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這些,正是當年他弄出來的。
“當初我發現,越是在高的地方,越是有開闊的視野,在書法方麵也會走得越順,我記得當初還沒有這麼高的造詣,隻不過是書法界裡麵一個稍微耀眼一些的後輩,也沒有多少高人大師願意花心思去教,去帶,發現了這個方法對我有效之後,我就開始時不時地孤身一人往山上跑,早出晚歸。”
亦檸將背靠在書桌的桌沿上,安靜地聆聽著一代大師王承遠講述自己過往的經曆。
看了看遠方的天空,王承遠的目光越來越遠。
“後來,我小小地有了點名氣,家底也開始漸漸豐厚起來,但也還遠遠不夠在這山上買一塊地皮,我努力了很久,拚儘了老命,最後終於在這裡買下了一塊地,單獨建造了一棟彆墅,再在這天台上弄了這些,一直就到了現在,雖然也有能力去得到更好的,但卻沒了那個心思去彆的地方,這裡也住習慣了。”
說著,王承遠背著雙手,往天台的邊緣走去,越是走近,就越是能看見遠方的風景,視野一旦是開闊了,心胸也變得開闊。
聽到了這些,亦檸不由得打心底裡佩服著,很難想象,像是王承遠這樣子的人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人生。
但想想,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爭議,若是沒有經曆過這些東西,想必也不可能會有這麼高的成就。
人生中的濃墨重彩,總是需要一些有分量的東西去承載。
貪婪地呼吸了一口山間的空氣,王承遠又走了回來,“不多說了,看來今天我老頭子不展現點實力出來,你是不會輕易鬆口的了。”
說著,亦檸嘴角揚著輕笑,不緊不慢地退到了一旁,將書桌前的位置留給了王承遠。
王承遠也不含糊,來到書桌前,抄起一支毛筆沾墨水,隨後一動不動地閉上眼睛,像是在尋找著靈感,久久不曾下筆。
當然了,站在一旁的亦檸並不著急,隻是好奇的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王承遠的動作,生怕錯過了一點點。
這可是大師中的大師當場寫作,要是拿出去賣,那也絕對是能賣出一個天價的,她有幸能夠見到這樣的作品誕生,也算是一件好事。
雖說不知道王承遠的實力到底如何,但是看看也沒什麼不好的,也能光明正大看一看王承遠的實力。
思緒間,王承遠就已經開始動了,書寫的動作行雲流水,甚至那種動作,更像是一種極為養眼的舞蹈,即便四拋開寫作不談,那也是一種享受。
天台上的風很大,兩人的衣服都被吹得獵獵作響,但卻沒有一人去在意這個。
不得不說,王承遠寫書法的速度不是吹的,隨便寫一張墨寶,也就是分分鐘的事兒,很快,一張現寫的作品新鮮出爐。
王承遠拿起筆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滿麵紅光地點了點頭。
不難看出,對於這一次的作品,他還算是滿意。
放下手裡的毛筆,王承遠自信地昂起頭來,“小丫頭,你不妨過來看看,我夠不夠資格當你的老師。”
這話要是讓彆人聽見了,非得驚掉了下巴不可,要知道,從來都隻有王承遠去挑選徒弟的份兒,哪有人敢說徒弟來挑剔王承遠的?
那就不僅僅是高傲這麼簡單了,那完全就是不知好歹。
能讓王承遠大師看中收為關門弟子,那是多麼光耀門楣的事兒,竟然還跟人家擺架子?
這叫什麼事兒?
“好。”
亦檸點點頭,就走了過去,將目光鎖定在白色桌子上的那張宣紙上。
那厚厚的紙上,黑色的墨漬還沒乾,隻是卻也不難看出,一個個蒼勁有力的字該重的地方重,該輕的地方輕,隻是普通的筆和紙,但在王承遠的手下卻變得格外的不一般。
不管怎麼樣,那些字總是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魅力。
隻是這字卻不是正規的楷書,縱是亦檸已經擁有了中級書法技能,但也沒能看出來這屬於哪一種。
越是看,她心底的一個想法就越是強烈。
“王老,不知這字是否是你自創的一個派係?”
王承遠見亦檸這才剛剛看了一眼,就問出了這樣的問題,不由得心底一驚,徹底地傻眼,瞳孔之中更是多了一抹抹的驚喜。
看來,他的確是沒有看錯人。
“哈哈哈,你倒是好眼光,沒錯,隻不過這字並不是完全自創,隻是從百家派係中得到了一些啟發,然後加入了一些自己的風格罷了。”
擺了擺手,王承遠毫不在意,心態更是謙虛。
隻是這話說得風輕雲淡,聽在亦檸的耳朵裡卻震驚得無以複加。
模仿彆人的書法即便是難,但怎麼也不會難到哪裡去,但是要自創一種派係的字,這可就不是誰都可以做得到的了。
像王承遠這樣水平的大師,估計是一隻手都數得出來。
當然,像是那天去參加書法大賽的另外幾位評委,那是絕對沒有這個本事的。
亦檸縱然是有係統當金手指,但也不敢保證以後到達了可以自創自己的派係,可王承遠不但是能,而是已經創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