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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之下請靜待兩天,謝謝啦而王家卻有些微的不同,這孩子不是庶子,而是私生子,根據家仆所說,這孩子的母親本來隻是靈仙鎮的過路人,隻因生的實在貌美
“按照我的話來說,就是跟天仙兒似的,瞅一眼感覺都覺得褻瀆了人家一樣。”家仆努力的描繪。
朝硯想了想他們對於仙人的定義,也摸不著到底是有多美。
不管是有多美,那女子一人過路,第二天卻消失不見了,鎮裡的人本來以為她已經離開了,隻是心裡惦記著那樣仙人一樣的女子,幻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能娶個十分之一美的心裡就滿足了。
可誰料一年後那女子再度出現的地方卻是王家的後院,一個僻靜的院子,一個柔弱的女子和一個身強體健的男人,再加上一個滿身是血嗷嗷待哺的嬰兒。
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圍觀的人隻是隱隱有所猜測,可是隨著王家夫人的妒火飆升,那女子本來產後虛弱,竟被活活掐死了,隻剩下個孩子一番爭執被王夫人抱去養了。
鎮裡的人都以為王夫人是多年無子,愛子心切,顧念著孩子的母親死了,稚子無辜收歸膝下好好善待,隻可惜那孩子麵臨的卻是缺衣少食,便是勉強活下來,渾身也儘是傷痕。
那王家家主本來還管著一二,隻可惜伊人已逝,王家家主有了新歡無數,對於這個孩子愈發的不上心,好像有和沒有都是一樣的。
直到兩年前王家夫人似乎發泄夠了,也懶得在這個孩子身上下功夫了,直接趁著夜色將人扔進了深山老林裡麵,本以為會被猛獸吃掉,誰成想那孩子命大的又活了下來,且比之前更加難以捕捉。
王家夫人不好大張旗鼓的將人弄死,可王家每年卻多了一次山林狩獵活動,意圖如何一目了然。
“所以鎮子裡麵的人即使知道孩子可憐,也沒有人敢接濟一二”朝硯摩挲著下巴問道。
“對,”家仆說完勸阻道,“所以少爺彆去趟那趟渾水,免得引火上身啊。”
“哦,”朝硯不置可否,突然發問道,“那王家家主樣貌如何”
“樣貌普通,但一張嘴極為會說,”家仆回答道。
“嗯,那王家夫人悍妒的名聲什麼時候傳出來的”朝硯繼續問道。
“那王家夫人自從嫁到這裡來就是個妒婦,”家仆有些好奇道,“少爺可是想到了什麼”
“沒什麼,困了,睡覺去了,”朝硯施施然的起身,在一眾人的目光下躺倒在床上,被子一拉,麵上也瞅不出什麼悲天憫人出來。
家仆們互相對視一眼,看來少爺對那個事也隻是普通的感興趣,沒打算惹麻煩上身。
一晚上沒有任何動靜,直到第二天起床,朝硯表露了再次上山采集藥草的意向。
這一點大家本來都是舉雙手讚成的,誰讓他們無良的少爺沒事乾就讓他們負重跑圈。
隻不過
“少爺,您上山拿個魚竿乾什麼”家仆瞅著他往繩索上係著雞腿的動作抽了抽嘴角道,“我記得山上沒水來著。”
“山上沒水,可以釣其他的嘛,萬一釣個兔子,你們今天就有口福了,”朝硯拍了拍他的肩膀,扛著掛著雞腿的魚竿悠悠的上了山,身後跟了一串保駕護航的狗子。
家仆“”
少爺,兔子不吃雞腿
王家家主樣貌普通,王家夫人悍妒,有幾分姿色的尚且要打死,更何況那貌美如仙的女子藏了一年。
人是長了腳的,能跑能跳,一年未被發現,想來是行動受了限製,隻是過路一天,那樣貌美的讓人魂牽夢縈的女子,即便對一個花言巧語的男人再如何傾心,也不可能一天之內心甘情願藏起來直接托付終身。
所以一個心存妄想的男人,自然隻能哄騙了,藏起來。
其中內幕如何朝硯大致猜了一些,不管如何,人渣禽獸的帽子扣在王家家主的頭上是下不來了。
還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剛好湊成一對了。
朝硯瞅了瞅路,確認跟昨天走的路差不多一樣的時候,回身對著身後眼巴巴瞅著雞腿的狗子們拱了拱手“多謝各位仁兄的護送,你們可以回去了。”
再不走,小狼崽絕對不可能出來了。
然而回應他的是各位仁兄不滿的抗議聲“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
