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蒼龍破的形體自天生牙升起,又化作無數月華流瀉。大片暗色的弦月環繞在他身周,猶如冥府般詭譎的宮殿在浩大的領域中凝成實體。
“領域展”
殺生丸淡淡道“彆天津重月”
“轟隆”
數不清的弦月飛旋著砸向深淵下方,又旋轉著庇護在大妖身周,在妖物淒厲的嚎叫中,魔淵深處再無怪物。
整座山被劈成兩半,月華可算照進了深淵底部,那裡屍橫遍野。
邪氣始潰散,血味變得腥濃。殺生丸收好了天生牙,轉身離開。
“勉強能用。”他如此評價道。
他發動領域不需要結印,但需要“刀”作為媒介。不知是不是天生牙太弱的緣故,他總覺得沒有發揮出領域十成十的力量。
那些冒出來的宮闕,可是半分沒動呢。
果然,還是得找鐵碎牙
“無聊。”殺生丸飛身離。
飛著飛著,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把幼崽交給人類巫女時,他是重傷。歇了這些天必然是醒了,而醒了得喝藥。以幼崽見到藥就跑的性子,這些天真會好好喝藥嗎
他覺得不會。
誰知,臉來得如此突然。
“夕姐姐,再來一碗”
殺生丸
或許,半妖確實繼承了父親的“憐憫之心”。
殺生丸如是想。
他給半妖喂藥時,得先捉住腳,再掐脖子摁翻,後舀起藥懟嘴灌進入。期間,要避開幼崽的爪子一三擊,躲開孩子的踢踹四五六下。
時常,他的紅楓衣會被蠢半妖的爪子勾出線,絨尾上還得留下一兩個腳印,可現在
隻是換了個巫女喂藥而已,半妖竟然能乖巧至此
不僅喝光了藥,還再來一碗他用聽話博得了人類的好感,一屋子喝藥的幼崽們以他為榜樣,逞強喝下氣味古怪的藥汁,還要忍著眼淚說“一點也不苦”。
殺生丸
即使他將氣息收斂得極好,但他高大的身影投在門口,到底是引起了屋裡人的注意。
緣一微愣,進而眼神驟亮。他飛快地跑出門迎上去,卻不料他的兄長冷漠無情地抽出天生牙,一把抵住他的額頭。
緩緩頂開靠近的他。
由於手短,緣一還隔著一把天生牙還劃了兩下,依舊沒抓到絨尾。
緣一
他立刻安靜了,乖乖退幾步站定“兄長。”
殺生丸“愚蠢的半妖,你的鼻子不能用了嗎”
緣一輕嗅,才驚覺自己身上滿是苦澀的藥味,活像一碗行走的藥汁。
難怪兄長不讓他靠近
“兄長,你這些天去哪了”
“與你無關。”
話落,殺生丸覺得這半妖該是恢複了。既如此,便沒必要再滯留人類的村落。要是再呆下去,半妖隻能是“人”,而不是“妖”。
“該走了,犬夜叉。”
“嗯”
殺生丸抬手,將一枚金判甩進屋裡,讓裡頭的人類儘數傻眼。
金判,又是金判
這年頭多見的是銅錢,連銀判都少得可憐,怎麼一隻大妖每次出手都是金判
殊不知,西國存在不知多少年,底蘊之深厚讓人類無法想象。殺生丸作為西國的繼承者,從小見的都是大小妖珠和珍貴寶物,金判在他眼裡,等同於最普通的銅錢。
可之於人類堪稱一擲千金
巫女夕
她讓人收起金判,將藥和糖球交給了緣一。並起身外出,告知了殺生丸有關緣一身體健康一事,並鄭重勸道“至少三年內,他不能再燒第三次了。”
“這不是普通的生病,而是他的力量在增長,會灼燒他的身體。”
“他太年幼了,若是再毫無顧慮地訓練下去,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殺生丸沒有回答,這會兒倒是不嫌幼崽身上濃重的藥味了。他張絨尾卷過孩子,往遠方飛去。
三年內,不能再燒第三次。
力量的增長在灼燒身體
三年內
大妖怪會有耐心帶著一個孩子三年不可能。
既然不能放開手訓練幼崽,那帶著幼崽走動將毫無意義,還不如讓他回到犬山。
殺生丸正準備口,誰知緣一率先說道“兄長,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大妖金眸偏轉,看向他。
“我曾經有個兄長,叫繼國岩勝。”緣一組織語言,“他”
“我對人類的事情沒有興趣。”殺生丸平靜道,“區區一個人類,也擔得起白犬後嗣的一句兄長”
又嗤笑“我去犬山的時候,可沒看到你謂的岩勝兄長出來解圍,是躲在武士背後嗎”
緣一搖頭,垂落犬耳“不是,他已經去世了。”
“死在妖怪手裡”
“不,他為了追逐力量和境界,放棄了人類的身份。”緣一道,“去鬼王麾下做了惡鬼。”
殺生丸
大妖怪飛行的速度還頓了頓。
到底是追殺過無慘的狗,殺生丸清楚那貨究竟有多苟多屑。一個人想追求力量用什麼方式不好,居然要投靠這等下作的鬼王,真是愚蠢至極的做法。
更愚蠢的是,半妖竟會掛念一個連自己身份都拋棄的人
殺生丸眯起眼,他忽然不算把半妖扔在犬山了。
再扔回人類紮堆的地方,幼崽隻會被教得更蠢
他冷聲道“愚蠢。”
“聽好了,犬夜叉。”大妖怪語氣嚴厲,“連自己身份都忘卻之人,沒資格被記住。正如斷劍,無需留戀。”
斷劍無需留戀,是強者走霸道之路的信念。
殺生丸從不為彆人的意願做選擇,他隻遵從自己的意願。
“你選擇獵鬼,是因為那個人類嗎”
緣一搖頭“不,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送命題立刻變成送分題
“哼,還不算太蠢。”殺生丸道,“認清你的血脈身份,記住你是誰。”
“犬夜叉,你隨意喊人兄長,簡直是在拿我殺生丸與那種人作比,再有下次,我就殺了你”
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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