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相玉緩了一下,才琢磨明白他這話裡龐大的信息量。
以易水歌的手段,他想在自己的監控視頻上做手腳,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這點不難勘破。
可謝相玉硬是氣得上了頭,什麼也想不到,直衝了出來找他算賬。
明白自己被算計了,謝相玉破口大罵“你他媽的,你成心的是不是你耍我”
話脫口而出後,他自己反倒僵住了。
這也就意味著,易水歌早就知道自己動的手腳
“小偷窺狂又違法了,受害者來抓你走。”易水歌斜斜飛了個眼風,又浪又明豔,“上車”
謝相玉憋了好半天,才忿忿然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他故意不係安
全帶,任由提示響個不休,冷冷地、示威一樣地看著易水歌。
孰料易水歌仿佛讀不懂空氣一樣,越過半個身體來,紳士地替他扣上了安全帶。
“遵紀守法是好習慣,要繼續保持啊。”
說完,他往謝相玉嘴角輕啄了一下。
蜻蜓點水一樣、瀟灑地一進一退後,易水歌坐回了駕駛座,在擰車鑰匙時,由衷地慨歎道“想死這個味道了。”
謝相玉燒紅了一張臉“”你他媽要不要臉
易水歌把他帶回了他的家。
謝相玉先前來過,因此左看右看,還挺輕鬆。
走到門前後,易水歌讓了個位置,讓他開鎖。
謝相玉無所謂地一聳肩“你那破鑰匙我早扔了。”
聞言,易水歌也不動怒,笑眯眯地又站到了門前。
謝相玉眼睜睜看著易水歌在門上某處輕輕一點,按壓指紋,開門解鎖。
他隨口道“你的門花樣還挺多。”
易水歌“倒也沒有,隻有遠程解鎖和指紋解鎖兩種模式。它不如你,放心。”
謝相玉“”
他自動忽略了易水歌的最後一句話。
他不可思議道“可我”
“啊,你說你來的那一次。”易水歌答說,“那次我看著你來的,給你遠程解的鎖。”
謝相玉不信,掏出鑰匙,發現隻有鎖眼匹配,插進去後,卻真的怎麼也擰不動。
他的眼裡怒意又要噴薄而出“你騙我”
“鑰匙的事情,你也騙我。”
易水歌抬手按住他的額頭,輕輕往後一彈一推“我們扯平。”
謝相玉罵著易水歌的祖宗十八代,攥著他的鑰匙,和他一起進入公寓。
他站在門口,把守退路的同時,有意覷著易水歌的一舉一動“現在天也不晚,你不上班”
易水歌走入水吧,坦蕩道“最近失業。”
謝相玉眉心一挑。
對,萬有引力出事,易大顧問的工作也沒了呢。
想到這兒,他臉上自然流露出一點幸災樂禍的神色。
易水歌從保溫壺裡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遞到他麵前“我不賺錢,你高興啊”
謝相玉在易水歌麵前,才脫去了那層偽
裝,陡覺輕鬆不少,連說話的語氣都在不自覺間鬆快了許多。
他熱熱地喝了一口“高興啊。”
“看出來了,是挺高興。”易水歌說,“都敢隨便喝我的東西了。”
謝相玉剛才沒來得及品嘗水的滋味,聞言麵色大變“你你”
易水歌卻不答他,隻問“今天晚上回去嗎那得趕早,路上發作了可不好。”
被他這樣一說,謝相玉隻覺小腹一股緊,一股熱,絞得發漲。
他腦補了自己在公共交通工具上難以自控、輾轉廝磨雙腿的模樣,喉頭一陣陣發著乾意。
“待會兒吃點蛋糕”易水歌又把冰箱打開,將一個打著絲緞的黃桃蛋糕展示給他看,“新鮮的,今天剛買的。”
“或者,你更喜歡使用它”
幾個簡單的字眼、一個簡單的動作,謝相玉已經感覺被冰冷的鮮奶油擠入時怪異的暢快感。
謝相玉感覺自己隻用幾句話,就被他輕鬆玩弄在股掌間。
這種挫敗感和他身體內的情愫混合,發酵出了莫名的衝動。
他努力撐住已經開始發軟的雙腿,維持住矜持的樣子,不許自己隨意磨蹭雙腿,緩解那股從體內升起的燥熱感。
“廢什麼話。”他故作冷漠地昂起下巴,“要乾就乾,你回來了就不行了是嗎”
他裝作很見過世麵的樣子,走到臥室前,擰了一下門把手,發現無法開啟。
他眉毛一皺“乾什麼把門給我打開。”
儘管知道不大可能,他還是忍不住想,不會裡麵真的藏了什麼人吧
易水歌問“你不是有鑰匙麼”
謝相玉心臟怦然一跳。
他給他的,一直是臥室的鑰匙。
最私密的地方。
也是他們開始一切的地方。
他將信將疑地拔出鑰匙槽,向內一插。
嚴絲合縫。
在門扉發出滴的一聲自動音後,它自動向內開啟。
房間的投影屏上,正投射著用代碼寫成的三行情詩。
如果我今天見到你。
我會和你共享內存。sharedory
也共享未來。sharedfuture
在他臉色微紅時
,易水歌從後輕輕親吻了他的頸部,成功催軟了他的腿。
可惜將謝相玉壓倒在床上後,易水歌一開口就不是人話“真的要在這裡嗎會被你自己錄下來的。”
謝相玉喘得厲害,口不擇言道“你管不著”
“其實我什麼都沒加。”當情意漸濃時,易水歌貼在他耳邊,“那隻是普通的水而已。”
謝相玉一愣,張嘴就要罵罵咧咧。
但易水歌隻一動,他便連話也講不出來。
闊彆了兩月,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真的已經熟透了,宛如一顆飽脹的石榴,每一顆榴實都在迸流著甜汁,亟待開采和賞味。
易水歌摸一摸他,在他耳邊調笑“真的滲液得厲害啊。”
謝相玉心臟一震。
這他媽是他今天才和舍友說過的話
“你”
謝相玉很容易就想到了。
一定是他送給自己的這把見鬼的鑰匙乾的好事
他怒發欲狂“你才是偷窺狂你偷聽我說話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
易水歌反問“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不扔掉我的鑰匙”
謝相玉張口結舌。
易水歌溫柔地親一親他的唇“我知道的,你想我。”
謝相玉“誰想你”
易水歌用額頭抵一抵他的,從容地承認“我想你啊。”
謝相玉恥於提到一切和“愛”有關的字眼。
他認為“愛”是庸俗的字眼。
他不會愛人,他沒有正向的感情,他小肚雞腸,他錙銖必報,他快樂的閾值很高,高到他在現實生活裡找不到任何寄托。
可他承認,他也想易水歌。
隻是他不會說。
或許一輩子也不會說。
天色將暗,蛋糕新鮮,情詩動人,魚水交融。
這一刻,我想我在想你。,,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