“汪汪汪汪”
簡直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仁兄們覺得自己護送了一遭,必須得有個雞腿作為報酬。
朝硯歎了一口氣,十分沒有良心的搬起了腳底下的一塊石頭,高高舉過頭頂,以最高的禮節目送各位仁兄的拔腿就跑,直到遠去。
“仁兄們客氣了,”朝硯揮手告彆,卻覺肩膀上扛著的竹竿被輕微的拽動了一下,本以為還漏了一位仁兄,卻沒有想到轉過身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昨天那臟兮兮的崽兒。
滿身臟汙,隻有那雙漂亮的堪比極光的眼睛牢牢的盯著頭頂的雞腿,十足的垂涎。
朝硯調動竹竿往左,他的目光就往左,往右,他的目光就往右,竹竿的距離朝著朝硯自己移動,那本來蹲在原地的小身體似有若無的往前挪了一下,挪了一小步又一小步,直到那雞腿離朝硯實在太近,那小小的身體停了下來,朝著朝硯威脅性的呲了呲牙齒。
“來來來,小家夥,到哥哥這裡來,請你吃雞腿,”朝硯毫不要臉的給自己來了個年輕的稱謂。
孤宅老樹寒鴉,早風蕭瑟朝硯拍了拍衣襟裡麵鼓鼓囊囊的銀票,輕輕的歎了口氣,作為一個現代人,狡兔三窟是最基本的常識,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麵也是老調重彈,重點是他一個凡人抱金過鬨市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訴人家趕緊來搶。
至於馬夫,人各有誌,眼看著跟著他一個瘋病加重,腦袋有病的少爺沒有任何的前途可言,換他他也跑,就是順銀子這事過份了,一點兒沒考慮給可憐巴巴的少爺留點兒治病錢,下次讓他見著了,這個道理還是要給他講通的。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朝硯扶著綁的穩穩的車轍下了車,揣上鑰匙和地契走到了門口,門上的鎖年久失修,鏽跡斑斑,鑰匙插進去的時候細碎的渣滓掉的滿手都是。
但或許是裡麵塞的太滿,朝硯探到鎖孔的位置往裡麵瞄,使勁擰動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在他擰了一上午打算放棄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手中的鑰匙一轉,心中一喜的時候拿起了僅剩個把的鑰匙。
朝硯“”
看來他得找那個賣房小哥問問有其它鑰匙麼。
朝硯的手鬆開了那個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的鎖,鎖頭在門上輕輕一砸,嘎吱一聲聲響驀然響起,簌簌的土從頭頂上宛如小雨轉暴雨一樣的往下灑落,得虧朝硯退的快,才有幸在塵土飛揚的外圍窺見門板直挺挺倒下的全貌,非常的動人心魄。
“這下不用去找鑰匙了,”朝硯彈了彈衣擺上並不存在的塵土,踩著嘎吱作響的門板大步邁入其中。
林深人靜,整座的莊子一進門仿佛都被樹木荒草長滿了,從街道踏入原始森林的感覺,大概就是朝硯此時的感受。
魯迅先生曾說,世界上本來是沒有路費,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所以這座莊子是沒有路的,隻能靠朝硯自己開辟。
大致的探索了一遍原始森林,廢棄的房屋,破爛成渣的桌椅,參天大樹直接從屋頂長出去,成功詮釋著對於陽光的熱愛,想要住人要麼當野人,要麼重建。
靈仙鎮地處偏遠,雖有一些富戶,卻也都在有條件的時候紛紛搬離了,隻留下一些務農的鎮人,在來往行人都極為稀少的情況下,整個鎮子顯得格外的冷清。
可是今天卻突然熱鬨了起來。
一個是因為那個仿佛建著閻羅殿的潮莊賣出去了,大家剛才探討那個傻子人傻錢多呢,結果那個傻子就開始公開招收家仆了。
“誰會去啊,那種鬼地方,進去了還不知道出不出得來,”一人扛著鋤頭搖了搖頭說道,“有那個閒工夫,還不如好好種地呢。”
“說的也是,沒意思,這種人傻錢多的,家仆能給幾個錢。”
“老老實實乾活吧”
潮莊招傭人,一月一兩銀。
