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寧胸膛起伏。
眼睛亮晶晶地仰視我。
他隻停頓了短短的一瞬。
然後,重重點了頭。
“我不會”
少年含糊的聲音啞啞響起,“我不會告訴哥”
這一聲被難以自抑的驚呼打斷。裴知寧一頭銀發貼黏在臉上,緋紅的臉後仰。
昏暗的夜色濃稠又重,像是浸了水的柔軟棉花,擰一把都能出水。
半夜的風吹起窗簾的一角,將室內的聲響和濕熱空氣散去窗外。
漂亮的小愛豆涎水流得到處都是,我脖子上墜下的銀鏈吊墜老是打到他的臉,他傻傻地張開嫣紅濕潤的唇,癡迷一般把吊墜含進唇間,嫩紅的舌尖又吐出來,像是要給人展示。
“這是我送你的你真的一直帶著”
“嗡嗡”。
震動聲在床頭響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光亮起又熄滅,沒有人注意。
醫生說,我的腿終於恢複正常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我,淚,衝了出來。
我發出提問“能走路嗎”
“可以。”
“能跑步嗎”
“可以。”
最重要的“能開車嗎”
走出醫院大門,我立刻扔掉拐杖,打電話讓人把車開了過來,雄赳赳氣昂昂接過了車鑰匙。
坐進駕駛位,我含淚撫摸了十分鐘我的方向盤和表盤。
我的腳也深情地終於時隔一周踏上了油門。
這都多少天了,這都多少天了啊
我終於不用再被我哥用報表的理由狗狗祟祟躲在家裡了誰能懂我的心
一定是好人有好報,大前天我把爛得要命的裴知寧拽給了他的經紀人讓他滾去工作,前天我給鄰居家門口放了一籃子中老年人專用的保健品禮物,今早又給我哥發去了“姐看完報表了姐解放了”的囂張挑釁不清醒短信已經撤回
上天一定是知道了我的熱情善良,所以獎勵我的腿,今早如期被醫生解除禁令。
不然就要當著南老板的麵拄拐杖去接他了,好險。
“轟”
跑車發出劇烈嗡嗡的發動機聲,我踩下踏板,迅速地一甩尾就把車開了出去。
周一的上午人也很多。
為了炫耀我的拉風跑車和我的好腿,我找了條主城區最繁華的道路開,一腳油門下去,成功吸引了周圍許多人的目光。
“”這才對啊大的人都怎麼回事
前幾天的時候,我還找大的愛心協會會長徐率打聽了一下,說是法
考要考一整天,考到晚上才結束。
我立即就定好了晚餐餐廳,給南禾發過去了。
這麼貼心,言情小說男主見了我都要覺得相形見絀,自慚形穢。
“喂,林加栗,”
路上,賀枕流給我打電話,他的聲音從音響裡傳出來,帶著磁性,
“你收到我周末給你發的消息了吧”
“收到了啊。”
我把墨鏡架在鼻子上,感受著風吹過發絲的順滑,“怎麼了,還來查崗”
“派對的地點時間都看了”
“放心,我林加栗答應的事情都會很上心的。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好啊。”他說,“那你今晚記得準時到。”
我突然一個刹車。
“你說今晚”
我今晚還要送南禾回家
幸好後麵沒車,我一秒的急速反應之後,又趕緊繼續往前開。
賀枕流聲音壓低咬牙切齒了起來“林加栗,你不會不知道是今晚吧”
我“”
我默默地抬起一隻手將音響的聲音關小了點兒。
“林加栗,難不成,你還有了其他的安排這就要鴿我像話嗎”
又關小了一點。
“林加栗”
聲音快被我關沒了。風聲都比音響裡散出來的聲音大。
墨鏡下的我是一個鐵血女人。
小問題,不要慌。林加栗,不要忘了,就算到了絕境末路,你也可以運用ua三連絕地求生。
十戰十勝。
一嘲諷“哈,說什麼呢,我當然知道是今晚。”
二自信“問這麼多,我隻想考考你。”
三打壓“看給你急的,你怎麼就破防了就這心理素質害,你是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啊。”
三連環打,一氣嗬成。
ua絕學發揮完畢。
賀枕流“”
我聽出來他在電話那頭自閉了一會兒。
最後小紅毛重振旗鼓,冷笑一聲,“今天晚上八點,你能來”
我嘴比腦子快“能。”
“行,那到時候不見不散。”
“到不了我把頭給你擰下來。”
掛了電話,我把音樂又打開了。
音樂的重鼓點伴隨著馳騁掀起的風,讓我的心情跌宕起伏。
車一直環山往上,等到開到南家的門口的時候,我的大腦還在持續麻木。
滿眼的青山翠木,小橋流水,富源南老板的家裡跟他的公司大樓簡直是天壤之彆。
但這樣的彆致景觀都沒有能讓我的目光停留一秒。
“林小姐,您來了。我這就去跟南先生跟少爺說。”
“謝謝。”
管家走了,趁著南禾還沒來,我趕緊打開手機日曆看我預約的餐廳時間和賀枕流的排隊時間。
果不其然,全撞在一起。
我崩潰了。
淦我今天怎麼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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