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巧合,我想您應該是最有資格看到這個優盤。這是我母親八十歲時候存的,看完之後您需得原封不動還給我。”
南宮宇將優盤牢牢撰在手裡。會議室短暫的沉默,直到肖誌紅敲響門進來。南宮思宇刷刷寫了兩張便條遞給肖誌紅,“小肖,我的這些客人給安排到四層軍區酒店,將軍級彆待遇。另外,你擅自帶人進軍事禁區,這次不深究你了,自己到軍法處領一次記過。”
肖誌紅臉上冷汗直流,隻敢連連應是,眼睛再不敢往希雅、況嫣臉上亂看。堡壘四層軍區酒店他隻隨裝備處首長去住過一次,他的權限根本還到不了那個級彆。
酒店客廳,點開桌麵的鏡麵電腦,屏幕亮起,不再是熟悉的操作界麵,桌麵上清一色全是華夏漢語的圖標。
前世是電腦高手,南宮宇稍一操作便已熟練。看到況嫣希雅等人都圍在身後,南宮平和麒麟也好奇的看著不肯走開,南宮宇點開了投影。
桌麵斜射出一道光束,對麵牆壁出現一麵清晰的大屏幕。優盤裡兩個文件夾,一個照片集,一個文檔。
點開照片,南宮宇的眼眶瞬間濕潤,緊身上衣包臀裙,許盈半側過來的明媚笑臉,嘴唇上還有著淺淺紅唇膏。正是第一次第一次幽會時讓南宮宇親手照的。
照片拉開,一張張在桌麵電腦和牆麵投影上放大定格幾秒。如同歲月的畫卷,照片記錄了一個美麗女子從情心初許到垂垂暮年。
跨近六十年的歲月,這麼流水般瀏覽過去,照片裡有笑容、有開心,有傷痛、有眼淚,有親情、有感動,有歲月、有滄桑………
南宮宇多停留一些時間的十幾張照片,有一張是地下車庫,許盈抱著他被槍擊後染血的僵硬身體,滿臉淚水,大張的嘴述說無聲的哀痛;有一張,許盈在醫院床上抱著新生嬰兒,照片上水印時間是2020年12月21,照片的一角隻有前世的老丈人和丈母娘;有一張,一個臉孔還稚嫩的青年穿著嶄新的軍裝,手裡舉高一柄開啟的激光刀,青年左邊是已顯老態的許盈,右邊是南宮思宇和一個魁梧的軍裝中年男人。照片左邊一排豎直小字陸楊從軍,保家衛國。
關閉相集,南宮宇默默點上根哈瓦那。暫時他不想點開文件夾,所有照片裡沒有出現許萍和傳聞中的司機謝堪,這其實就夠了。
許萍在嫁給他之前就有失身給她老師的傳聞,婚後亦不止謝堪一個的負麵緋聞,這個有本的妻子在前世南宮宇心裡的分量其實遠遠不及沒本沒名分的許盈。
而直到現今,南宮宇心裡其實沒有真正怪罪過許盈,心相知總是相互的,誰對誰的好時間久些總能體會、感覺到。
況嫣上前從背後抱住南宮宇,貼緊他耳邊輕聲說“夫君,你一個人先靜一靜。傍晚時分我過來叫你吃飯?”
南宮宇忽然拔下優盤,道“嫣姐,不用了。逝者已矣!等會我們去一趟烈士公園公墓,然後啟程去麥哲星雲柯麥星。”
許盈的女兒也叫南宮思宇,南宮思宇的兒子陸楊和自己極為相似,照片集裡反映出的這些,真的已經足夠了!南宮宇不再需要彆的什麼。
烈士公園公墓,被六層樓房建築圍著,隻餘了不到十畝地大的一片。許盈的墓葬寬一米,長兩米,嶄新的墓碑上隻有許盈之墓四個豎直大字,左下首排刻著女南宮思宇,女婿陸春鬆,外孫陸楊,三列小字。
南宮宇雙膝跪地,凝神片刻,抬手以手指刻畫,墓碑上首刻了稍大的愛妻兩個橫字,左下首南宮思宇的邊上,刻下夫南宮宇。
遒勁字體刻完,況嫣讓南宮平和南宮麒麟跪在南宮宇兩邊,讓他倆磕三個頭,自己和希雅、範小小、柳依排在南宮宇身後,對著墓地虔誠的三鞠躬。
南宮宇沒有起身,墓碑左側一根纖細的細苗刺破黃土,緩緩長高變粗,到半尺高時莖乾也還沒有小指粗,頂端小小花蕾徐徐綻開。
花蕊向著他側著的臉,幽蘭的花瓣一片片舒展,神識甚至能感應到花朵擴展的絲絲微聲。
“前生花!”混沌的驚呼聲中,南宮宇右手探了出去,才觸碰到花莖,小花忽然消失,下一刻,前生花出現在識海中樞島,徐徐落下,在昆吾樹旁邊紮下了根。
十多米遠處,南宮思宇和身穿中將服魁梧的陸春鬆並肩站著。待南宮宇七人都起身了,兩人走近,南宮思宇開口道“您,能給我一個解釋麼?”
“無需解釋,我隻是刻寫了一個事實。”南宮宇的神情已基本平靜,道“南宮總工,華夏需要我做什麼嗎?”
南宮思宇目光閃動“比如?”
“比如,將自由聯盟整個摧毀;或者,讓華夏獨霸整個地球。”南宮宇道“不過,我相信炎黃族的堅強韌性。有些事由我來做就沒有意思了。”
南宮思宇輕呼一口氣,“難道,您是來自外星域?修行體內世界的智慧生命?”
南宮宇倒有點意外了,道“南宮總工,你們知道修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