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盧克真誠道謝,斟酌了片刻,“雖然我不應該這麼問,但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幫我?”
“我看了你的資料,你有出色的刑偵天賦,而且據安東尼說,你的實戰水平極高,是個難得的人才。
雖然安東尼是個混蛋,但他很少誇人。
而且,你還被授予了公共安全官員最高榮譽勳章,值得信任。
為什麼不呢?”
盧克反問,“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盧克可不相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如果遇到棘手的重大刑事桉件,我可能會詢問你的建議,畢竟,你擔任著fbi刑偵顧問的職務。”
盧克笑道,“有工資嗎?”
“因為是臨時職務,沒有固定工資,但是會有獎金和補助。”
“合作愉快。”盧克伸出右手。
尼根托馬斯也跟盧克握了握手,“歡迎加入fbi。”
“謝謝。”盧克覺得回頭有必要跟瑞德報備一下,雖然隻是臨時身份,但多和領導溝通總歸不是壞事。
“托馬斯主管,有件事我還想請你幫忙。”
“尼根,叫我尼根就行。
什麼事?”
“我叔叔在唐人街開了一家餐館,我堂弟就在那家餐館工作。1月20號晚上,有一個顧客在餐館吃飯,但是不願意付賬,因此跟我堂弟發生了口角,但沒有動手。
事後,我叔叔為了息事寧人,訓斥了我堂弟,覺得他不應該跟客人吵架。
我堂弟有些生氣,就離家出走了。
1月22日,唐人街垃圾桶裡發下了一具男性屍體,死者正是前兩天吃飯不給錢的客人。
今天上午,兩名巡警找到我叔叔的餐館,他們知道了我堂弟和死者吵架的事,要找他了解情況。
但我堂弟一直沒有消息。
死者可能是一名幫派份子。
我想請你查一下死者的資料。”
尼根托馬斯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想調查堂弟的行蹤或者是了解唐人街殺人桉的情況。”
“可以嗎?”盧克反問,他確實想,但實際操作起來有些難度。
fbi也不是什麼桉件都可以過問的,一般是跨州桉或重大刑事桉件,隻是死了一個人還不足以驚動fbi,所以,讓fbi去介入唐人街殺人桉需要一個理由。
至於查堂弟的行蹤,這個是有些犯忌諱的,彆說是堂弟了,就是親兒子沒有經過本人的同意,私自調查人家行蹤也犯忌諱,人家翻臉告你,一告一個準。
當然,fbi想調查一個人也不是不行,隻要找個合適的理由就行,退一步講,沒理由偷偷調查也不是不行。
但盧克這才第一天成為fbi的臨時顧問,彼此之前也沒有合作過,提出這個要求就有些交淺言深了。
如果是安東尼還行,但他尼根托馬斯總共也沒說幾句話。
尼根托馬斯說道,“那個死者叫什麼名字,我幫你查他的資料。”
盧克道,“張啟龍,華裔,可能是和勝堂幫派份子,1月22號死在了唐人街的垃圾桶裡。”
“我讓克裡斯帶你去辦理刑偵顧問的手續,辦完後,你回來找我。”尼根托馬斯摁下座機1號鍵,
“克裡斯,進來一下。”
片刻後,女助理推門走進來,“sir,找我有什麼事?”
“你帶著盧克去辦理刑偵顧問的手續。”
克裡斯有些意外的看著盧克,點頭,“我知道了。”
盧克跟著克裡斯出了辦公室,克裡斯的話不多,隻是簡單詢問盧克是否帶著身份證件,而後又帶著盧克照相、摁指紋、登記、辦理手續。
一路上很順利,不到兩個小時盧克就拿到了fbi紐約辦事處刑偵顧問的證件。
一個嶄新的黑色皮夾,上麵印著fbi的紋章,造型有些複雜。
下麵印著fbi三個字母。
打開後,分為上下兩頁,上麵那一頁左側依舊是紋章,中間印著fbi三個粗體字母,右側是盧克的照片。
很帥。
下麵一頁,有一個金色的徽章,很漂亮,徽章圖桉上麵是一隻鷹,下麵是一個盾牌。
克裡斯主動伸出右手,“李顧問,歡迎加入fbi。”
“謝謝。”盧克笑著跟對方握手,如果沒有這位主管助理領著一路開綠燈,這個證件今天肯定是拿不到的。
盧克又返回了尼根托馬斯的辦公室。
尼根托馬斯拿著一份帶著溫度的打印文件,“這是張啟龍的資料。”
“謝謝。”盧克接過資料,坐在沙發旁查看,“不打擾你吧。”
“你隨意。”尼根托馬斯返回辦工桌旁,開始忙自己的事。
十分鐘後,盧克看完了資料,並沒有帶走,而是放回了尼根托馬斯的辦公桌,拿出一張名片,“托馬斯主管,這是我的名片,有事你可以打給我。”
尼根托馬斯也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盧克,“我會的。”
尼根托馬斯起身,將盧克送出了辦公室,“如果在紐約遇到了麻煩,隨時來找我。”
“謝謝。”
與尼根托馬斯告彆後,盧克又和克裡斯打了一聲招呼,這才下電梯到了1樓大廳。
盧克畢竟是第一次來,走著走著就轉向了,來到了大樓的後門。
出了後門,正好是之前隔著鐵柵欄看到過的後院停車場,裡麵擺放著不少的車輛,既有帶著fbi標誌的汽車,也有普通的車輛。
盧克在停車場轉了一圈,停在一輛黑色的雪鐵龍轎車旁,盯著車牌號看了一會,用手指摸了一下,有一些磁化的鐵屑。
盧克在車屁股上摸了一把,轉身離開。
他找到自己的車,跟老沙克打了個招呼,驅車離開。
fbi紐約辦事處七樓辦公室內,尼根托馬斯正站在窗戶旁邊,右手拿著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喂。”
“約會還順利嗎?”手機裡傳來安東尼的聲音。
“fuck!你那是什麼怪腔怪調。”尼根托馬斯哼了一聲,“出了一些小問題。”
“你們談的不愉快?”
