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問題。”靈王溫和道,“我曾決定交給命運去選擇,可現在,卻忍不住乾涉命運。是我自負了,那孩子點醒了我。”
沒有下一次。
身為靈王的他確實沒有下一次重啟世界的機會了。
“放任他們成長吧,那兩個孩子。或許,真會像日月一樣亙古永存”
他是神卻信了天命,他們是妖卻打破了命運。
高下立分,世界終究屬於年輕人。
“我老了。”靈王合上眼,“確實該如他所說,等一個繼承人。你們要是想找那孩子練刀的話,可以去瀞靈庭。”
“是。”
明白了,這就去給殺生丸喂招,讓他變得再強點兒,好幫您摁著王虛打,您吃王虛的苦頭可太多了。
“退下吧。”
零番隊立刻失去了蹤影。
緣一養娃養得很開心。
太陽還沒升起,他就追著哺乳期的野山羊跑。硬是吃了好幾腳,可算得了新鮮的羊奶。
他用妖珠隔罐煮沸,放入茉莉去除膻味。而後,他從樹洞中扒拉出一小袋新換的精米,取了一把洗淨煮粥,專門拿來喂小孩。
晨曦微露,他又采了新鮮的草藥回去。先避開仆從,把草藥放在母親的廊下,配一張調理的藥方。
之後,他鑽進三疊小屋,掀開罐子用食物的香氣喚醒犬夜叉,待小孩迷糊地睜開眼,就合上罐子把孩子抱出去,幾個起落送至溪邊洗漱,喂飽早食。
“今天蓋著絨尾,你的衣服我要拿去洗。”緣一道。
犬夜叉“我自己會洗”
緣一“你可能跑不出繼國家就被打死了。”
犬夜叉
把孩子塞進三疊屋,緣一拾掇了被褥和衣服出門,不多時,飛鳥匆匆繞過走廊,小心翼翼地把吃食送進屋內。
“緣一少爺,少爺”飛鳥探頭,“你一定餓了吧,夫人讓我送來了吃的。”
犬夜叉望著米粥,發出吃不下的聲音“嗝”捂住嘴。
飛鳥
一個上午,緣一洗完了衣服和被褥。由於被褥中的棉花發硬了,他隻好把它掛在樹乾上,再抽出鐵碎牙,讓它化作一把巨大的牙刀
“鐵碎牙,拜托了”
啪一聲響,緣一提起牙刀拍在了發硬的被褥上。伴隨著高頻率的拍打聲,棉花漸漸變得鬆軟,還泛著陽光的味道。
“啪啪啪”持續拍打。
緣一“不愧是鐵碎牙,拿來拍被子好方便啊。”
難怪兄長這麼喜歡鐵碎牙,要是曬太陽的時候拿來拍拍絨尾,一定會讓絨尾變得更軟吧嗯,他也有些喜歡鐵碎牙了呢。
中午,緣一幫犬夜叉熱了飛鳥送來的粥,再放下一隻烤好的雀“雀的骨頭硬,你可以拿來磨牙。”
小孩子長牙總想咬東西,不如吃點肉。
過後,緣一溜去看岩勝,發現他端坐在廊下,抱著一冊書望天發呆。像是剛剛哭過,臉上還有淚痕。
侍女阿係過來抱起他,輕聲哄著“岩勝少爺,怎麼了”
岩勝揪住阿係的衣服,攥緊“父親父親罵我是蠢貨。”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快兩歲了,連名字也不會寫。”
不滿兩歲,語言組織清晰,說話聲音流暢,還聽得懂大人在講什麼,岩勝無疑聰明絕頂。可不知繼國家主發什麼瘋,對他挑三揀四,連句鼓勵也不給。
他隻會比較“與我們繼國敵對的武家,那家的孩子已經能握住刀了,岩勝,你不能比他差,不然就是給繼國家蒙羞。”
“武家的男兒不需要什麼好相貌,岩勝,你長得像你母親,要是不能成為最厲害的武士,你就一無是處。”
“岩勝、岩勝、岩勝你看看彆人”
父親的每一句話,都像利刃紮進年幼的孩子心裡。岩勝一直希望父親的手能摸摸他,抱起他,遺憾的是,父親的手隻會拍開他。
為什麼
“阿係,我真的是父親的孩子嗎”岩勝喃喃道。
阿係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岩勝少爺,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以家主的性子,你和夫人都會遭殃。”
岩勝總算有了點幼兒的樣子“遭殃是什麼意思”
“就是會發生不好的事。”
“嗯,我以後不會再說了。阿係,我可以去玩嗎”
阿係沒有回答,岩勝在她懷裡流著淚睡著了。
待阿係走後,緣一將一隻竹編的蜻蜓放在岩勝手裡。幼兒睡得很熟,隻是依舊不安。緣一給他掖了被角,輕歎“岩勝兄長,我想帶你們離開。”
隻是,有一點猶豫。
他不知道繼國家在戰國時代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他隻知道岩勝是繼國氏的家主,繼國家日後會有繼承人。萬一動了,出現了某種紕漏,會不會引起更大的動蕩
就如他前世未完成天命,死後化作了王虛。很多事環環相扣,他不知這對岩勝、犬夜叉和香織來說是好是壞。
但就目前的情況看,再也沒有比跟繼國彥多呆一塊兒更糟糕的事了。
“等母親身體好一些,察覺到我的存在了,我再辦這件事。”緣一柔聲道,“要是我突然出現,還說要帶走你們,母親絕對不會允許。”
他的母親是個戒備心極強的女人,他現在連人類也不是,冒然登場,隻會讓她以為是妖怪想拐孩子和女人吃。
他得花時間證明自己沒有惡意
“岩勝兄長”想著想著,緣一仰頭喟歎,“兄長,快兩年了,你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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