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總有一個人,他怎麼趕也趕不走,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有什麼可圖,她為何對自己那麼好。
梓宣,你這又是何苦那時他看見窗戶外有兩個人對話,他記得兩人當時嘴唇的翕動,等到很久以後,才明白這些話的含義。
他連話都不會說,是一頭養不熟的狼崽子一個小宮女規勸那個人。
當時那個人是這麼說的,我不在乎。他不會說話,我便教他說話;他不會做人,我便教他做人
那名叫做梓宣的少女聲音好聽極了,清脆的、倔強的、堅毅的
直到有一天她遭受了吞碳之刑,再見麵之時,她說她叫薛快雪,眼底明晃晃的陌生與寒意,讓他有點不認識了
這邊,明月輝見裴元知猶疑了,趕緊加了把火,“若是舅舅不留,我們現在便回會稽去”
會稽袁家,袁芳塵的大本營,雖說那裡想弄死司馬沅的人好像更多。
但如今想回會稽,不是想走就走的事。現下世道亂,流民多,又是戰時。袁家且在吳中,那裡除了周滿之外,還有另一股勢力掌權,雙方來往並不方便。
所以她早已聽陸氏說了,裴家如今的打算,便是讓她先住上些時日。她故意向裴元知提出要走,就是向他攤出最後的底牌
若是裴元知真不容不下司馬沅,那她袁芳塵亦不會獨留在此。要麼同留,要麼一塊死在投奔會稽的路上。
隻見裴元知閉上了眼,深深呼吸了兩口,再睜開眼時,臉上那熟悉的神情仿佛在說老子怕了你了
“囡囡,你且先將他帶下去吧。”裴元知疲憊地揮了揮手。
明月輝額頭的汗緩緩滴落,她鬆了一大口氣。回過頭去,她本想扶起司馬沅,安慰性地問問他有無受傷
結果發現司馬沅跪坐在地上,甚至彆過了臉。
她一手拽起他的袖子,將他拉起來之時,察覺出少年紅了鼻梁。
“你怎的了”明月輝歪過腦袋去看他。
“我能哭麼”少年彆過臉,輕輕地輕輕地問道。
明月輝“不能,憋著。”
“哦。”捏緊了拳頭,死死憋住淚,卻紅了鼻子。
想來也是。
司馬沅跟著明月輝起身,靜靜地瞧著明月輝拉著他袖子的那隻手。
他才記起,他不再是五歲不會說話的孩童,是十五歲,整整快十年了,他也必須從男孩變成男人。
離開閣樓的那一刻,閣樓裡傳來一聲長劍長嘯,裴元知非但沒收起劍,反而彈鋏而歌。
蒼涼的男兒聲,司馬沅聽著有點晃神。
“嘖,走快點。”明月催促,然後以嘀嘀咕咕,“小兔崽子,你一天可以惹一百八十個禍。”
司馬沅“哦。”
不過,這位舅舅倒是個妙人,這歌還蠻好聽的。經過那分花拂柳之時,明月輝想。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甜不甜啊背手手
小渣會慢慢成長的,他成為現在這樣,也是有原因的
狗子小渣,記住,你是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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