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小黑嘀咕道,“會不會是因為被分手,他怒而殺人?”
盧克點點頭,“有這種可能,晚點咱們去查查他的不在場證明。”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去找赫爾曼談談。”
“這小子又怎麼了?”
“他撒謊了,隱瞞了和喬西約會的經曆。”
“他為什麼這麼做?和啦啦隊長約會是很有麵子的一件事,如果是我的話,我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你說的沒錯,問題就在這,所以我才覺得有問題。”兩人進了校園,盧克下意識的問,“你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那些人是做什麼的?”
“我和門衛聊了一會,那個老頭很健談,很喜歡我。”小黑自賣自誇了一番才開始說正事,“他們是維修監控的,確切的說是修改監控的電路,更換一些老舊的監控設施,防止再次出現斷電導致監控停電的事。”
馬拉博亞高中很早就安裝了監控,也正是因此監控設備和線路相對老舊,很久沒有更新換代了,一些功能反而比較落後。
正是因為槍擊事件學校才做出了改變。
盧克停下腳步,“也就是說,現在的監控是無法使用的?”
小黑說道,“我沒有詳細問,不過聽起來像是這樣的。”
盧克露出凝重的神色,他覺得自己猜到了什麼,但又像是隔著一層窗戶紙。
先是校警撒謊,而後又是遇到皮特,接著發現赫爾曼撒謊,現在監控又無法使用?
這些信息之間有什麼聯係?
校警撒謊的原因暫時不清楚,但是從結果看,科學樓天台上的毒飯死者凱爾托裡斯的死因很可能有問題,未必向他說的那樣。
那就暫時排除這名死者?
那麼整個槍擊案愈發清晰,三名槍擊案受害人分彆是校霸女友芭芭拉、啦啦隊長喬西,學生會委員赫爾曼。
盧克推測,凶手的真正目標不是芭芭拉,否則也沒必要留活口,他槍擊芭芭拉的目的很可能是為了製造混亂。
凶手真正的目標應該是喬西。
殺掉喬西後,根據校警的口供,槍手去了音樂樓殺毒飯凱爾托裡斯,假設校警撒謊,凶手沒有去科學樓,而是直奔音樂樓。
那麼凶手的目的就很明顯了,殺掉喬西,再殺赫爾曼。
之前,赫爾曼撒謊,警方不知道他和喬西之間有密切的關係,這條線索並不明顯。
現在排除其他可能後,凶手的動機愈發清晰。
看著盧克麵色異常,小黑問道,“夥計,出什麼事了?”
盧克大膽猜測,“我感覺凶手可能會再次製造槍擊事件,而這次的目標應該是赫爾曼。”
小黑笑了,“你不會是開玩笑吧。槍擊事件才過去幾天,凶手怎麼可能繼續作案?我覺得他沒這麼大的膽子。”
“沒錯,所有人都覺得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也說明恰恰是最好的動手時機,彆忘了,現在的攝像頭無法使用,他甚至不用去斷電。
而且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他這次作案會更加熟練,也更有自信。
如果我是凶手,我會選擇這個時候下手。”
小黑也變得嚴肅起來,“你有把握嗎?”
盧克搖頭,“沒有。”
小黑“”
盧克道,“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等真正發生就晚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
盧克想了想,“普通學生可能不會注意攝像頭斷電的事,但如果凶手在校園內,他很可能會有意識的觀察攝像頭。
一旦他發現監控無法使用,很可能會再次動手。
不過,凶手未必能第一時間發現攝像頭的異常,這裡麵有個時間差。
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利用好這段時間差。
你立刻找到校方負責人,讓他們恢複對監控的供電。
我去找赫爾曼。
隻要攝像頭恢複供電,赫爾曼暫時就是安全的。
從凶手第一次作案的情況看,他並沒有完全瘋狂,應該不會在攝像頭下作案。”
“我知道了,我去找校長。”小黑跑了兩步,回頭說道,“夥計,注意安全。”
“你也是。”
綜合樓。
學生會辦公室。
赫爾曼坐在桌子旁,挺直肩膀正在寫演講稿,雖然隻是流彈劃傷,但扯動傷口還是會疼。
一邊寫,一邊揮動手勢,他覺得這樣寫出來稿子會更有氣勢。
“咚咚”
辦公室外麵傳來敲門聲,赫爾曼用一本書將演講稿壓住。
“進來,門沒鎖。”
“咯吱”一聲門響。
一個白人學生背著書包走進來。
“嗨,班森,我正等你呢。”
班森將放到桌子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演講稿寫的怎麼樣了?”
“你知道的,我不是很擅長這個,才寫了幾十個字,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可能考慮直接抄這本書了。”赫爾曼拿起桌子上那本專門傳授‘演講’知識的書籍。
班森目光掃視四周,“這裡就你一個人,很適合寫演講稿。”
“eon,夥計,你知道,我不是那塊料,你才是最擅長這個的。”赫爾曼笑道。
“赫爾曼,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沒你想的那麼擅長。”
“什麼意思?”
