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這麼早嗎”比爾低頭整理設備,聞言抬頭,“你明天有什麼事情嗎”
畢竟是兼職,繆宣還有學業需要顧及,這個世界的人文發展豐富多彩,曆史淵源厚重,繆宣學得很是開心,被知識的海洋衝昏頭腦。
繆宣道“明天我有早課。今晚就交給你們了”
狼人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嗯,放心吧,早點回去,學業還是很重要的。”
繆宣朝他搖了搖手“今天又要麻煩你值夜班了,下次我替你的班,既然你和你女朋友感情好,就多陪陪她吧對了,你什麼時候結婚一定要告訴我,你的新婚我會送上大禮的。”
這幾天狼人時不時就拍照念叨伴侶,應該是婚期臨近了。同事這麼友好,繆宣當然要回饋同樣的重視。
更何況是這樣看起來凶惡實際上善良的同事呢
他連笑容都因為麵向而顯得猙獰,大概也隻有他黏人的伴侶能看清他靈魂中的溫柔。
狼人的笑容扭曲“好好的到時候我一定狠狠宰你”
“回見。”繆宣道了彆,輕盈地躍起,眨眼間消失在夜色裡。
比爾站在天台上,在瑟瑟的秋風中迎風流淚,良久後,他點開了手機,手機上正是繆宣離開前揮手的背影。
比爾再次露出他那扭曲的笑容,打開了社交軟件。
敬業的光明生物竟然早退了他今夜要去乾什麼
好奇怪啊老大他今晚也不在他又去哪兒了
被沙雕屬下惦記的裁決者此時並沒有再做一些符合下屬們想象的事情。
克裡斯此時正在嚴肅地,坐在吸血鬼的談判桌對麵。
正如醫院與醫療資源被人類狼人吸血鬼瓜分,這片土地上的大部分資源也被這三方各自占據。
此時克裡斯所停留的談判桌下就是紙醉金迷的賭場,這裡的裝潢格外複古,浮華細膩的裝飾讓人想到上一個世紀。
而談判的房間,大概能用“猩紅”來概括。
深紅色的絲絨窗簾迤邐而下,擋住了巨大玻璃窗戶外的景象,無數燭光點亮了偌大的房間,暗紅厚重的桌布鋪展開,血液的腥甜在空氣中若隱若現地流動,所有的裝飾都在強調著、拱衛著赤紅的寶石。
賭場中嘈雜的聲音被嚴密地隔絕在房間外,整個房間裡唯有狼人一人是活物,也隻能夠聽到他唯一的呼吸。
燭光隻能夠照亮長桌上與周圍的事物,高高的屋頂與桌子下的一切都被黑暗所掩蓋。
克裡斯靠在顏色豔麗得令人不適的椅背上,無趣地看著吸血鬼百年如一日的故弄玄虛。
“西裡亞斯,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長桌對麵的男人溫和地笑著,“我的老朋友,時間也沒有在你身上留下痕跡這真是令人欣慰。”
克裡斯從鼻腔裡發出一個氣音,不知是應和還是嘲笑。
“又是一百年了。”男人半身隱匿在黑暗中,燭光照亮了他蒼白的半張麵孔。
克裡斯並沒有心情聽一隻老怪物講古“這一次會議,你的目的是什麼。”
吸血鬼輕輕歎了口氣,那種姿態仿佛一個看著渾身銅臭暴發戶的老牌貴族,他惋惜一般地搖了搖頭“執著地要保護著這一片土地的平衡甚至不惜打壓自己的種族,西裡亞斯,你為什麼還是不願意放棄你固執而愚蠢的念頭呢”
克裡斯耐著性子“女巫的紀元會消亡,吸血鬼與狼人的也會,接下來是人類的紀元。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你才是愚蠢而固執的那一個。”
“人類的紀元”吸血鬼麵無表情,隻是重複了一次這個詞語。
耐心告罄的克裡斯“目的。”
幾百年了,克裡斯和吸血鬼裁決者開的會議不少,兩人本來就有宿怨,在女巫紀元消亡後還失去了共同的敵人,矛盾日益突出,到現在還沒有撕破臉也算難得。
然而最後一位女巫即將出現,這根終歸是被點燃了。
“我不管你在女巫身邊安插狼人或者想要殺死女巫”一片黑暗中,吸血鬼的雙眼猩紅刺目,“不論你想做什麼,不要阻止我剝取女巫的心臟。”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