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無接應,今夜南羽軍渡江之時,便是全軍覆沒之日
她摸出裝有清口丸的小瓶子,抖了兩顆含進嘴裡,以平複現在顫抖的內心。
明月輝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葆春堂之內,先於錢沃找到平楚老人與司馬沅,以平楚老人之能,定能帶著他們出去的。
可是明月輝心口的詔書還熱乎乎的,裡麵盛放著謝如卿的一腔心意啊
她去求謝如卿幫忙,對方毫不猶豫地將遺詔交與了她;而她呢,難道要在明知南羽軍危在旦夕,南渡計劃瀕臨破滅之際,作壁上觀,離他而去嗎
不,她辦不到,明月輝雖自詡不是個好人,卻亦懂得投桃報李。
這般想著,明月輝摸了摸自己身上藏著的武器,她的武器很特彆,一般人絕不會想到。
她輕手輕腳戴起了特製的手套,一點一點小心細致地往上麵塗抹著毒藥。
塗抹毒藥的期間,明月輝認真觀察著明德街的地形,與每個人所在的位置。
明月照耀悠悠大江,明德街口的那株石榴花,開得紅豔欲滴,仿若今夜灑滿大街的鮮血,如此婉麗,又如此淒涼。
葆春堂門口,百姓們的哭喊此起彼伏,而錢沃,已經快失去了耐性。
就在這時,四周泛起煙霧,五月的天氣,怎會有煙霧出現呢
煙霧漸漸彌漫過來,詭異又迅速,百姓們忘記了哭喊,紛紛下意識地閉氣,連官兵們,領兵、副將,甚至錢沃都如臨大敵地屏息提氣。
就在眾人被這陣煙霧吸引了注意之際,一輪明月的輝光照下,有什麼在光輝之下閃爍著銀色而隱秘的光彩
“刷”隻聽乾脆利落的一聲。
眾人才驚覺,一張絲線構成的網,鋪天蓋地地降了下來。
那絲線隻不過是普通材質,並不是什麼削鐵如泥的神兵,可是隻要觸及到絲線的人,無一不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
“滋啦滋啦,滋啦滋啦”是人體灼燒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那絲線恰恰好避開了百姓所在的那塊區域,以錢沃為圓心,散步下來,哪怕挨著那絲線分毫,此人的那塊肌肉便開始腐蝕熔化。
有些人頭臉觸及了,直接整個頭顱消融,當場斃命。
其餘的人要麼是身體,要麼是胳膊,紛紛避之不及。
沒有人注意到,隨著這張網從天而降的那個人,已經狠狠扼住了錢沃的致死部位。
“大將”副將大喝一聲,趁那黑衣人不備一劍刺了過去。
許是錢沃與那黑衣人正在博弈,也許是黑衣人布了個如此大的局心力交瘁。
那一劍,正好此中了背心,當胸穿過。
“啟航麼”一人單膝跪下,問身前的白衣男子。
男子白衣白袍,身著明光鎧,臉上帶了一個白玉麵具。
他身材高大,長身玉立,在廣陵熠熠的夜色中遙首望著對岸。
“等一個人。”白衣男子開口了。
“謝公”屬下問。
“嗯。”白衣男子答。
“此行凶險,為何謝公”屬下不明白。
白衣男子背手,“他行,自有他行的理由,咱們再等等便是”
“是,清河王殿下”屬下朗聲道。
“要起風了”清河王道,東風吹亂了他的鬢發。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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