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為什麼,在看到這個家的時候他的心裡就浮現出一股不好的感覺,因此就連擅闖民宅都顧不得了。
村民們左右看看,對事情發展的好奇打敗了心裡的一點不好意思。
反正村裡人也常串門,他們直接越過劉世全,跟在蘇澈身後,魚貫而入。
劉世全腦門上的青筋蹦了一下,橫起農具想要阻攔,卻被兩個人高馬大的村民笑嘻嘻地攔住。
“全子,這是替你找證據呢。”一人道。
“對,要不是你非說那塊金表是你的,大家夥兒也不必誤了上午的農活兒,特意來你家跑一趟。”
“你就忍耐一下,彆耽擱時間。等我們看完了烏鴉給的證據,是你的一定給你,絕不拖延。”
“放屁”劉世全看著烏鴉老大帶領眾人上了小二樓,心裡突然縈繞上一縷跗骨之蛆般的恐懼,他暴怒地一捋頭上的地中海,攥緊鐵鍁
“這是我家,我說不讓進就是不讓進你們都給我出來”
然而蘇澈已經和大多數人一起,被烏鴉老大帶上了小樓的第二層。
這裡明顯是後期加蓋的,十分臟亂,裡麵布滿了單身男人的生活垃圾,還有亂糟糟的被褥和床鋪。
烏鴉老大四處看了看,沒找到落腳之地,它嫌棄地在蘇澈肩膀上蹦了蹦,隨後尖尖的喙一指其中一麵牆壁
“嘎”
“什麼”蘇澈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在烏鴉老大又重複了一遍後,才遲疑地對村民們道“砸裡麵有東西”
“”
村民有些猶豫。
跟在眾人最後上了自己家二樓的劉世全趁機喊道
“夠了你們真相信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外麵人的話”
“說不定就是他和這隻鳥聯合起來做戲騙錢呢”
“”
說我騙錢
蘇澈有些不悅地扭過頭,打量了劉世全一眼。
我賣鹿茸都不騙錢
比他更憤怒的是烏鴉大佬,它“嘎”地大叫一聲,如一顆出膛的子彈,衝到地中海麵前,“刷刷刷”地把他剩餘的一大半頭發也薅禿了。
現在的劉世全,不是地中海了,是鹵蛋,閃閃發光。
蘇澈趁機走到牆壁前麵,伸出手,敲了敲。
他感覺到一陣令人不悅的陰冷氣息透過牆壁,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揮之不去。
皺起眉,搓了搓手指,蘇澈問村民們
“這棟二樓是什麼時候修的”
劉世全嘴角向下抿了一下,沒答話,倒是另一名村民回憶道“是十年前,對,那段時間我婆娘剛懷孕,我還和全子說過讓他乾活小聲點”
“那段時間,你們村有沒有失蹤什麼人”
“”
村民們不說話了,似乎在回憶過去,而劉世全的手指則又神經質地抖動了一下,眼中掠過一絲慌亂。
蘇澈已經有了七八成把握,不想再等他們想起什麼了,他借過身邊一個村民手中的鐵鍁,示意
“都退後”
“哎”
“放心,如果什麼證據都沒找到,之後我照價賠償”
“還有它。”
身旁的烏鴉“嘎”一聲,蘇澈看它一眼,補上了下半句話。
烏鴉老大看小可愛的名字和自己出現在一句話裡,開心了,滿意了,膨脹了,它叼起蘇澈口袋裡的金表,矜持地甩著表鏈子點了下頭。
村民們也放心了。
如果隻有蘇澈一個人說要賠償,他們還懷疑這個十幾歲少年的財力,但是加上烏鴉老大就不一樣了。
畢竟,烏鴉老大搶劫多年,身家豐厚,它那一座小山的財寶可是所有人都親眼看到的。
得到了同意,又有人將暴躁上前的劉世全攔住,蘇澈掄圓了鐵鍁一砸。
“哢哢哢”
村裡自己蓋的水泥牆沒有太好的強度,在連續敲打幾下後,出現了一道道蜘蛛網般的裂痕。
“嘎嘎嘎,嘎嘎嘎”烏鴉大哥跳來跳去地指揮。
蘇澈一邊乾活,一邊對著掙紮不止,拚命想要組織他拆牆的劉世全重複烏鴉大哥的話
“十年前,雨夜,你把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砌在了這堵牆裡。”
話音平淡,可不管是在場的村民,還是此刻直播間裡的觀眾,都感覺背後汗毛一豎,心頭泛起了一股深深的、綿長的寒意。
而水泥牆的裂縫裡,似乎也真真切切地透出了一抹紅色,如血,如泣。
“臥槽”綠晉江觀眾們開始瘋狂刷彈幕。
他們不刷彆的,隻刷蘇澈的表情包
“小媚娃護體”
“小媚娃護體小媚娃護體小媚娃護體”
“小媚娃護體小媚娃護體小媚娃護體小媚娃護體小媚娃護體”
密密麻麻的表情包轉眼就遮住了直播間的屏幕。
觀眾們一邊怕一邊忍不住看,一邊忍不住看,一邊又為了消除害怕,和其他人討論
“這不是節目組事先安排好的吧”
“這種劇情不會吧”
“絕對不是我看變形計十年了,他們從總導演到編導,全節目組上下都沒有這個腦子”
“十分具有說服力。”
“也就是說我們真的看到了某個凶殺案現場”
“臥槽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在主旨是種田養豬的綜藝節目裡看到嘉賓現場抓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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