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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會會是個膽小鬼,遇事隻知道逃避,從小的經曆養成的怯懦性格,逆來順受。
是哪裡來的勇氣,事後她已經記不清了。
隻依稀記得,當時的自己像是站在雲端上,情緒惴惴,讓她不敢往下看。
於是她選擇去看周晉為的眼睛。
至少在那一瞬間,她看到了他眼裡與淡然無關的緊張。
他雖然風輕雲淡的說出是他單方麵想與她私定終生,可江會會能感覺到,他垂放身側,緊握的左手。
他在害怕。
害怕她說出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四周的一切都如同按下暫停鍵。
他們單獨在一個空間裡,感受著柔和的月光。
篝火溫暖,夜風陣陣。
這一年來,江會會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她變得自信,變得開朗,也變得有勇氣。
是周宴禮和周晉為,他們陪在她身邊,一點點的用愛和耐心改變了她。
媽媽總說,她是姐姐,所以她要懂事。
因為懂事,所以很少買新衣服,幾乎都是撿表姐並不合身的舊衣服。
想要的玩具不敢開口,媽媽隻會給弟弟買。
無數次,她站在玩具店的櫥窗外,看著漂亮的芭比娃娃挪不動腳。
她不是姐姐,她是家裡不被愛的大女兒。
在她心灰意冷選擇接受這一切的時候,或許是上天見她太可憐,所以讓人來愛她。
她得到的不是櫥櫃裡的芭比娃娃,是童年缺失的愛。
江會會是主動將那枚漂亮精致的戒指套進中指的。
她笑著朝他舉起右手“好看嗎”
戒指戴在中指,代表正在熱戀期。
周晉為愣了一下,她這個舉動顯然在他的預料之外。
江會會輕輕歪頭,淺褐色的眼睛,清澈透亮,像乾淨的玻璃珠子。
眼底帶著溫柔的笑,還有他的倒影。她笑著問他“不好看嗎”
沉默持續了好長時間,四周停滯的時間似乎重新恢複流逝。
悅耳的奏樂,和熱鬨的歌舞,篝火將夜晚點亮。
周晉為低下頭,伸手抱住了她“好看,很好看。”
周宴禮被一群女生拉過去,又是送手帕又是送手鏈的,他皺著眉頭一一還了回去。
那群人拉著他不放,要他過去跳舞。
“跳個雞毛。”
他不解風情,走了。
剛回來,就看到麵前這一幕。
他嘴裡叼了支煙,是剛才一個長輩遞給他的。
他當時一臉嫌棄,看看煙,又看看麵前那張老臉。
心說不是吧,這地方這麼開放還有這麼老的gay。
對方看穿他的想法,用蹩腳的普通話和他解釋“抽根煙,自己卷的。”
周宴禮鬆了
一口氣,接過煙叼在嘴裡。
那人笑了笑“寨子裡好多姑娘喜歡你。”
周宴禮低頭,借他的火點了煙,靠牆抽了一口。
他還挺不謙虛“寨子外也有挺多姑娘喜歡我。”
老人家又是一陣爽朗的笑“和你同行的兩位也很受歡迎,可惜他們好像是一對。”
周宴禮挑挑眉,有這麼明顯嗎
他低頭看腕表,自己出來也有一會兒了。叼著煙回去,腳步頓住。
兩個人抱在一起,江會會不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周晉為靠在她的肩上輕笑。
得,他一會不在,這兩人就偷偷幸福上了。
周宴禮眼眸微眯,取下煙撳滅。
現在輪到他犯難了。
這兩人才多大,他肯定不會允許自己這麼早就出生。
周晉為這個狗東西。
他得嚴防死守。
原本是三個人出來旅行,突然變成了一對情侶和一個電燈泡。
周宴禮逛著逛著就變成孤家寡人。
他給周晉為打電話,問他把江會會拐去哪了。
周晉為懶得理他,他將手機遞給江會會,後者語氣雀躍“我們在逛夜市,這裡好漂亮。”
周宴禮一臉不爽“把我拋下自己去逛夜市,你們也太不負責了吧。就不怕我被人販子拐跑”
江會會明顯愣了一下。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遠,應該是離開手機去和周晉為說話“對哦,他一個人好像不太安全。”
周晉為說“放心,沒人敢拐他。”
周宴禮更不爽了,剛要開口,手機那邊傳來一陣忙音。
這狗東西直接掛了電話。
周宴禮盯著通話結束的屏幕發了會呆,氣到一腳踹翻腳邊的垃圾桶。
最後又罵罵咧咧地將垃圾桶扶回原位。
脾氣大,但有教養。
七天的假期,周宴禮當了三天的電燈泡。
有了前幾次被扔下的經曆,他學聰明了,時時刻刻夾在兩人中間。
坐個纜車也得坐中間。
周晉為皺眉“不嫌擠”
他冷哼“擠總比被扔下好。”
他往下看了眼,這麼高的地方,能怎麼扔
總之周宴禮時刻都得在二人中間。
“彆人是重色輕友,你特麼是重色輕兒子。”
江會會拿著自己的零花錢給他買禮物當賠罪,周宴禮也沒客氣,選了一圈,最後在路邊攤上選了個最便宜的汽車模型。
按一下車尾巴,還會唱兒歌。
江會會眼睛一亮“原來你喜歡這種。”
喜歡個屁。
他就是心疼她攢那麼點錢不容易,想著能省就省點。
花周晉為的錢倒是絲毫不客氣,幾萬的無人機說買就買,鞋子低於四位數的他壓根就不會上腳。
體育
生消耗最大的就是鞋,基本上半個月就能跑壞一雙。
周晉為乾脆一次性給他買了十幾雙。
七天的假期結束後,他們回到平江,又開始了漫長的補課旅途。
為了迎接之後的高三。
按理說周宴禮相比其他人,走了更快的捷徑。
全校兩個第一親自給他補課。
雖然他的智商每次都將這兩個第一弄得沉默寡言。
新學期開始,重新分了班。
秦宇和占彤和他們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