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剛走進練習場,就見後藤手上的球拍摔到了地上,然後他全身抽搐地倒了下來。
“教練!”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事?”
……
快步走過去,彎下腰,小天自覺地跳到了我的肩上,看了看他的臉色,還有呈現糜爛的手心,我轉頭朝身後吩咐了一句,“快叫救護車。”便按上他的手腕。
這個症狀是……
中毒?
驚疑不定地看了看他的症狀,我從包裡掏出清熱解毒的藥丸,塞進他的嘴裡,希望能暫緩一下毒發。
“他怎麼樣了?”柯南跑過來仔細地看了看,然後轉頭問我。
“是中毒。”皺著眉,我淡淡說道,“據這個症狀來看,多半是□□,暫時沒什麼事,不過還是要儘快送醫院。”
警方來得很迅速,負責這起案件的是群馬縣的警部山村警官,很是活寶的一個年輕人。
根據醫院方麵的檢測,中毒是在十到二十分鐘之間。並且,後藤用過的水壺,毛巾,球拍帶,以及園子的手套上都被檢測出含有毒素。
肢體語言非常豐富的山村警部一會兒說凶手是土田小姐,一會兒又成了大竹小姐,最後又鎖定了凶手是園子,柯南頂著一腦門的黑線滿臉無奈。
最後,按照老方法,用麻醉針麻醉了園子,柯南躲在長椅後麵用蝴蝶結變聲器說明了案件的真相,而真正的凶手,是看起來老實敦厚的吾妻(這個姓氏真的……)
案件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這個時候再回東京,恐怕已經有些晚了,因此,我請他們三人在廣季哥的彆墅留宿一晚,明早再回去。
晚飯過後,我獨自在房裡用郵件和乾聯係了解網球部最近情況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
遲疑了一下,我起身去開門,然後不意外的,門口柯南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眼中。
“有些話,我想說清楚。”他抬頭看著我,海藍色的眼睛裡仿佛蘊含著洶湧的暗流。
看了他半晌,我才側過身,淡淡道,“進來吧!”
他走進我的房間,看了看房內的裝飾,眉毛輕輕一揚,嘴角勾起幾分說清道不明的弧度,“你的家人,都很寵你。”
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還是那一貫的樣式,紫色基調上白色的簡單家具,由水晶簾隔開的外間,是一架精致的三角鋼琴。
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我坐回電腦桌前,把筆記本的屏幕合上,然後把旋轉椅轉到麵對他的位置,“那麼,你想說什……麼?”
目光忽然停留在了他的頸間,那稍稍露出的銀色。
似乎是察覺了我的目光,他彎了彎嘴角,把那條鏈子拽出衣領,握在手心,“禮物,我收到了。”
“嗯。”點點頭,我錯開目光。
那是一條,和我頸間的項鏈一模一樣的鏈子,十字形的吊墜,唯一不同的,是它的底部,刻的是一個漢字——“悠”。
展若悠的“悠”,黑羽悠的“悠”,以及,俞悠的“悠”。
那是我特意拜托劍堯哥訂做的,後來收到成品的時候,還附上了劍堯哥的留言。
雖然看似普通,但是那條銀鏈是特製的,包括那個接口,那是一旦戴上,就拿不下來的項鏈,唯一的方法,就是把那個墜子毀掉。
在裝項鏈的木盒裡,我也寫明了這一點。
然後現在,他戴上了項鏈。
“什麼時候離開?”靜默了一會兒,他忽然這麼說道,語氣平淡,麵無表情。
驀地抬頭,我驚訝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嗬嗬,”他看著我忽然輕笑出聲,“我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啊!”
“你——”是不是還知道彆的什麼?想要問,我卻怎麼也開不了口,隻能呆呆地看著他。
“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他仰起頭來,看著我,眸光堅定,絲毫沒有動搖,“我隻想知道,你什麼時候走,還有,還會不會回來?”
驚濤駭浪般的情緒還在翻騰,我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完全憑借著本能地回答,“網球部,關東大賽以後……”
會不會回來……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關東大賽……就是這個周末?”他皺了皺眉,然後又好似想到了什麼,緩了皺緊的眉,雙手往腦後一疊,輕鬆地笑,“回不回來,不要緊,你不來,那麼我就去好了,反正在傲龍島上等,就能等到你了吧?”
“你……”這樣的對話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明明一開始,是想要逐漸疏遠的,想要借上次的事情,擺出不願原諒,擺出精疲力竭的樣子,好讓他慢慢遠離我的,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咦,那隻小狐狸呢?”他仰躺在小沙發上,一副愜意的模樣,絲毫沒有見外的意思,狀似悠閒地東張西望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
“不知道,”搖搖頭,我遲疑地回答,“它總是喜歡到處跑,常常不見蹤影。”
“這樣啊,總覺得,那隻小狐狸不簡單。”他若有所思,隨即看了看手表,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這麼晚了,你也該睡覺了,那我先回去了。”
“哦。”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我愣愣地應道,然後起身送他出門。
“網球部的工作,明天也可以做。”站在門口,他的目光往我書桌上的電腦那裡掃去,然後丟下一句,“青學網球部的正選們,也不會要你頂著這樣的身體為他們操心吧!”揚長而去。
這到底……是怎麼了?
關上房門,我還是沒有辦法平靜下心緒,隻能坐到鋼琴前,希望借著琴聲來撫平思緒。
我到底,是太低估新一,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搖搖頭,我自嘲地一笑,微垂下的眼,還帶著幾分怔忪。
還是說……這又是少昂哥他們的安排?
還有兩個星期多,等到精市哥哥手術結束,開始恢複的時候,我差不多也要走了,隻不過,不知道在此之前,能不能見到那個從以前就很欣賞的女孩子呢?
……回不回來,不要緊,你不來,那麼我就去好了……
腦海裡又浮現出他之前說的話,真是的,他把傲龍島當什麼地方了,那裡可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
呃,我到底在想些什麼……
堪堪收住開始上翹的嘴角,我有些懊惱地停下彈奏,起身,走到床邊,把自己扔到了軟軟的床鋪上,直接用枕頭把自己的臉給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