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嘭地關上。
我沒理。
把那一大包東西堆在了洗手台上,撐著洗手池站了一會兒,我才抬起頭看向鏡子。
“”
難怪賀枕流反應這麼大。
我一頭黑發亂得飛起,臉上帶著暈紅,鏡子裡的少女雖然貌似鎮定自若,但嘴唇紅腫,滿臉懷春,看上去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什麼亂七八糟的。
林加栗,振作不要慌你沒有可以慌的事情
我收拾了下,迅速地直接去衝了個澡。
推開浴室的門的我,又是清清爽爽一條好漢了。
“你知道吹風機在哪兒嗎”
我鎮定自若開始提問,“姐吹個頭。”
賀枕流正坐在沙發邊盯著手機,他抬頭,指了個方向,“櫃子裡。”
嗓音很冷淡。
“櫃子哪兒”
“一層。”
我古怪地瞥了他一眼。
哇,這麼凶。
誰惹他了
怎麼跟吃炮仗一樣。
我找到了吹風機,插在床邊,撣了幾下頭發,開始吹頭發這一項世紀工程。
對於人類科技都進步到了這個地步,還沒有人發明一鍵吹頭機這件事情,我深感悲憤。
人類的科技還有什麼救這種明顯的痛點都解決不了,怎麼發展高端技術,為人民服務
平常,人工代替手動,家裡的管家阿姨會幫我吹。
甚至小時候在我的死纏爛打之下,我哥還幫我吹過幾次,多麼珍稀的記憶,可惜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了。
“”吹得手腕有點酸。
我的右手經過今晚光榮退役,我麵不改色地換了左手。
真正的aha,決不能露餡。
“你是一隻手就累了嗎”
賀枕流冷不丁地說話,“你不行啊。”
我“”
我打開吹風機對著他吹,直接糊了他一臉熱風。
賀枕流“林加栗”
我“抱歉,手
累滑了一下。”
他“”
半個小時後,我才吹完我的頭發。
累成狗的我,轉眼一瞥,突然發現賀枕流一頭紅發還濕著。
我走過去“你不吹”
賀枕流回眼“我乾嘛要吹”
他用肩上的毛巾揉了一把頭發,“頭發都半乾了,差不多。”
“喂林加栗,你乾嘛”
我拎著吹風機開始對著他一頓猛吹。
“你頭發濕萬一晚上亂動還會把我的床單搞濕。”
“我們這是大床房,沒有雙床可以換。”
話音落下,我們倆都沉默了。
一般來說
情侶開房,都是把一床搞濕,再換到另外一床睡。
我心底隻默了一瞬,然後馬上就硬氣起來了。
不就是一個隱晦的搞篁笑話嘛成年人了,誰還不開點簧色笑話
我唰地一下撩起小紅毛的頭發,“自覺點,彆弄濕我的床。”
“哈誰要弄濕”
“嗡”
風力一下加大,將他的話音一瞬吹散。
賀枕流“”
他黑著一張臉,默不作聲地不動了。
彆說,給小紅毛吹頭發這件事情還挺令人愉快。
他有一張讓顏控打滿分的臉,還有男人專屬的寬肩和目光所及能看到的鎖骨,氣味也算好聞。
我深感自己假以時日,一定能有機會成為一名光榮的tony。
手指順進他的頭發撥弄的時候,賀枕流一僵。我抓了抓他的頭發,確保都乾燥了。
吹風機關上。
我誇獎他“我還挺喜歡給你吹頭的。”
他“啊是嗎”
我“有種給狗洗澡的美感。”
他“”
一切完畢,第一天還要早起。
折騰了一整天的我終於折騰不動了,困倦地躺上了我的那邊床。
最後作為一個帶善人,我還是沒有讓我之前嚴密計劃的三八線最終實施。
我拿了個靠枕,把它放在床的中間。
“看到了嗎”
我躺進被窩裡,告誡他,“這是新的分割線。”
小紅毛嗤了一聲。
他掀開被子,躺在了床的右邊。
“你要是敢越線,我對你不客氣。”
我閉上眼睛說道,睡意已經要將我吞沒。
“知道了。彼此彼此。”
他不耐煩地冷哼一聲,“睡你的吧。”
燈啪地關上。
黑暗之中,我突然想起來。
我的手機好像還沒充電。
沒事,反正我也沒有誰的消息要回吧
不會要緊的吧
這個念頭隻在我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眼睛闔上,其他感覺都放大。
賀枕流身上清新的沐浴香氣,隔著不遠的距離,進入我的鼻間。
我下意識想往那兒靠靠,但又算了。
進入夢鄉前的一刻,我想。
睡相好什麼的,其實之前都是我瞎幾把說的,我的睡相,有一說一
還挺差的。
幸好床中間現在有個靠枕擋著了。
我這總不至於還能越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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