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敦麵對肖曉曉的存在,躊躇許久,還是決定先觀望些日子。
如今東晉兵員隻有揚州之地,江、荊、豫、徐、各地皆有戰亂豪強,先前陶侃的戰敗,讓他又抽了一批揚州的兵員補充,但這已經是極限了,再征人丁,怕是要起亂,若揚州一亂,朝廷便真難以為繼了。
若動了的肖曉,北方哪怕隻是擺出出兵的姿態,朝廷也勢必要儘出大軍於江岸防備,如此一來,內部空虛,南方剛剛有所好轉的局麵便要功虧一簣,隻能等江州局勢穩定,朝廷能騰出一隻手來,才能處理掉荊州這女子。
且先任她囂張片刻。
好在如今吳興沈家財力雄厚,否則光是軍費用度,就能是個麻煩
但沈氏之富,全因北方
對此,王敦甚至有些憤慨,天既生他們王氏兒郎,又何必把那女人生出來
就有王敦一心一意關注江州和荊州的時候,南方也有人和他一樣的焦慮。
江州,這是晉武帝在統一東吳後新建的州治。
原本,以長江南邊的支流贛江為界,東邊是揚州,西邊是荊州,但晉武帝繼承曹魏的九品中正製後,沒有競爭,官員們沉迷繁育享受,士族人口越加膨大,朝廷原本的官位滿足不了他們的生產力了。
晉武帝為了拉攏這些人,於是便開始增加官位,他把朝廷中樞的官位增加了三倍,比如等同“丞相”這種職位平時隻有三個,稱為的三公,後來被他弄成了九公,又把天下的州從東漢末年的十三州拆成了二十州下邊郡縣倒沒怎麼辦,因為州以下的職位是要乾實事的“濁官”,士家大族們是看不上的。
其中,荊州的東邊和揚州的西邊一部分被拆了出來,成了江州。
江州的刺史華軼不在他的首府城裡,而在靠近荊州的一處蠻人山寨中長噓段歎。
旁邊的一處曬穀場上,很多穿著不一,打扮各異的蠻人正坐得端正,聽著一個溫柔聲音的講解。
“北方若治江州,可以有兩個選擇,接受接受征訂和稅賦的,我們會有交易和商品上有扶助,比如鹽的價格為降低三倍,鐵的價格降低五倍。”
有蠻人舉手。
“這位峒主,您有什麼問題”
“那你們圖什麼這些比交稅還多,不會是騙我們的嗎”
“交稅代表的是資格,而不是獲利,若說獲利,穩定就是我們最大的利益,如果山民與農人不起乾戈,朝廷也不用派兵,就雙方都會有好處,如果起了乾戈,一場征戰,就是百倍於稅的損失了。”
“若是你們說話不算呢”
“承諾是雙方的,再差總不會比到處占山圈田的士族差吧”
“好像說得有理”
蠻人又繼續聽,這位靜姑娘聲音好聽,講又好懂,這些天的交易也真的是讓峒民們很滿意,北方那些人已經嚴重乾擾了他們這些山蠻的生活,不但抬高鹽價,還四處抓他們的人當仆叢,他們已經儘力往山裡躲了,結果那些人簡直跟狗一樣。
他們也曾經襲擊晉人報複,但後果就是這些世家仆叢們抓的更歡了那勁頭,好像他們都是財產一樣。
其實這裡邊也有北方原因,自從北方富庶之名傳儘揚州後,許多被東晉壓迫剝削的人沒像以前那樣成為世家大族的隱戶,而是悄悄想辦法去了北方討生活,如此一來,南方的勞動力缺口越大,許多士族的田地甚至出現了無人可種的情況,很多人便購買山蠻奴隸。
這樣一來,山蠻奴隸的價格便高了起來。
有需求就有供應,不少士家大族嘗到了甜頭,甚至有了專業的捕奴軍隊,平定山蠻還可以向朝廷表功,同時有賺
如此一來,周圍的山蠻便倒了大黴,他們多是部族居落,雖然熟悉地形,但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更不用說狡猾的晉人還會利用不同部落的衝突相互陷害,玩些戰術。
孟靜深嵐當然知道這事,所以才來拉攏這些蠻人,她治下廣州也有不少這種事,隻是如今她也沒辦法禁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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