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的神識剛剛探入井中，立刻察覺到，他的神識消失了。
井水仿佛吞噬了他的神識，深不可測，隻能感受到一股陰涼的氣息。
那輪月影，並非幻象，也非寶物光華，而像是一種神秘的法則顯化。
“這井水，似乎有點不尋常。”葉秋藝高人膽大，俯身用手輕輕撥動了一下井水。
水麵蕩漾開來，月影隨之破碎，化作點點銀光，但很快又恢複平靜，月影重聚，仿佛亙古如此。
緊跟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香從井中散發出來，沁人心脾。
長眉真人跟著捧起一捧井水，湊到鼻尖聞了聞，隻覺那股清香直透神魂，讓人精神一振。
“這井水應該能喝吧？”
長眉真人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
“咦？”長眉真人眼睛一亮，說道：“甘甜清洌，蘊含著一股淡淡的靈氣，連神魂都清爽了幾分。”
聞言，葉秋和莫天機也各自捧起井水品嘗。
井水入口，果然甘美異常，一股清涼之意瞬間流遍全身，仿佛能洗滌神魂，讓人靈台一片空明。
“此水不錯！”葉秋驚歎道。
長眉真人笑嗬嗬地說道：“要是龍虎山有這麼一口古井就好了，不僅可以打造成旅遊景點，還能弄一個獨家出品的天然礦泉水，肯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葉秋有些無語，說道：“老東西，你好歹也是道門高人，能不能不要整天掉在錢眼裡？”
“你知道什麼？”長眉真人道：“貧道接手龍虎山的時候，連下鍋米都沒有，所以貧道走南闖北，四處搞錢，就是希望龍虎山能變得越來越好。”
“那段時間，我的腦子裡每天隻有四個字，那就是——”
“思錢想厚！”
兩人說話之時，莫天機在一旁一口接一口地喝井水。
喝著喝著，突然，莫天機身體猛地一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直直地盯著井中那輪彎彎的月影。
“師弟？”長眉真人察覺到莫天機狀態不對，正要拍他肩膀。
“彆動他！”葉秋連忙阻止，低聲道：“天機好像……進入頓悟狀態了！”
“啥？喝幾口井水就能進入頓悟？”長眉真人有些傻眼。
莫天機盯著那口古井，眼神時而迷茫，時而清澈，漸漸地，身上開始散發出一股玄妙的氣息。
“真的進入了頓悟！”長眉真人震驚。
葉秋立刻拉著長眉真人後退了幾步，小心地觀察著周圍，以免出現什麼狀況打擾到莫天機悟道。
他們不知道，此時，在莫天機的元神之中，那井中月的倒影正在不斷演化。
月影的圓缺、水波的蕩漾、光影的破碎與重聚……
這一切，仿佛都化作了一道道莫名的軌跡，在他心間刻畫。
水無常形，月有陰晴圓缺，井納月影，似真似幻……
不知不覺間，莫天機的手緩緩抬起，並指如刀。
他身上的氣息變得越來越鋒銳，隱隱有細微的冷光在他指尖流轉。
他無意識地開始揮動手臂，動作剛開始很慢，似乎帶著一種摸索的意味。
但隨著動作的展開，速度逐漸加快，指尖劃破空氣，帶起一道道清冷的弧光。
那弧光靈動而縹緲，如同井中隨著水波蕩漾的月影，看似柔和，卻蘊含著一種切割一切的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