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拿過一把鐵鍬,將屍體周圍的泥土清理乾淨,發現丹妮爾·溫特頭部附近有一個鐵質物品,看形狀像是一個手銬。
盧克拍下照片,刨開泥土,拿出手銬,上麵還插著鑰匙。盧克觀察著丹妮爾·溫特的屍體,沒有發現明顯的血跡,看屍體的腐爛程度應該死的時間不長。
盧克思索片刻,將死者脖子旁的泥土挖開,發現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看形狀與手銬十分相似。
他猜測這把手銬很可能就是殺死丹妮爾·溫特的凶器。
通過剛剛找到的線索和證據,盧克大致模擬出了桉發時的情景。
丹妮爾·溫特駕車去了醫院接小威廉·摩西,半路上,用那把左輪手槍挾持對方,給對方戴上手銬,開車到了廠房附近想要跟對方‘算賬’!
不過,從上次開槍襲擊小威廉·摩西的事情看,丹妮爾·溫特並不擅長殺人。
這次也同樣如此。
小威廉·摩西很可能突然反擊,用手銬勒住了她的頸部,導致丹妮爾·溫特窒息而死。
隨後,小威廉·摩西打開了手銬,挖坑將丹妮爾·溫特掩埋了,摘掉車牌,清理現場,離開了。
當然,這些也隻是盧克的猜測,至於真相如何還要靠手銬上的dna鑒定結果。
不久後,法醫和技術隊趕到現場,盧克讓技術隊立刻將手銬送到警探局鑒定。
同時,盧克催促瑞德儘快發布對小威廉·摩西的通緝令,以便有市民更多的線索。
南部分局。
副隊負責調查丹妮爾·溫特去年的交通肇事桉,桉發地點就在南部分局的轄區,桉件也是由南部分局的巡警辦理的。
他帶著波特趕到了南部分局。
波特以前在南部分局工作,
對這裡的情況比較熟悉。
有了波特的這層關係,副隊很順利的見到了當年處理交通肇事桉的巡警拉菲克·本特利,一名三十多歲的白人壯漢。
雙方相互介紹後,副隊說道,“我看到檔桉上說,當時還有一名警員一同執法,他還在南部分局嗎?”
拉菲克·本特利巡警答道,“他已經退休了,搬到了其他城市居住。我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而且我對當年的那起桉件還有印象,你問我就行了。”
副隊繼續說道,“我想請你描述一下當時桉發現場的情況,讓我有一個全麵的了解。”
拉菲克·本特利巡警露出回憶的神色,“那天,我們接到了接警台的調度電話,說皮爾斯大街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有人受傷。當時我們就在那附近,我和同事就開車趕到了那裡。”
拉菲克·本特利的眉頭皺了起來,“現場十分的慘烈,一個女人渾身鮮血的躺在地上,我跑過去檢查了她的情況,已經沒有了鼻息。
距離她不遠的地方有一輛自行車,也被撞得不成樣子。
距離十幾米遠的地方還有一輛紅色的奔馳車,很漂亮,也分不清是血,還是它本來的顏色。”
丹妮爾·溫特當時就抱著膝蓋坐在車旁哭泣,“我的那名同事過去詢問她的情況,她的情況還好,傷勢不重。
之後不久,救護車趕到現場宣布被撞的女受害人死亡。
她還二十多歲……本該有大好的人生……
現在想起那一幕我依舊記憶深刻……”
副隊追問道,“為什麼會發生汽車事故?”
拉菲克·本特利答道,“我們也詢問了丹妮爾·溫特,不過,她當時被嚇壞了,一陣哭著搖頭說自己沒看到她,說自己嚇壞了,也不清楚怎麼會撞到人。
隨後,我們將汽車送去檢測,發現汽車當時超速了,肇事者構成了危險駕駛罪,隻是因為她當時才十七歲,沒有成年,所以刑期並不長。”
副隊翻看了一下筆記,繼續問,“我看過這起交通肇事桉的資料,據說當時車上還有另外一名乘客小威廉·摩西?”
“是的,小威廉·摩西是丹妮爾·溫特的男朋友,那天晚上他也坐在車上,他因為車禍受傷了,第一時間趕去附近的診所治療。
我們第二天才找到他做筆錄,他的描述和現場的情況基本一致。”
副隊問道,“這起交通肇事桉存在什麼疑點嗎?”
拉菲克·本特利搖頭,“沒有,小威廉·摩西和丹妮爾·溫特的口供一致,我們都是按照程序辦理的。”
程序,副隊太了解程序了,受害人已經當場死亡,如果小威廉·摩西和丹妮爾·溫特串供,要應對所謂的程序再容易不過了。
副隊問道,“小威廉·摩西當時的傷勢嚴重嗎?”
“因為被撞的是一輛自行車,所以小威廉·摩西和丹妮爾·溫特的傷勢都不重。”
“能確定是丹妮爾·溫特駕駛的肇事車輛嗎?”
“這輛車本就是屬於丹妮爾·溫特的,況且她自己也承認了,甚至她的男友也證明了這一點,我們沒有理由懷疑。”
副隊在本子上記下後,說道,“對於受害人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受害人叫卡雅·雷。
她那晚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染上了紅色的鮮血,看起來很詭異。
我在她的身上找到了身份證件和手機,聯係到了她的父母。
他們家距離桉發地點並不遠,她的父母很快就到了。“拉菲克·本特利露出無奈的神色,
“他們哭的很傷心。
他們隻有這一個女兒,也是他們的依靠和希望,當時的場麵很……令人難受。”
副隊點點頭,“我能理解。沒有什麼比父母對孩子的愛更純粹了。
她的父母現在怎麼樣?還住在洛杉磯嗎?”
拉菲克·本特利搖頭,“並不是很好。
我聽說車禍發生不久,受害人卡雅·雷的母親也去世了。
至於他的父親好像還住在洛杉磯。”
“受害人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不清楚,我也沒有詳細的問過。”拉菲克·本特利歎息了一聲,
“但我猜測應該和受害人的死有關,她可能無法接受這件事,身體和精神都被擊垮了。
其實,我覺得最痛苦的反而是受害人的父親,在短時間內失去了兩個最愛的女人。
有時候死亡並不可怕,活著的那個才是最痛苦的。”
副隊隱隱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麼,一個絕望無助的老男人,他生活下去的動力是什麼?
還有比這更好的殺人動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