“談的還行,不過,他應該知道是被咱們的人跟蹤了。”
安東尼笑了,“我早就說了,他的刑偵技巧很厲害,否則,我也不會推薦給你。”
“既然這麼看好他,為什麼不讓他加入洛杉磯辦事處?”
“這小子能力很強,爬的又快,萬一哪天我犯了事,沒準會被他頂了。
我現在可沒想給自己找一個接班人,讓上麵的人有了不該有的想法。
但你不一樣,他對你沒有威脅。
而且他人不錯,可以試著跟他多相處。”
尼根托馬斯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會不犯事嗎?”
“那還有什麼意思?”
……
冀滿香餐廳。
門口掛著歇業的牌子。
晚上八點多。
李兆豐已經帶著傑克回家了。
李兆年和妻子坐在餐廳裡,他們沒有心情接待客人。
夫妻兩人已經一天沒吃飯了,相視無言,該說的話早就說了,能問的人也問了,該找的地也找了。
他們實在是沒轍了。
李兆年唯一的期望,就是盧克能帶回兒子的消息。
最好是能帶著兒子直接回來。
“噠噠……”
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李兆年抬頭望去,見到餐廳門口走進來三個年輕的亞裔男子,為首的正是張啟龍的手下藍毛哥。
李兆年站起身,露出慌亂的神色,“你們有什麼事?”
藍毛男子麵露凶色,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椅子,“你兒子在哪?讓他滾出來。”
“你們找他有什麼事?”
藍毛指著李兆年的鼻子罵道,,“那個混蛋殺了我們老大龍哥,讓他滾出來。”
旁邊兩個小弟也吆喝道,
“就是讓小畜生滾出來。”
“廢了他丫的。”
李兆年後退兩步,“這裡麵一定有誤會,我兒子不可能殺人的,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藍毛又是一腳踢翻了桌子,罵道,“給你臉了是不是,趕緊說他在哪?”
姚欣紅著雙眼,憤怒道,“我們都說了不知道。
你們趕緊離開店裡,要不然我就報警了。”
“報尼瑪……”藍毛男子揮手就要抽姚欣一巴掌,李兆年趕忙擋在前麵。
“啪!”的一聲,這一巴掌抽在了李兆年臉上。
李兆年又驚又怒,緊握著拳頭,卻也不敢反抗,拉著老婆進了廚房。
“馬勒戈壁,給臉不要臉,給老子砸,彆讓老子看到一件整的東西!”藍毛男子大手一揮,領著兩個小弟在餐廳裡打砸。
李兆年站在廚房門口,背著右手,也不阻攔,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們。
“嘿,哥幾個乾嘛呢?”
突然,餐廳裡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黑發男子。
三個混混扭頭望去,臉上露出不善的神色。
李兆年提醒,“盧克,他們是張啟龍的手下,說是找威爾,一進來就打人、砸屋子。”
藍毛男子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紋身,拿起地上的一根椅子腿,“這事跟你沒關係,彆逞英雄。”
盧克笑著說道,“哥們,咱都在唐人街過活,都是街坊,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呢。
要我說,今天這事就算了。
就當給我個麵子。”
“哈哈……”
藍毛男子和小弟都笑了。
“呸……”藍毛啐了一口,“我t給你臉了。
再不滾,連你一起打。”
聽到這話,盧克輕歎一聲,轉身走向餐廳門口。
一個麻臉小弟笑罵道,“你丫的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敢在這充大個。”
藍毛男子也撇撇嘴,用桌腿指著李兆年夫婦,“趕緊把那個臭小子叫回來,否則誰來了也幫不了你們。”
“嘩……”的一聲,卷閘門被拽了下來。
藍毛男子指著盧克罵道,“你丫的找死呀。”
“這麼熱鬨的派對,我可舍不得離開。”盧克伸了個懶腰,這兩天憋壞了,總算可以舒坦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