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梁也靦腆地把手裡的袋子遞向他“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個護腕。”
從來沒收到過喬遷禮物,沈遲下意識向嚴雪宵望去,嚴雪宵看他的目光帶著鼓勵,他抿了抿唇接過禮物“謝謝。”
“我還要在上課。”或許是覺得自己語氣太冷,少年思考了一陣問“你們要來聽嗎”
莊州
他第一次收到聽課的邀請,不過沈遲難得邀請人,他和施梁對視後小心翼翼進門。
莊州沒想到燕深也在,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應該是沈遲的哥哥,長相和沈遲絲毫沒有相似之處,一雙鳳眼透出東方氣質,眉眼如墨般漆黑,帶著若有若無的距離感。
說不出為什麼,他隻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燕深在專心做語法題,自從沈遲學習進步後又回到穩定的倒數第一。
但令莊州意外的是,燕深不僅沒有如他所料全軍覆沒,反而二十道題對了十道,還都是定語從句題,他再一瞄沈遲的習題冊,做過的題目都是對的,說明是真的會教人。
他聽見燕深叫嚴老師,也跟著叫嚴老師,見青年沒反對,拉著施梁在沈遲座位邊坐下。
今天上的是句子時態,他以前也花錢去省城的補習班上過課,都是零零散散學習,從來沒集中講解過,青年將十六種時態總結在一張表上,模模糊糊的知識點豁然開朗。
莊州記筆記的手沒停過,休息時他才停下筆向沈遲說“ubg更新版本了,出了新槍械,你手現在能打了嗎”
沈遲看向自己的手腕,經過近兩個月的治療已經不疼了,不過醫生還是建議他休息半年以上,聽到莊州的話飄飄然“也不是不能打。”
莊州剛想約遊戲,青年的視線望了過來,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我想起來在網上看到過,腱鞘炎還是要多休息,高考完我們再打。”
他說完這段話,那道泛冷目光才消失,青年的神情依然溫和。
在接下來的時間中,莊州不敢提遊戲兩個字,坐直身體認真聽課,更彆說分神。
或許是因為上課,時間過得格外快,一眨眼便到晚飯時間,沈遲的腦中冒出熱氣騰騰的關東煮畫麵,肚子小聲咕了聲,下意識在習題冊寫了關東煮三個字。
還沒來得及把這個詞劃掉,嚴雪宵便卷著書在他毛茸茸的腦袋上輕敲了敲,意識到被發現少年趕緊專心做題。
結束上課後,燕深從椅子上站起來沉默地鞠躬,莊州和施梁抱著書包道彆“嚴老師再見。”
三個人離開後,嚴雪宵走向廚房,打開冰箱拿出食材,沈遲在一邊洗青菜“今天吃什麼”
青年淡淡說“關東煮。”
沈遲洗菜的手一頓,大概是自己的錯覺,好像自己每句話嚴雪宵都會記得。
而莊州走出門按下電梯,忽然發現自己筆記本忘拿了,他讓施梁按住電梯,跑回門邊敲了敲門“沈遲,我”
門開了。
開門的卻不是沈遲,而是上課時不苟言笑的嚴老師,青年係著淡色格子圍裙,仿佛窺見某種秘密似地,莊州說到一半的話咽了回去,主動關上門。
燕城,嚴邸。
殷秘書陪著嚴照走入書房,與外人想象的擊鐘陳鼎不同,嚴照的書房陳設器物都是半舊的,隻不過牆麵上的字畫無一不是大家所作。
“剛看到張生麵孔。”
嚴照開口。
“高伯鄉下來的子侄,見過高伯便走。”殷秘書恭敬地回答,他知道嚴照生性多疑,家裡從不用生人。
嚴照若有所思,坐在椅子上問“查到了嗎”
“查到了。”殷秘書將一份沒拆封過的文件遞到沉木桌上,組織著語言,“雪宵在燕城機場出現過,在邊城和一個少年交往過密,居住在同一個房子。”
翻開書桌上沈遲的資料,望著一頭紅發的少年,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嚴照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顯然極為不滿意。
站立在一旁的殷秘書心裡不禁犯嘀咕,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嚴照這表情,活像是自家養的大白菜被人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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