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劫都無可奈何的青雲劍宗護宗大陣,就這麼沒了?”
“難道,跟那塊令牌有關?”
龍菩薩猛的扭頭,死死盯住閻王那隻枯瘦的手,剛才,就是這隻手捏碎了那塊黑色的令牌。
姬無道也滿臉震驚,過了一會兒,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問道:“師尊,您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嗬嗬!”閻王淡淡一笑,說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為了覆滅青雲劍宗,本座豈會沒有後手?”
“青雲劍宗的護宗大陣,根基便是那些曆代強者的古劍。”
“陣基在,大陣便在。”
“本座早在百年前,耗費心血,煉製了數百枚蝕劍令。”
“此令蘊含至陰至穢的死氣,專汙靈性神兵,本座花費巨大代價,將一枚枚子令碎片,埋進了一座座山峰底部,蟄伏多年,隻為今日一擊!”
閻王說到這裡,頓了頓,眼中閃過一個殘酷的笑意。
“剛才那塊令牌,便是母令,控製著所有的子令。”
“隻要捏碎母令,那蟄伏在山峰底部的子令便會瞬間爆發,然後纏上支撐護宗大陣的古劍,蝕其靈,汙其魂,毀其根基!”
“大陣,自然不攻自破!”
“嘶……”姬無道倒吸一口冷氣,臉上瞬間堆滿了由衷的敬佩,說道:“師尊深謀遠慮,算無遺策,弟子萬萬不及!此等布局,鬼神莫測,青雲劍宗再不覆滅,天理難容。”
龍菩薩心頭一寒,這老家夥的手段,簡直陰毒到了骨子裡。
他立刻壓下心中的驚悸,臉上擠出諂媚的笑容,彎著腰說道:“閻王大人神威蓋世,手段通天,屬下今日真是大開眼界,屬下對大人的敬佩如滔滔江水……”
然而,他的話語還未說完,閻王的眼眸仿佛冰冷的毒鉤,已經牢牢釘在了他的身上。
“龍菩薩,我記得你說過,要將功贖罪?”閻王的聲音平淡地問道。
龍菩薩心頭猛地一沉,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湧上心頭。
果不其然。
隻聽閻王接著說道:“現在,青雲劍宗的護宗大陣已破,你去給我殺了雲山和他女兒,提頭來見。”
轟!
龍菩薩隻覺得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
又是老子!
這踏馬擺明了是讓老子繼續當炮灰,不死不休啊!
護宗大陣是破了,可誰知道,青雲劍宗還有什麼底牌?
自己再去,能活著回來嗎?
他強壓著幾乎要破口大罵的衝動,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閻王大人明鑒,屬下先前被天劫所傷,內腑震蕩,還失去了一條手臂,傷勢著實不輕,恐有負大人所托,不如……不如容屬下稍作調息,待恢複幾分……”
“嗯?”閻王鼻腔裡發出一聲冰冷的哼音,如同寒冰碎裂。
瞬間,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驟然降臨,死死壓在龍菩薩身上。
“你是準帝中期,這點傷,算什麼?”閻王的聲音如同刮骨的寒風,令人頭皮發麻。
龍菩薩還想掙紮:“可是……”
“你是要違抗本座的命令嗎?”閻王眼中寒光爆射,枯手快如閃電,根本不容龍菩薩反應。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龍菩薩臉上!
頓時,巨大的力量將龍菩薩整個人抽得原地轉了個圈,嘴角破裂,鮮血流了出來。
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刀鋒,緊貼著龍菩薩的脖頸。
“生路,本座給你了。”閻王的道:“你若不把握,那本座不介意先送你上路!”
姬無道也在旁邊開口說道:“龍菩薩,你彆不識抬舉。”
“師尊讓你去,是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那是看得起你。”
“斬了雲山父女,便是大功一件!”
“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