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往哪兒藏呢
她看向花盆,已經乾掉的花盆裡隻剩土了。埋土裡不好,萬一花盆被扔了呢
藏衣櫃裡不好,張媽會收拾衣櫃
床底床底肯定會被翻到的。
這時她聽到外麵大門一響,祝顏舒叫“快快快我們還要出去租車呢都出來該走了”
她隻得趕緊把這串珠子塞進自己的口袋裡,裝做若無其事走出去,還沒看清祝顏舒的發型什麼樣的就誇“媽你這頭發做的真好”
祝顏舒站在門前的鏡子左照右照,“行嗎花了五塊錢呢”她嘖嘖了兩聲,顯然是覺得肉疼了。
張媽從屋裡捧出為今天準備好的新手包和披肩,服侍祝顏舒收拾好,再把楊玉燕拉過來上下打量,還伸手替她拉平皺了的衣裳,“手抽出來啊做這個口袋不是讓你插手的這一插進去就不好看了”
楊玉燕心驚膽戰的把手抽出來,捂住放串子的地方不讓張媽碰,一邊左扭右扭的躲“好了好了,我好了”
張媽“你躲什麼過來穿上大衣這種天氣出去,你不穿大衣做死啊”
楊玉蟬穿的是新買的羊毛衫,下麵的洋裝是上一回去薛記做的,她還在身上彆上了學校的彆針,讓人家一眼就能看到她是南京大學的高材生
張媽上下打量一番,點頭笑道“蠻好蠻好”又看到楊玉蟬兩隻手上都是空的,楊玉燕手上有一條銀鐲子,祝顏舒左手一件翡翠鐲子,右手一件金表,脖子上一條珍珠項鏈。
張媽喊“太太,該給大小姐買支表戴戴了,女孩子身上空空的不好看。”
祝顏舒上下打量了一下楊玉蟬,脫下右手的金表遞過去“先戴著,等改日去百貨公司給你買一件。”
楊玉蟬開心的接過來戴上,嘴甜道“謝謝媽”
祝顏舒一手攬著大女兒,一手牽著小女兒,笑眯眯的“那我們這就出門了。”
張媽道“太太放心,有我看家,要是有客人來,我會讓他們留下話來的。”
祝顏舒點點頭,一邊走一邊說“要是救火局或警察局來人了,就告訴他們往日都是五號,這個月還是五號,不會晚一天,也不會早一天。彆讓他們進門”
張媽跟出去“我曉得。”
祝顏舒走到樓梯口又想起一件事,回頭說“要是有人來交房租,我都寫在本子上了你照著上麵的數收收完劃個勾”
張媽站在門口應“忘不了”
三人走出大門,來到街上,兩邊等候客人的黃包車夫立刻拖著車快步過來,殷殷勤道“太太,是不是要用車我的車乾淨每天都擦的”
“太太,坐我的車吧穩當,不會顛著小姐的”
“太太”
祝顏舒挑了兩輛看起來車乾乾淨淨,車夫也乾乾淨淨的,她帶著楊玉燕坐一輛,讓楊玉蟬坐一輛,上了車後,她說“去國泰大劇院”
車夫連忙應道“好的,太太您和小姐坐好了”
其餘沒拉著活的車夫都散開,不擋著路。這兩個車夫拉著車輕快的跑了起來。
祝顏舒摟著楊玉燕,摸著她的臉蛋“出來前擦了抹臉油了嗎今天風有點硬,小心彆吹壞了臉。”
楊玉燕“擦了擦了。”她往後看楊玉蟬,衝她做了個鬼臉。
祝顏舒輕輕拍了她一下“彆欺負你姐姐。”
楊玉燕“媽,你讚成姐姐和馬天保的事嗎”
祝顏舒輕輕歎了口氣,摟著她說“你姐要是認定了他,我也沒辦法。隻等今天看一看那個男孩靠不靠得住了。”
楊玉燕仍想不通金公館跟馬天保的關係。
“他姓馬,怎麼住金家”
祝顏舒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她是已經猜著了。
隻怕這馬天保的父母是做下人的。
這樣的家庭會不會有什麼隱憂
父母做下人,總不如有個正當營生。一旦主家不要了,把人趕出來,那就等於是給楊玉蟬日後的家庭增加負擔。她雖有一幢樓,可也不想把親家引到自家來住,到時不說房租收不到,萬一被人當絕戶啃了,她們母女三個還不夠彆人一口吞的。
可要是真有那一天,她又不能硬起心腸來不管自己的女兒,讓她自己去養兩個白吃飯的。
祝顏舒剛才做頭時跟人聊,說起這嫁女兒的種種煩難之處,越想越心焦。
可她如果強硬的反對,又怕女兒情熱之下私奔離家,到那時生死難知,又該怎麼辦呢
左思右想找不到出路
祝顏舒都在心底長告佛祖上帝,希望今晚見到的馬天保是個瘸腿瞎子二百五,這樣她就有理由反對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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