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生活中總是會有些亂七八糟的奇怪事不是嗎。
北顧然看跡部景吾已經安排人重新布置會場,便慢吞吞地轉身走。
那邊兩個身為風紀委員的少年和原田空說話的聲音漸漸地隨著她的走近而傳入了她的耳內。
“……柔道社和跆拳道社的社員起了糾紛,他們的社長都正在準備六月地區交流對抗賽的事,所以還不知道這個情況……”一個男生說。
“什麼原因……?”原田空皺著眉頭問。
“現在還不知道……但是兩方道館打起來了,這是從未有過的……”另一個男生回答。
“攔下來了沒有?”原田空再問。
“兩方出手的都是社團的高手,看起來不願被風紀委員會調停……”
“那也得攔下來,”原田空皺著眉頭嚴厲地說,“今天幼教部、國中部、高中部和大學部開展交流會,這種事的發生以及不管給哪個教學部看見都是極糟糕的影響。”
兩個男生被原田空凶狠嚴厲地語氣嚇了嚇,咽著口水道歉。
“帶我去,速度。”原田空跟著他們快步走。
“是!!!”兩個少年大聲應答。
北顧然錯開他們,神色似乎是若有所思。
糾紛……麼?
這種事平時可能也會有,但發生在今天這個各教學部的交流會的時間確實是一個非常不恰當的時間。
若是給幼教部看到,會敗壞國中部的名譽,給還未升上國中的小學生留下極為糟糕的印象,而若是給高中部和大學部看到也是會對後輩們產生懷疑。
另外還有一點——
北顧然偏頭看了一眼大步遠去的紫灰發色的少年。
冰帝學園國中部是跡部景吾的地盤,出了任何事都會給他造成一定的影響,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當做借口。
不過跡部景吾的能力不容置疑,應該不需要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無法處理的問題。
“北顧然。”渡邊有未突然冒出來拍了拍她的肩。
“……”北顧然冷淡地睨了他一眼。
“白金漢宮的床的感覺如何?”渡邊有未挑眉調侃道。
“比你家的床確實舒適一些。”北顧然淡然地說。
“這真是無情。”渡邊有未聳肩說,“對了,前兩天高中部發生了有趣的事。”
“……”北顧然的神色不變,更看不出有絲毫感興趣的感覺。
“北顧然你這樣會越來越無趣的,小心更年期提前來。”渡邊有未抓著頭發有些挫敗地說,但是北顧然依舊是不緊不慢地喝著她的紅糖水,睨著他的目光像是在說“你到底說不說”——渡邊有未歎氣,“好吧,前兩天兩位大學部的學長幾乎是同時向同一個高中部的女生告白,校友論壇上有人發表了一篇有趣的帖子,稱其為‘王者爭天下從爭美人開始’。”
“所以?”北顧然慢吞吞地說。
“兩位學長一位是現大學部學生會會長,一位是打算在九月的學生會選舉中競爭學生會會長的大一新生。”渡邊有未說。
“所以?”北顧然依舊往前走。
渡邊有未歎氣,“北顧然,你要是一輩子嫁不出去也不是沒可能的,作為一個女生一點都不八卦。”
“那你是女生?”北顧然挑眉。
渡邊有未戰敗。
正如北顧然所預料的,會場很快在跡部景吾的指揮下重新布置完成。
各教學部交流會也如約進行,全校學生聚集到大禮堂。
而各教學部派出的學生代表將在全校一千六百多學生麵前發表代表演講。
北顧然的視線掃過整個會場,處理非常乾淨,看不出來之前有過被破壞的痕跡。她坐在椅子上,單手捂住肚子,那杯紅糖水喝進去整個身體都暖起來了,顯然疼痛消減了不少,但是依舊隱隱作痛。
她聽見“嗡——”的長響,雖然是很難聽的聲音,但是聲音不大,不會讓人覺得非常刺耳。
緊接著,遠遠地,北顧然看著跡部景吾走上演講台。
身姿挺拔,即使一身校服也穿得讓人覺得與眾不同的顯眼,仿佛無時無刻不在發光。
主場在國中部,所以首先發表演說的是國中部的學生代表——跡部景吾。
北顧然微微眯起眼。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
跡部景吾在打開發言稿的時候,神情有一瞬的停頓,眸光銳利得可怕。
但他隻是握住話筒,眉梢並未有絲毫的變化,深藍色的眸子望著整個大禮堂中的學生,唇角挑起了高傲華麗的弧度,指尖掠過發絲,“各位同學——”
北顧然瞥過大禮堂中的學生們,盯著後台,似乎是在考慮什麼。
過了一會,隨著禮堂裡響起的重重掌聲,跡部景吾順暢地結束他的發言,走下台。而台下的北顧然也悄無聲息地站起身離開,她的座位本來就是比較靠邊的,因此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的離開。
幼教部小學生代表是矢澤廉,也是個男生,頗為稚嫩。
“……所以冰帝這樣糟糕的學校——”他上台念了他的發言稿不到一分鐘,順暢地流出一句紙上的話,猛然一頓。
“嗡——”話筒發出刺耳的聲音。
整個禮堂一片死寂。
矢澤廉的臉色出現了一瞬的不知所措,無措慌亂地看了一眼場下,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我的演說到此為止,謝謝。”他在台上乾站了幾分鐘,失措地說了一句,匆匆下了演講台。
台下漸漸地出現了嘩然之聲。
而此時禮堂後的後台準備室幾位老師聚集。
“怎麼回事!?”一位老師質問。
“這不是我的發言稿……”矢澤廉慌亂失措地說。
後台準備室裡一靜。
眾人麵麵相覷。
“誰把我的發言稿毀成這樣了!”大學部的學生代表是水原佑太,他聞言飛快地檢查了自己的發言稿,不到十秒就怒氣衝衝地把他自己的發言稿往桌上一拍,“這根本不是我的發言稿。”
那份發言稿從第三句話開始就全是詆毀冰帝詆毀老師的各種不堪入耳的詞彙,比矢澤廉那份發言稿還要糟糕。
“我的發言稿也出了問題……”高中部的學生代表是一個少女名為矢澤亞希,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因為她的發言稿文件夾打開後隻有紅彤彤的兩個字去死。
而上麵的內容還被紅色的筆毀的亂七八糟。
他們的發言稿在送去審核後全部都放在這個禮堂後台的準備室,直到他們自己來拿走它們——也就是說會變成這樣並不是什麼天方夜譚。
“為什麼你能夠把演說順利結束?”水原佑太皺起眉頭,看向了跡部景吾,“你剛才的發言沒有任何問題……”
他們四人中三人的發言稿被惡意毀壞,跡部景吾作為第一個發言人卻沒有絲毫問題。
水原佑太言罷,好幾人都不由自主地以懷疑的目光望向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的臉色微沉,正欲開口。
“因為他的演說不是發言稿的內容。”清冷的嗓音突兀地出現在後台。
“……”眾人紛紛一愣,望了過去,。
披散著頭發、右手吊著繃帶的女孩正眯著眼站在門口。
“跡部景吾的發言稿同樣被毀了。”她的聲音極為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