一兩銀對於修真者來說就跟路邊的石子沒有什麼區彆,說不定還膈腳,可是對於凡人來說,一個普通家庭三口人一年可能才能用上三兩銀,一月一兩銀簡直就是巨款。
平日裡門可羅雀的潮莊門口頓時人聲鼎沸,之前扛鋤頭的,說人傻錢多的,老老實實乾活的赫然在列。
這就是另外一個原因了。
“老爺這是要選幾個家仆”
“選家仆的條件是什麼”
“”
門口人聲鼎沸,門內朝硯躺在牽進來的馬車上晃晃悠悠的抖著腿,周圍是芳草幽香,頭頂是藍天白雲,偶爾有一兩個鳥雀飛過頭頂,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反正從太陽底下看都是黑色的,這樣充滿著詩情畫意的場景,簡直是詩人詞人們的畢生追求,然而這些並不能解決肚子餓的問題。
“首先得找一個會做飯的,”朝硯掰下了一個手指,“衣食住行,再找一個會做衣服洗衣服的,打掃屋子的來兩個,看家護院來兩個,以後估計不出門不出遠門了,車把式和養馬的就不需要了。”
朝硯的招收標準簡單,不論外貌體型如何,他要找的是有真本事的,而這樣的條件一出,不到一個下午,該選定的人就已經選定完了。
兩個大個子手臂粗壯,肌肉有力,專門用來乾重活的,乾農活的乾的多了,拔草也是一把高手。
不到三天,朝硯規定範圍內的草葉樹木枝乾全部化成了廚房院子裡的木柴,灶台烈火熊熊,一碗又一碗的美食被擺在了朝硯的桌麵上,香氣撲鼻,直接讓他從那個新買的黃梨木大床上翻滾而起,並且不想吃叫花雞。
“這才是生活,”朝硯躺在新製作的躺椅上看著院子裡麵翻新的土地,舒適的舒了一口氣。
“少爺,這塊兒土地您想種點兒什麼我這去集市裡麵好買點兒種子,”打理園子的家仆恭敬的問道。
“空的院子”朝硯睜開眼睛看著大片大片的空地道,“買點兒葡萄藤回來,在這裡支喝葡萄架,那邊種點兒小青瓜,再隔邊開辟一塊兒草莓田,剩下的你們想種什麼種什麼就行了。”
家仆“”
少爺長的這麼附庸風雅,做的事為什麼這麼不附庸風雅。
潮莊的家仆一月一兩銀的消息久久不息,靈仙鎮上還是有一些富貴人家的,這樣的小事本來應該傳不到他們耳朵裡麵的,偏偏最近家仆躁動,失誤連連。
一個巴掌刮到了丫環的臉頰上“怎麼這是也想去做那一兩銀的活計告訴你,賣到我們家是死也要死在我們家”
朝硯就著月光看著洞裡蜷縮著綿長呼吸的小孩兒,默了一下,他講話有那麼無聊麼啊還具有催眠功能的
不過算了,咱們做大人的不應該跟小孩子計較,認真你就輸了所以崽兒,最後一句話你到底聽見了沒有前麵的都是廢話,最後一句才是整場論述的核心
朝硯小心翼翼的將手從洞口探了進去,先是在小孩兒麵前晃了一下,那平緩的呼吸沒有任何改變的跡象以後,他小心的將另外一隻手也探了進去,掐住了腰和腿部,將那一小個抱了出來。
解開了那些纏繞的藤蔓,小家夥在他的懷裡睡的有些沉,即使月光的光芒不甚明亮,那眼睛下麵似乎也有著濃濃的陰影。
在那麼小的洞裡窩了一天,還沒有吃飯,又被人圍著隨時精神緊繃,也難怪會累成這樣。
“你說要是一直這麼乖多萌是不是,”朝硯抱著人邁開腿進了房間。
好不容易把人逮回來了,第二硯就下令封了潮莊所有的狗洞,然後開始躺在躺椅上思索小崽兒為什麼要跑的原因,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他沒有一個名字。
他整天小崽兒小崽兒的叫著,家仆們不知道怎麼叫,這叫著名字都要搞混了,小孩兒都不知道他們在叫誰,當然跟他們不親。
朝硯微微抬了抬眼睛,看著身旁坐在小板凳上不哭也不鬨的小孩兒,最開始皮膚的蠟黃有些退卻了,剃光了的頭皮也冒出了細細的發茬,除了那些駭人的傷痕以外,看起來總算有些健康的氣息,而且從昨晚回來以後,整個人就變得安靜了很多。
朝硯看他,他也十分警覺的看了過來,腰背挺直,小拳頭收緊,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想跑想咬又十分克製的狀態。
“你自己有名字麼”朝硯詢問道,他已經知道小孩兒能夠聽懂一些話,但是想要講述卻有些困難,“有的話點頭,沒有的話搖頭。”
小孩兒看著朝硯的臉,最終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