班森將右手伸進書包裡,“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撤回了我的錄取通知書。”
赫爾曼有些意外,“為什麼?”
“我在學校網站有一個匿名賬號,經常會發表一些內心真實的想法,沒有謊言、沒有虛偽、沒有所謂的正確,那是屬於我的個人空間,一個能說真話地方。
但是那個賬號被一個碧池舉報了,舉報給了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他們覺得我q視黑人、不尊重女性,決定撤回我的offer。
我很傷心。
你應該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赫爾曼露出緊張的神色,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聲音有些發顫,“rry,夥計,我不知道你的情況。
其實這個演講稿晚點再寫”
班森似笑非笑的說,“我一直搞不懂,那個碧池怎麼知道賬號是我的,她一直不肯說,直到我們在廁所裡進行了一番友好的談話”
“噗噗。”
話沒說完,兩聲悶響。
在消音器的作用下響聲不大。
書包破了兩個洞。
赫爾曼倒在地上鮮血直流。
班森將他拖到辦公室角落放雜物的辦公隔間,這裡很少有人來,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
用墩布清洗地上的血跡,一起扔進了雜物間。
他沒有浪費太多時間,也沒想過將現場清理的多完美,隻要能拖延一段時間就行。
片刻後,門開了個縫,露出小半截手機。
隨後門打開,班森快步離開了學生會辦公室。
他並不知道躺在雜物間的赫爾曼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盧克一直在找赫爾曼的下落,打聽到他可能在學生會辦公室。
學生會辦公室在綜合樓,人員相對較少。
他第一時間趕往綜合樓,走到樓梯口的時看到一個抱著背包的男同學走下樓。
盧克覺得他拿背包的姿勢有些怪異,“嘿,你認識赫爾曼嗎?”
“不認識。”白人男同學撂下一句話,快步離開。
出於警察的直覺,盧克越發覺得對方不對勁,似乎還隱隱聞到一股火藥味,“站住,d,不許動。”
抱著書包的男同學愣了一下,背對著盧克,右手伸進書包裡,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盧克拔出手槍指著對方,“把書包放到地上,雙手抱頭,不要有多餘的動作,明白嗎?”
這個男同學正是班森。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甘心被抓。
他是白人、是學生、這裡是校園,他賭警察在沒有弄清情況時不敢武斷開槍。
隻要他擊中對方,還有逃脫的機會,不能再等了。
班森沒有按照盧克的吩咐丟到書包,而是緩緩轉身,將書包裡的槍對準盧克。
“放下書包!”盧克喊道。
“砰!”
當盧克看到班森的手伸進書包,書包底部有兩個破洞時果斷開槍。
在精準卡的加持下,他而直接擊中對方的手臂。
書包掉了,戴消音器的手槍也掉落在地,班森捂著胳膊疼的‘啊啊’直叫。
班森看著掉在地上的手槍,知道自己跑不了,也不是警察的對手,他很想擦掉手槍上的指紋。
又看了一眼持槍走來的盧克。
這次他不敢賭了。
“d,你被捕了!”盧克的聲音被四周的尖叫聲掩蓋。
槍聲再次擾亂了校園的秩序。
因為上一次的槍擊事件,學生和老師們都成了驚弓之鳥。
甚至比上一次更加恐慌。
盧克拿出手銬,將他拷在樓梯上,“赫爾曼在哪?你殺了他?”
班森忍著胳膊上的疼痛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盧克脫掉上衣,摁在班森胳膊的傷口上,“我來幫你止血。”
“啊!疼”
“赫爾曼在哪?”
“你弄疼我了,我要告你。”
“我在幫你止血,防止你失血過多而死,雖然你現在還不理解,但事後會感激我”
班森疼得牙齒打顫,渾身痙攣,“學生會辦公室,他在四樓學生會辦公室!”
這時候小黑跑了過來,“盧克,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很好,過來看著他。”
“我已經打911。”小黑查看現場,露出驚訝的神色,“哇喔,你一個人就抓到了搶手。”
“我去樓上找赫爾曼,看好他,彆讓校警靠近,必要時可以繳械,出了事我和你一起扛。”
“ok,我聽你的。”
盧克說完上了四樓,一腳踹開了學生會辦公室的門。
簡單處理的現場或許能瞞過普通人,但瞞不了盧克這種老刑警,很快他在角落的雜物隔間找到了中槍的赫爾曼。
盧克摸了一下赫爾曼的鼻息,還有微弱的氣息,不過已經因為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情況十分的危急。
盧克扯掉窗簾,摁在赫爾曼的傷口上止血。
這種情況下,他能做的也僅僅是止血,剩下就看赫爾曼的求生意誌,如果在救護人員趕到之前保持心跳,或許還有救活的機會。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盧克已經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