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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夏一回做出回應,熟悉的疲勞感侵襲大腦。他迅速反應過來,眉眼一厲,大喊道“張大神,接著”
說著,夏一回抬起手,迅速投擲出一個泛著銀光的小鐵匣子。
張清嶼反應很快,他將手擋在臉前,正好接住小鐵匣子。攤開手一看,正是與他手上的槍所配套的彈匣。
電子音響起。
玩家目前所在地狼人殺轉盤。
共有四名玩家參與本輪遊戲。
不論認不認賬,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活著。
夏一回心中比誰都清楚。他現在朝不保夕,又怎能輕易去耽擱人家張清嶼的大好年華這種不負責任的事,他可做不出來。
心中自我調節完畢,夏一回緩緩睜開眼睛。
周圍還是那個熟悉的輪盤,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聽方才電子音的報備,貌似目前隻剩下四名玩家了。
直播間彈幕滾得飛快,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憂心著人類陣營的存亡。
今夜是狼人殺副本最後一個殺人夜,同樣,這也是決定整體勝負的最後一局。
夏一回猛的抬眸,眼中閃過一絲嚴峻。
成敗與否,在此一役
現在,遊戲開始。
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選擇今夜獵殺的目標。
李比爾呼吸急促,神色有些頹廢。
作為腦力型玩家,他還真的沒有遇到過這麼淒慘的局麵。
總共就三個狼人,一個迫不及待的給敵方送人頭,另一個迫不及待的給敵方送快遞。最後就隻剩他一個孤寡老人在這裡孤軍奮戰。
局勢實在太不樂觀,對麵還剩兩個神,毫不誇張的說,他這一把必輸無疑,現在幾乎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狼人請儘快確定今晚要獵殺的目標。
也許是因為猶豫太久,電子音開始催促。
李比爾長歎一口氣,伸手抹了一把臉。
算了,能走到現在,他已經很幸運了。即使失敗,但好賴也是輸給夏一回,而不是什麼野雞菜雞。如此,他也算是功德圓滿光榮出局。
死都要死了,臨死之前把張清嶼給殺了,說不定他還能一戰成名呢。想到這裡,李比爾嘿嘿的笑了兩聲。
見狀,他直播間的觀眾們莞爾,紛紛調侃他心態還算不錯,挺有阿q精神的。
李比爾將右手放到王座的側麵,手指在寫著2的按鈕上繞了兩圈,剛要按下去,忽然一頓。
“不對”李比爾神色一怔。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口中喃喃自語著什麼,一會兒看看夏一回,一會兒看看張清嶼,半天沒有做下決定。
直到電子音催促第二遍,李比爾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顫巍巍將手指挪到另一個數字上,眼睛狠狠一閉,胡亂摁了下去。
耽擱了許久,輪盤繼續遊戲進程。
預言家請睜眼。
預言家請選擇今晚要查驗的人。
好人身份是亮燈,壞人身份是熄燈。他的身份
預言家請閉眼。
獵人請睜眼。
獵人請閉眼。
夏一回皺眉,心中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他感覺出錯了還是怎地,他總覺得預言家占用的時間似乎比獵人要多上那麼一點點。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按理來說,現在預言家和獵人都已經死掉了,電子音應該隻是在例行公事般詢問,兩者占用的時間應該相同才對。
周圍都黑漆漆的一片,夏一回知道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與其再去糾結這些,不如一切隨緣。
想到這裡,夏一回沉下心,靜心等待著來自於上帝的呼喚。
女巫請睜眼。
王座周圍忽然一片亮堂,這也是這個殺人夜夏一回第一次看清周圍。
原本堆得滿滿堂堂的輪盤,此時隻剩四個王座。分彆是一號王座的他,二號王座張清嶼,三號王座金元,還有十號王座李比爾。
四個連號王座顯得現在場麵頗為滑稽,仿佛夏一回這邊風水要比彆的那邊好一點。
想想看,這邊玩家俱全,那邊一死就是死一片,全部倒麥,無一例外這得是衰到姥姥家了吧
夏一回左手邊是張清嶼、金元,右手邊是李比爾,借著電子音話語的間隙,他分彆觀察了一下這三個人的神情。
金元就不必多說了,這小胖子躲了他一整天。夏一回自己心裡也清楚的很,在上一輪投票中,金元臨陣反水,投了他是狼,現在估計是害怕見到他。
值得注意的是,小胖子臉上還有一點瑟縮的神情,瑟瑟發抖的縮在王座中間,看上去沒有什麼威脅性。
這個反應看到夏一回皺眉不止。他早就懷疑小胖子有二心了,開始他以為金元是在裝菜雞,可現在看起來,似乎又有些不太像。
難不成這小胖子還有雙重人格不成
不再過多考慮金元,夏一回將頭扭向右邊,看向李比爾。
後者整個癱在王座上,兩腿耷拉著,頭仰在王座邊緣雙眼無神看著自己的鞋子。看這樣子,就好像無論成敗與否,都跟他沒有關係。
“垃圾遊戲,毀人青春。”夏一回默默吐槽,“你們瞧這遊戲,把人家老外給荼毒成什麼樣子了,好好一個大好青年,生生變成了禿頭。”
儘管情況不允許,彈幕還是給麵子的刷過一片好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笑的停不下來。
迅速的掠過兩人,夏一回最終將目光投注在身旁的張清嶼身上。
大神此時端坐在王座之上,正垂眸看著手掌心。
因為角度問題,夏一回看不清他手上放著什麼,但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一定是自己之前扔給他的彈匣。
夏一回的心臟微微一縮,迅速挪開視線,逃避似的不敢再看。
做了這麼多細小動作,其實在現實生活中時間也不過幾秒鐘而已。
硬邦邦的電子音很快響起。
昨天晚上死掉的人是他,女巫有一瓶解藥,請問是否要救
正中心的指針發出哢哢哢的聲音,沉鬱頓挫惹得人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
從李比爾最先開始,指針晃過一大圈空落落的,然後到金元,再到張清嶼。
晃到張清嶼時,夏一回的心跳突然加快,這種時候連他自己也鬨不清自己的想法了。他的確想活下去,但他要的不是以犧牲張清嶼為前提的活下去。
這對夏一回來說是一種很奇怪的心緒。不論中間沉睡了多久,他的性格始終擺在那兒。
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十分理性的人,大敵當前,他考慮的永遠不是私人利益,而是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