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城天書樓。
一間雜亂擁擠堆砌著數不清箱子的倉庫中,百曉生已經在此翻找數日,箱子上到處都是散落的舊書。
他從天魁城趕回來後,並沒有著急去寫稿,而是迫不及待的來此尋找白黎軒的資料。
當夜在天魁城聽到白黎軒的名字時,他便覺得格外耳熟。
可百曉生查遍了天書樓最近幾百年的情報,都沒有找到白黎軒的任何信息,要麼就是同名貨不對板。
“大概和某些禁忌扯上了關係,這個名字遭到了牽連。”
百曉生很快想出了其中關節,轉換思路來到了這間倉庫。
理論上這裡存在的所有書籍和簡報,全部都要被銷毀,外界若是有人敢私藏皆是死罪一條。
但實際上,這些所謂禁忌,對真正的自己人來說,都是動動手指就能找到的信息。
以往上課無聊時,百曉生經常來這偷懶,早就熟門熟路和自己家一樣親切了。
“呼,月光劍聖,白黎軒!”
“找到了!”
百曉生眼前大亮,頹廢的神情一掃而空。
這白黎軒的消息,終究還是被他在角落裡給尋到了,不由神情振奮,大喜過望。
“白黎軒是龍皇領養的孤兒,也是龍皇最喜歡的弟子,其生父生母不詳,在龍皇眾多性情古怪,桀驁不馴的弟子中,屬他最為溫柔,人如月光般俊美無暇,臉上永遠掛著抹淡淡的笑容……”
百曉生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喃喃道:“原來是和龍皇產生了關係,難怪找不到任何信息,這就對上了嘛。”
他繼續往下看。
“與他外表性格不同的是,他的劍法淩厲到讓人膽寒,龍皇曾評價他的劍道天賦為天下前三,終有一日會加冕為劍帝。龍皇隕落後,其弟子飄零四方,唯有白黎軒獨守天荒城,一人一劍護城百年。最後一戰,其以聖境修為對戰三位帝境,帝境一死兩傷,白黎軒則化為明月繼續照耀著風雨飄搖中的天荒城。”
“他被稱作天荒城最後的白月光,在那方區域至今都受到尊敬,後人為他建造了月神廟,至今香火不絕,祭祀不斷。”
“在起死後一月,有人在天荒城牆樓之上仰天長嘯,聲音淒婉悲愴有無儘痛苦和憤怒,聽者無不動容膽寒。”
“之後再過一個月,當日來襲的三位帝境所在宗門,皆備屠戮一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死絕。受傷閉關的兩位帝境,亦是死無全屍慘不忍睹,此事震驚了整個神武帝國,誰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但根據天書樓的情報分析,此人大概率是白黎軒大師兄,修煉無情道的寒千夜。據說此事連女帝都驚動了,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寒千夜在此事之後也從未露麵,下落成謎。”
百曉生看的心驚肉跳,麵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無比震驚。
這怎麼可能!
已經死去的月光劍聖,竟然會重新出現成為了司雪衣的護道人。
那司雪衣到底是什麼來頭?
百曉生腦袋嗡嗡作響,根本就不敢多想。
無論是百曉生還是那位連帝境都能屠戮的寒千夜,都讓他感到不可思議,內心深處受到了極大衝擊。
“司雪衣啊司雪衣,你可真是讓人著迷。”
“不行,這個秘密還是藏好一點才行。”
“若不然,肯定會沒完沒了,對司雪衣極為不利。”
……
百曉生對司雪衣一向很好,心中很快就有了決斷。
按照山長說法,侯爵府的事被那位鎮撫使大人壓了下去,原因是此人看明光候不爽很久了。
比起白黎軒動手斬殺老侯爵,四大聖境聯手轟殺明光候的事要更讓人震撼一些。
“百曉生!!”
就在此時,倉庫外傳來一道暴躁的聲音。
“夜靈來了。”
百曉生麵色微變,而後心念微動,掌心升起一團火焰將關於白黎軒的情報燒了個乾淨。、
轟!
夜靈板著臉,不客氣的將門推開,柳眉豎了起來,怒氣衝衝道:“百曉生,你果然躲在這裡偷懶呢,讓你趕稿呢,你稿子呢稿子呢,小報都滿天飛了,你寫的東西在哪!!”
她是真的氣!
這百曉生說好了趕回去寫稿子,結果她回來後天都快塌了。
市場上的關於司雪衣的小報漫天在飛,整個天墟聖城都沸騰了,結果天墟風雲報完全沒有動靜。
夜靈委屈道:“你主筆的位置可是我推薦的,館主罵死我了。”
百曉生不著痕跡拍了拍手,將灰燼全部散掉,上前笑道:“我錯了嘛,腦瓜子嗡嗡痛,躲在這裡清淨了幾天。”
夜靈聞言怒氣消失了許多,關心道:“老毛病又犯了?”
“還好還好。”
百曉生岔開話題,笑道:“你不是回來了嘛,就你寫吧,剛好你也是親曆者。麒麟才女親自撰文,也是一大噱頭,比我這八卦大王可強多了。”
夜靈笑了起來,但旋即苦澀了起來,歎道:“我寫不了,那些小報吹得太肉麻了,我可不會給司雪衣吹。”
百曉生笑道:“那我來唄。”
夜靈正色道:“還來得及嘛,時效性完全沒有了,你想得那些震驚體標題完全沒用啊,這幫人吹的比你還過分。”
百曉生上前走了幾步,輕聲道:“事關司雪衣,怎麼吹都談不上肉麻,凡間之筆實在寫不儘他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