬥轉”賭場的曲金沙聯合、挺身而出的正義人士。
他們不能坐視邪要勝正
“鬥轉”不允許動武,但要阻止“立方舟”的外援,在他們看來,還是有希望的
讓他們意外的是,易水歌並沒有表露出任何意外之色,也沒有任何想要說服他們的意思。
他摘下了眼鏡,隨手放在了旁邊的台階上,又扯鬆了自己的黑色領帶,纏在了自己的指關節上。
“我就知道會有人想攔我。”他自言自語地喟歎了一聲,“所以才沒讓他出來。”
“他好不容易學好一點,要是再見了血,可不好。”
失去了茶色墨鏡的遮掩,他雙眼中迎光微明的光絲交叉浮動著,給他含笑的麵容添上了一絲詭譎非人的光彩。
“你們是要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作者有話要說某些人已經完全變成易水歌的形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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