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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作為新興勢力中身家最厚的世宦子弟,得袁氏一族全力支持,手下自然人才濟濟,謀士之中以逢紀、許攸為謀主,另有冀州原本的官員田豐、沮授,以及新來的荀諶和郭圖。
傳國玉璽四個字實在太重,而孫策本人又是個十七歲的少年郎,眾人也沒往彆處去想,就事論事,五千精兵換一方玉璽自然是值當的,但田豐頭一個提出意見,稱孫堅為玉璽而死,袁紹如今隻占得一個冀州,若得玉璽,天下齊攻之,能得幾時好
這話說得委實不客氣,饒是袁紹一貫愛裝出禮賢下士的模樣,臉色也難看了幾分。
郭圖連忙打圓場道“今天子為人所擒,玉璽留袁公之手正為安天下之心,何況孫策避眾人耳目遣一小兒前來,隻要不露風聲”
許攸則道“事傳六耳,豈有不露風聲之理。”
袁紹聽得十分不順耳,以他的脾氣,自然是想要玉璽的,當初孫堅得玉璽時,也是他懷疑起來,才命劉表去試探,如今轉了一個大彎,眼見玉璽即將到手,自家人反倒畏畏縮縮,何其掃興。
這時和袁紹關係一向親近的逢紀便道“主公雄踞冀州,兵多糧足,既非孫堅,也非劉表,何懼天下耳目,何況主公曾奉詔討賊,乃漢室忠臣,今得玉璽,待來日交還天子之手,合情合理。”
袁紹高興,臉上就不由露出了一些痕跡。
在場的都是人精,除了明顯還有話說的田豐,旁人也不吭聲了,郭圖怕他再說出什麼不合的話來,連忙按了按田豐的背。
這下田豐也不說話了。
袁紹得遂心願,會也就開完了。
出了主帳,回到住處,郭圖對一直跟在身後的年輕人說道“奉孝來了也有數月了,覺得袁公這個人如何”
年輕人並不客氣,隻道“袁紹此人多謀而少決,多端而寡要,欲效周公而無能,剛愎自用,實難成事。”
郭圖道“方才帳中商議玉璽之事,奉孝何故一言不發”
話題忽然轉變,郭嘉並不意外,他乾脆說道“不欲奉其為主,自然無話可講。”
郭圖歎了一口氣,說道“潁川郭氏沒落數載,希望儘在你我二人身上,不奉袁紹,待往何處”
郭嘉笑道“今天下未有明主,不如回鄉耕讀,以待時局。”
郭圖又勸了他幾句,但郭嘉一副鐵了心不想再待下去的意思,郭圖最後也隻得歎息,擺擺手放他去了。
開完小會,袁紹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急切,隔日才命人帶來周瑜,兩方商定交易地點,周瑜還似模似樣地去看了一圈軍營,不久離去。
出了袁紹營地不遠,一處僻靜的田地邊上,周瑜停下馬,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
少年人做成了一件大事,心情總是既緊張又興奮,可惜這份喜悅卻連身邊的隨從都不能分享,周瑜按了按心口,看著遠方,心中一片翻騰。
若有一日,他也能
就在這時,車輪骨碌碌的聲響從身後傳來,周瑜勒馬回頭,馬車簾也剛好被裡麵的人拉開,露出一張年輕而蒼白的容顏。
周瑜並不認識這張臉,倒是這張臉的主人看了他半晌,嘴角慢慢地勾了起來,說道“孫郎欲以一玉璽亂天下乎”
一語驚人。
周瑜眼神微動,定定看向這人,打量幾下,便道“行囊齊備,一美婢,一車夫,君子既欲遠行,料也無事。”
郭嘉笑了,說道“潁川郭奉孝,我聞周郎武藝不錯,揚州路遠,不知可否護我一程”
周瑜默然,點了點頭。
郭嘉於是安心地坐回馬車裡,不久由坐改躺,躺了半日,又改為側臥。
二人同行不久,隔著一道馬車簾,也慢慢說上了話。
周瑜因好友孫策在張超軍中,自然準備留在徐州,郭嘉棄袁紹而奔曹操,想來除了這一路,再想有交集,便是張超和曹操分出勝負之時,故而兩人交談起來十分隨性,倒也有幾分知己之外的情誼。
揚州在徐州一側,從冀州過來想去揚州,要麼繞一個大圈子,要麼經過徐州,郭嘉自然聽過曹操宣傳的故事,但他自認不值幾個錢,故而跟著周瑜直入徐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