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啊”
紅發美人惱羞成怒,把他臥室的房門砰的一聲摔在了我的臉上。
摔門都帶起一陣風。
我對著緊閉的房門,緩慢地退了一步,眨了下眼。
我“哦。”
看了眼手機。
這個手機是管家新給我買來的,插著張新電話卡,難得沒有任何人找我,我竟然還有點不習慣。
不過想起我哥我打了個哆嗦。
都換了新手機他應該找不到我吧。
隨手把手機扔在一邊,還沒有那麼困的我開始在酒店套間裡遊蕩。
56層的酒店高空俯瞰景色還不錯,我先在落地窗前蹲了一會兒,看了看底下的迷你小人在各條路上來來回回。
然後我又去了酒台,端詳了下酒單,評估了一下這個酒店管理人的品味。
接著我又晃蕩到自己的臥室,在浴室和臥室之間來回踱步,欣賞了一下它的室內裝潢。
最後我來到了賀枕流的房門前。
我覺得他應該是已經睡了。
畢竟他不像我,之前已經靠裝昏睡過了小一覺,現在腦袋勉強還在運轉。
這麼一想,他從國內飛到n城,又從n城飛過來,這麼長途十幾個小時又格外折騰的飛機,肯定把他折磨得不行。就算是一個體力很好的aha,這樣一套下來也得累得夠嗆。
何況他還又小救了我一下。
何況他還陪我吃了草莓冰淇淋。
何況他還跟我去了賭場。
何況他剛剛還陪我打了撲克牌。
理論上,我不應該現在打擾他。
我的手握上了門把手,慢慢地握緊了。
我
我推門唰地就走了進去。
我都說了,我的腦袋隻是“勉強”還在運轉。
那麼我手本能乾出的事情,和我林加栗有什麼關係
我抱著這個念頭,信心陡然提升
臥室裡很黑。雖然外麵已經天亮了,但是酒店的遮光窗簾效果很好,所以室內仍然漆黑又安靜。是一個非常適合睡眠的環境。
而賀枕流真的已經在睡了。
一頭紅毛窩在柔軟的枕頭間,在昏暗的室內
像是很暗的紅色。
我在床尾站了一會兒。
感覺自己呼吸有點輕。
而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他本能地醒了下,那雙眼皮很薄的桃花眼微微睜開來,見到了我,他沙啞道,
“林加栗”
“你怎麼”
我直接膝蓋抬起來壓到床尾直接上了床。
賀枕流眼睛睜大,怒目罵道,“林加栗你乾什麼”
我說“長輩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你滾啊”
我直接另一條腿也邁上來,整個人往kgsize的床上一滾,正好陷進了柔軟的被子裡“你讓我滾就滾我不是很沒麵子,憑什麼我得往外滾,往裡滾也是滾”
“你聽聽你自己這像話嗎”
“騰騰地兒,我也要睡。”
“誰讓你在這睡了你自己不是有床”
我說“我床沒你床硬,睡得我腰疼。”
“你”賀枕流怔住了。
我看他喉結滾了下,頓住了。
他彆開眼“那要不然”
我繼續“你知道的,像我們這種做長輩的,對床品都很挑剔。”
“林加栗”
在賀枕流殺人的目光之中,我倆在床上直接扭打在了一起。枕頭和被單齊飛,黑發共紅毛一色。一場大戰就這樣在一張普通的酒店的床上激烈展開。
我跟他你追我打,我拷住他的脖子,他按住我的肩膀,我腿固住他的大腿,他又反過來控製住我。
“你鬆手”
“你鬆”
“我就不”
“你是不是有點毛病”
“被你發現了啊你壓到我的頭發”
“對不起操,林加栗你這都騙人”
“兵不厭詐”
“你神經病啊”
酣暢淋漓,氣喘籲籲,咬牙切齒,磨刀霍霍,偏偏這酒店配的被單被子床單又格外大格外軟,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攪在我們中間,我們倆實在是很難發揮妥當
到最後,我跟賀枕流兩人雙雙凝固在床的正中間,兩個人互相手腳都鉗製在一起,誰都咬著牙不放手,像兩根繩一樣擰巴在了一起。
局麵變得僵化。
在一片黑暗之中,我喘了口氣,先開了口“我真的是出於好心”
賀枕流磨牙“誰好心會給自己抬輩分做人長輩”
我咬定青山不放鬆“我這可是谘詢了法律顧問的意見這麼一來我們就真的綁在了一起,絕對合情合理合法”
賀枕流“槽點也太多合情合理到底哪裡合情哪裡合理了”
我手箍緊了他的手臂,但是一箍居然沒箍動,氣得我直接一個提氣把額頭嗑在了他的額頭前,怒火中燒
“難道不是因為你也同意
了被我買下來,永永遠遠成為我的東西,這樣才能治好我嗎”
“我什麼時候同意了被你買”
賀枕流這時候臉上露出了凝固的表情,靠的這麼近,額頭貼著額頭,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話音突然停止。
我又問“你難道不是答應了要治好我嗎”
“我”
在幾秒之後,我能感受到麵前人胸膛的起伏,
“林加栗,”
黑暗放大了一切,包括情緒,包括內心洶湧的衝動,和那些往日裡根本不可能說出來的話。
他猛地攥緊了我的手,咬牙切齒,“如果要讓我跟你一直綁在一起,永永遠遠在一起,被外人承認地在一起,”
“你為什麼不乾脆和我結婚”
我忽地一下,愣了。
就在這麼一瞬間,我放鬆了手下的力道,鬆開了對他的禁錮。
我怔怔地向後靠了下。
拉開了這麼短短的距離,我能看到賀枕流那雙桃花眼死死地盯著我,他還在喘氣,胸膛也劇烈起伏,像是剛剛那句話都是脫口而出。
耳根滾燙,麵頰燙紅,紅發美人狠狠地抿了抿唇。目光卻沒有移開。
“我喜歡你,你不知道嗎林加栗”
臥室裡很黑,也很暗。
靜謐,安靜,除了人的呼吸之外,無聲無息,像是很多東西都沉了下來。有某種引力,再牽扯著一切,向下墜。
一切,都向下墜。
身旁,賀枕流靜靜地躺在那裡喘著氣,他還在平息剛剛的衝動。
而我,撐起了胳膊。又慢慢地,支起了上身,半坐在了床上。
我把視線緩緩地垂下,落在了下麵的人身上。
我的手捧住了他的臉。
兩隻手。
他還努力地抿著唇,賀枕流瞪著我,臉頰上的淡色小痣都隨著氣息起伏。
黑暗裡看不清它在哪,但我的手卻準確地找到了位置,用拇指的指腹在它上麵,摩挲。
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修長的手指用力,但微微發顫,我能感覺到他表麵鎮定,內心卻似乎沒底。
心下沒有底。所以不安。但卻又不想暴露。
沒有人說話。
終於,過了不知道多久。
我慢慢彎下腰,俯下身子,將臉貼在了他的臉前。
鼻尖貼著鼻尖,我能感受到他微微繃緊的肌肉。
唇與唇之間距離很近,溫熱的氣息都緩緩交織。
我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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