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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一通新的來電
聯係人哥
手機在我的手中震動著。
而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摸上右鍵按了下,直接把電話掛了。
然後直到“哢”的一聲掛斷提示音傳來,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下了怎樣的滔天大禍。
我掛了我哥的電話。
我掛了我哥的電話。
我他媽掛了我哥的電話
剛剛還奄奄一息的我當場就從病床上一躍而起,旁邊的醫生都直呼醫學奇跡。
在我跑出門的時候,林馨溫淮還試圖抓住我“剛剛跟你在一起的,是不是賀家那個獨子你們到底什麼關係林加栗,林加栗”
但我已經跑了出去。
走廊裡我還跟倒好了水的羅簡安擦肩而過。
她目瞪口呆“林加栗你去哪你已經休息好了能下床跑了喂,喂”
在我的小插曲之後,大廳內的慈善晚會還在照常進行。
主辦方在得知他們最大的金主我帶著我哥的錢安然無恙之後,提起的那顆心終於落下了,有條不紊地開始繼續後續的拍賣。
“下一件拍賣品是已故畫家的複原畫,起拍價三百五十萬”
大廳內的主持人嗓音傳來,我一路上路過了無數工作人員,直接一個閃身衝進了看上去沒什麼人的後花園。
“哥”
找到了處長椅,我跳上去,把腿蜷縮上木板,把手機放在耳邊給我哥回撥回去。
夜裡的花園霜寒露重,橘黃的路燈灑下一片有朦朧形狀的光暈,這個長椅剛好就被籠罩在裡麵。
“能聽到我嗎”
我哥過了幾秒才接通,男人的嗓音很沉,“嗯。”
“哥,我不是故意掛你電話的,”我睜眼說瞎話,“都是不小心碰到的,這絕對跟我的個人態度沒有任何關係,請你相信我,我一向對你的電話都是優先度最高”
“糖吃完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涼涼道。
我“。”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醫生原原本本把這事告訴我哥了
我清清嗓子“這是一個意外”
我哥的笑聲傳來。
“意外。”他說。
我“”
雖然他隻是重複我說過的話,但我感覺被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嘲笑了一遍。
死得很安詳。
一陣涼風吹來,我打了個噴嚏。
風都在嘲笑我
“反正,我現在沒事了。”我卡了半天,最後隻乾巴巴地說的出來這一句,“你的電話打得很及時,正好趕上我完全恢複,一點事也沒了。”
我哥不緊不慢地接話“嗯,那就好。”
我剛要說什麼,又聽他道“畢竟糖卡嗓子這麼嚴重的病,差點
都要去醫院了吧,小診所怎麼夠用,還是讓專家會診來給你看看更保險。要拍片嗎”
我“”
我懷疑他在陰陽我而且我也知道他在陰陽我但我敢怒不敢言。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公司沒有你真的不行。”
我又打了個噴嚏,往椅子後麵縮了縮。
我實在等不及脫離社畜行列,回歸家裡蹲了,遠離日薪,我要零花錢
“總裁辦公室需要你,林氏需要你。”我誠懇道,
“我和公司上上下下幾萬人也需要你。”
那邊靜了一下。
我聽到似乎是有秘書在跟他說話的背景音,我哥隨口囑咐了幾句什麼。
他好像沒聽到我之前的問話,因為他直接說了一句
“你知道,南家撤銷交易了麼”
我愣了下。
南家
“我大概,可能,知道”
“礦山收購,他們決定采取原本競價的路,聯姻不在考慮範圍內了。”我哥說,“現在是老樣子,讓我們兩家用價格和股份條件說話。”
他頓了頓,“具體,之後說。”
“之後是什麼時候”
“很快。”
我哥似乎很忙,掛了電話。
我手握著手機,停頓了兩秒,有點茫然地抬頭看了兩眼旁邊的路燈。
很突然地,我想起幾天前,在大教室裡,跟裡昂的對話。
“南禾他家裡,他爸根本不會允許他拋下一切去做法官,他該怎麼繞過家裡”
“是啊,我知道難,但我親愛的學生竟然說他會擺平當然了,也不知道是會怎麼擺平。”
所以,南禾真的擺平了家裡
他是怎麼擺平的
可南富源南老板,看起來並不像個會輕易妥協的人南禾做了什麼讓他那樣的長輩同意了
我看了看手機,依舊南禾那裡沒有一點消息。
想著這件事,我往慈善晚會的大廳裡走。
路上,遇到了主辦方負責人,對方喊著“林小姐”熱情地招呼上來,還給我遞來一杯薑茶。
“您先喝一杯暖暖。”
我“呃薑茶”
負責人“害,沒事,看您剛從花園裡回來,還打噴嚏,沒受涼就行。”
“謝謝”
“您不用客氣。”負責人笑眯眯道,“您得注意身體啊。”
我接過薑茶。
好詭異又好感動。這難道就是冤大頭的特殊待遇嗎
不過我剛從花園回來的時候,我記得旁邊也沒有人。
負責人怎麼知道我受涼打噴嚏的
慈善晚會結束,各類豪車像是條璀璨連綿的燈帶,依次開到門口來接自家的主人。
羅簡安依然是她的一貫風格,高挑女a戴上
頭盔,騎著重型機車從眾人麵前揚長而去,嗡鳴的巨大發動機聲,吸引了無數追隨的目光。
大門旁邊的媒體區還很熱鬨,富豪圈裡也分為喜歡低調的,和喜歡出風頭的。
而我屬於中間的,喜歡低頭的。
我低下頭,鑽進我的車裡,但隻過了一秒,我就改變了主意。
當著我爹媽的麵,我微笑了一下,我的低頭直接換了個方向。
徑直坐上了賀枕流的車。
林馨溫淮“”
賀枕流“”
賀家跟林家跟來這次活動的媒體都有協議,倒是不擔心會有什麼傳聞。
在車窗裡看著遠處我爹媽僵硬了的雍容華貴的臉,我扭頭跟小紅毛說“順便載我一程我有正事找你聊聊。”
“什麼事”
車子在賀枕流的微微一頷首之後開始了啟動,前後跟司機的擋板升了起來,他問道。
窗外的車水馬龍和霓虹燈像是膠片透過的光,在他襯衣上流淌而過。
賀枕流看起來似乎有點不自然,唇角輕抿著,臉揚過去,沒跟我對視。
他嘖了聲道,
“如果你是說短信的話,我之前說的有來有回,也隻是隨口一說,倒也沒必”
“啊,倒不是這個,”我向座位後靠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說,
“我是想問你,你聽到過南禾的消息嗎”
“”
一時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