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桃花債!
如果愛情是精心澆灌養殖而成的大樹,那初戀就是不經意間盛放的花,開在人生最美好的時期。
至少那時的喜歡,那時的執念,那時的倔強,那時一切的一切——都不願意簡單的放棄。因為誰都會用最美好的筆畫描繪勾勒第一次喜歡的對方。
所以當夕陽西下,滿真樹躲在樹後看著心中那個美好的少年揚眉對那個不算高卻長相極為可愛的長發女孩笑起來的那般明媚的時候,心底那個曾被裝的滿滿的地方,那個被少年小心翼翼地懷抱的地方,突然變得空落落的,難受而苦澀。
想哭。
滿真樹發現自己這是多麼愚蠢的想法,明明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分手、離開、請求幫助。
可是這一刻,她卻沒有辦法忍耐自己從心底深處奔湧而出的嫉妒的熱浪。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滿真樹已經呼喚了他的名字,她深深喜歡的少年,優秀、挺拔,對她笑起來尤為燦爛,仿佛晴朗了整個天空的少年。
“蒼太!”滿真樹無法抑製自己眼睛在流淚,對,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女孩子。
她是個懦弱膽小的人,遇到一點點挫折就放棄了他。
明明她那麼喜歡他。
寺尾蒼太猛然回過身,“……”他望著她的眼睛很明亮。
“……”滿真樹不知所措地後退了一步。
寺尾蒼太已經向她跑來深深擁抱了她。
“對不起……”滿真樹靠在他懷裡哭得一塌糊塗,“對不起,我不想放棄……對不起蒼太……我放棄不了……我錯了,我做不到……”
她總是很膽小很懦弱,很怕美好的事物其實是走不到最後的結局,但是——但是……
就算是這樣的她,也不想放棄……
寺尾蒼太的下巴壓在滿真樹的頭頂,彎起唇笑,“沒關係,這正是我所希望的。”他小聲地說。
如果還喜歡對方,就不要輕易放棄。
寺尾蒼太遠遠看見那個穿著長裙的長發的女孩子慢吞吞地走到樹下,而坐在樹上留意情況的渡邊有未從樹上跳了下來和那個女孩彙合。
他偷偷朝他們揮了揮手,擁抱著滿真樹笑容燦爛。
——謝謝。發自內心的。
渡邊有未偏頭從寺尾蒼太的口型中讀出了這句話。
“看什麼呢?”麻倉若瞥了渡邊有未一眼。
“看一個淪陷軟妹懷抱的大好少年。”渡邊有未聳了聳肩說,“我怎麼覺得桃花扇的存在漸漸成為青少年戀愛保護隊和愛情谘詢中心了。”
“按青少年百分之七十的苦惱來自戀愛的比率來看,我覺得本來就是求助中心的桃花扇實際就和你說的青少年戀愛保護隊和愛情谘詢中心沒什麼差彆。”麻倉若笑眯眯地吐槽。
“百分之七十是哪裡來的?”渡邊有未挑起眉。
“隨口說的。”麻倉若笑的時候,就像是貓嘴,“我又不是我們的桃花扇,你以為我還能報個和實際情況沒差多少的數字麼。”
“但她的直覺確實如神技一般好用,再配合上她的智商,這次她又全中了。”渡邊有未雙手撐在腦後,和麻倉若慢慢地走。
“她本來就是智商異於常人的變態,更何況那種百猜百中的直覺,這世上有沒有人能製得住她都是問題,以後搞不好嫁不出去。”麻倉若隨口評價。
“有沒有人能製得住她我不知道,但是有個不輸於她的人。”渡邊有未挑眉說。
“誰?”麻倉若略微疑惑。
“你猜。”渡邊有未摸著自己的頭發,笑的懶懶散散。
“有什麼好猜的,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樣無聊的玩你畫我猜麼。”麻倉若輕哼了一聲吐槽,似乎是不怎麼高興。
渡邊有未伸手去拍麻倉若的肩膀,“阿若,你這麼容易上火可不好,所以說少吃奶油,大腦糖分會太多的。”
“比你這個大腦缺糖的好多了,對了你還欠我三份蛋糕。”麻倉若說。
“阿若,”渡邊有未嚴肅地叫他,然後說,“其實你穿這身長裙挺好看的。”
麻倉若抬腳踹渡邊有未的小腿,一擊就中。
渡邊有未也不在意,低聲笑。
“你已經從悶騷轉為明騷了。”麻倉若吐槽道。
渡邊有未伸手架在麻倉若的肩膀上,稍微弓下背,“其實你不是知道嗎。”
“什麼?”麻倉若遲疑了一秒,挑起眉,深綠色的眸子頗為深幽,“你是說跡部景吾?”
渡邊有未笑的意味深長。
夕陽落了下來,夜色漸漸降臨。
確實是跡部景吾。
如果北顧然聽到他們的對話,一定會這麼接口。
但是她現在沒空,她正在和一塊牛排奮鬥,而且已經奮鬥了許久,單單用一隻左手——儘管如此也絲毫不費力,如果不是因為她沒什麼胃口,這份牛排早就已經被解決的乾乾淨淨。因為擺在她麵前的牛排顯然是事前處理過,切成了小塊可以直接入口的大小。
至於是誰這麼細致……
北顧然微微抬眼瞥向對麵坐著的那個好整以暇地吃著牛排的少年。
儘管隻是在用餐,紫灰色的短發、深藍色的眼眸、眼角下的淚痣都仿佛在熠熠生輝,舉手投足間更是仿佛把融入血脈的高貴優雅的呈現在麵前,簡直如同希臘神話中走出的優雅少年,綻放著無以倫比的光芒萬丈,耀眼而奪目。
她的視線重新停頓在眼前已經切成小塊的牛排上。
最終她微不可聞地歎息。
所以說和跡部景吾做朋友一定是極為輕鬆的事。
但是他表現出了他的善意和這樣不聲不響地體貼,她若是還惡言相向,就是她的錯了。
真是銳利可怕的少年,她早知道,跡部景吾不僅是優異,連人性和心理的把握上也是極為精湛強大。
跡部景吾能成為冰帝的王,無可厚非。
北顧然放下叉子。
“如果覺得不合胃口可以換一份。”跡部景吾似乎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她的動作,開口說。儘管兩人在餐桌上一直都保持著良好的餐桌禮儀,默不作聲,就連叉子碰在盤子上的聲音也是極為微小的。
“不,已經足夠了。”北顧然回答,“我已經吃飽了。”
跡部景吾微微挑起眉,視線掠過北顧然身前的餐盤——她隻動了一半。
“你該不會是下午茶吃太多了吧。”跡部景吾不緊不慢地開口說,特殊而華麗的嗓音裡似乎隱隱帶上了些笑意。
“確實有點小多。”北顧然坦然應答。
“怕長胖麼。”跡部景吾放下刀叉,單手托腮,像是故意頗為惡劣地笑。
“嗯,擔心等下坐壞跡部少爺的車。”北顧然用很認真的語氣說。
跡部景吾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你什麼時候能放棄說冷笑話這種事?”他挑著尾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