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賓幫助警方破獲塵封十年殺人案,人證俱全、現場抓凶,電視劇裡都不敢這麼演,變形計這算是走上了節目巔峰吧”
“我覺得是。”
變形計的確走上了節目巔峰,並且喜提“烏鴉娘娘”、“名偵探鴉”、“拜鴉哥,不掛科”等好幾個熱搜,表情包滿天飛。
總導演樂開了花,抱著窗戶邊的仙人掌盆栽就是一曲動人的探戈。
跳完,他看著辦公桌上的一份新提案,“刷刷刷”撕了扔進垃圾桶,冷酷無情地吩咐助理“天涼了,讓黃編導一起涼吧。”
想什麼要在我的節目裡讓我的搖錢樹金娃娃故意出醜,陷害他任務失敗,賣蠢給觀眾看
做夢
你涼他都不能涼
安排完了黃編導的後事,總導演特意吩咐一句“彆急著把黑料一次性爆完,慢慢來,記得榨乾小黃的剩餘價值。”
“畢竟,他這個心懷鬼胎的編導越黑,我們這個大義滅親的節目就越紅嘛”
“明白。”
有人歡喜有人愁,黃編導不知道總導演的打算,也不知道自己的後事早就被安排上了,他一把關掉嗡嗡響個不停的手機,摔在桌麵上,發出“砰”的一聲。
“急什麼急我的提案已經遞上去了,給蘇澈的肥料濃度比正常量高出三倍,就不信他還能有好收成”
“蘇家靠種植基地起家,一個種什麼什麼死的繼承人,他還能把位置坐穩嗎到時候不還是你和蘇均說了算”
“女人就是膚淺隻顧眼前”
他發完脾氣,按捺著打開手機,隨便發了兩句安撫的話,把白菡拉黑,臉色深沉,若有所思。
不提心裡轉著百般念頭的黃編導,蘇澈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和烏鴉老大在網絡上引起了多大的轟動,也根本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他走到牆壁前麵,看著被法醫從牆裡小心翼翼搬下來的女屍。
“她生前有多大年紀”
“二十三四吧。”
“這些傷是鐮刀留下來的嗎”
“看著像。”
“那手上的呢”
“骨頭有輕微錯位,軟組織挫傷,手腕處留下了淤血的痕跡,可能是生前遭遇了暴力拉拽。”
目光在女人的手腕和手表的劃痕上轉了一下,蘇澈閉上眼,腦海中似乎浮現出一幕景象
雨夜,雷聲轟鳴,紫色的閃電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劈開天空,照亮大地。
屋裡的一對男女發生了劇烈的爭執,穿著紅t恤牛仔褲的年輕女子伸出手,索要自己丟失的手表,卻遭遇了拒絕。她不悅地訓斥幾句,直接伸手拿回表。然而,被激怒的男人卻順手拎起桌旁的鐮刀,抬起胳膊
“咚。”
鮮血染紅了藍寶石表麵,鉑金表殼從攥緊的手中脫落,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劃痕。
膚色黧黑的瘦小男人被嚇到了,他環顧四方,尋找可以藏匿屍體的地方,卻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一隻烏鴉悄然落地。
它仰起脖子,叼了金表就跑。
我搶到的就是我的,嘎
by鴉偷夫斯基
借著夜色和雷聲的掩飾,這場盜竊行動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就連男人自己也以為表是在處理屍體的過程中被自己弄丟的。
然而十年之後,也正是這塊帶著劃痕、被烏鴉偷走了的手表,令殺人犯一時心虛,幫十年前的一幕畫下句號。
塵歸塵、土歸土,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誰說不是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蘇澈稍微感歎了一下,收回思緒,他把烏鴉老大拿起來,放在肩膀上,和烏鴉們一起走出這棟帶著陰鬱氣息的小二層。
“我突然有個想法。”蘇澈道。
“嘎”
“是看了你們砸劉世全之後才想出來的,你們砸得真是太準、太好、太漂亮了”
“嘎嘎嘎”
“所以我想請你們幫點忙”
如果烏鴉們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話,一定不會高興得這麼早。可惜它們雖然流氓又強盜,但是生活在半封閉的青山村,本質上還是一群單純鴉,好忽悠。
於是烏鴉老大在蘇澈的肩膀上跳了跳,微涼的喙蹭過他的側臉
“嘎嘎嘎嘎”
偷親了一口小可愛,它心情舒暢,大包大攬,也不問究竟什麼事就滿口答應。
說吧
什麼忙
乾什麼都行命給你都行
蘇澈是個善良的德魯伊,他不要烏鴉們的命,隻要烏鴉們的勞力,於是
“真的”
“嘎”
“說話算話”
“嘎嘎。”
“那我說了”
“嘎嘎嘎。”
說吧說吧。
烏鴉老大一扇翅膀,目光睥睨,揮斥方遒。
這天下沒有我鴉偷夫斯基做不到的事
“嗯你聽說過撒肥料嗎”蘇澈慎重道。
“嘎”
“對對對,就是麥子快成熟時村裡人撒的那種。”
“邊飛邊撒很好玩的,隻有兩畝地,一點也不多。”
“肥料是什麼”
“咳。”蘇澈在烏鴉老大驀然警惕起來的目光中,輕咳一聲,淡定道“也沒什麼,就是我前兩天讓大青山的熊貓幫忙,在自然保護區門口挖了個30x20x5的糞坑”
“而已。”
烏鴉老大“嘎”
它被嚇到了,差點從小可愛的肩膀上掉下來。
片刻之後,反應過來,烏鴉老大撲棱翅膀,飛上天空,離這個麵目全非的小可愛遠遠的
我
我什麼身份替你撒糞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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