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客氣了,你我一見如故,何必如此,”邊說邊將靈草收起:“這些異象每次出現並不固定,我等也是全憑運氣,有時能一次碰到兩三個一起現世,有時候一個也遇不到,不過總能有個保底保底,那就是土行的翻天覆地。”
“不知為何土行如此特殊?”
一分價錢一分貨,魔修也是有道德修養的,一次性被砸暈了總會倒出不少乾貨。
“道友如今還未獲得任何土行之炁吧?”
李默白點點頭:“還請賜教!”
“厚德載物,土行之炁本就孕育自大地,地氣若不凝結,何來翻天覆地的動靜?”
“原來如此,當真天地弄巧,造化玄奇!”
“哪有什麼造化玄奇,都是些天災人禍罷了,一樣的地方,為何我修仙界可以五行流轉,陰陽有序,道友或許不知道,這天爭之前可不是叫天爭。”
魔修嘴角上挑,語氣中帶著絲絲嘲諷。
“這裡原來的名字是天妖。”
李默白神情微動,想起某位修士的隨身典籍:“天妖界?”
“不錯,就是你想的那個天妖界,誰能想到當年和修仙界糾纏萬年的死對頭會落得如此下場。”
魔修自知失言,快速閉嘴,之後李默白再問也是顧左右而言他,顯然是怕扯上什麼因果。
天妖界,天爭?
誰能想到兩個如此陌生的名字可以碰到一起,天爭之內猛獸雖猛,但哪裡有妖的跡象,靈智蒙昧,野蠻殺戮,一絲開化的跡象都沒有,怎麼看也與界字沒什麼關係。
倒是天爭的地域廣袤,近乎無邊無際讓魔修的說法有幾分可信之處。
一界之地淪落至此,隻是聽到也讓人有些不寒而栗了,何等災難,何等手段,才能將讓一界之地破落至此,除了些飛禽走獸連一絲文明的跡象都看不到。
十幾株靈草能換來如此消息也算是物超所值,正當李默白打算和這位道友錢貨兩清的時候就收到了他的暗戳戳捅過來的刀子。
“道友這是?”
“貧道也不想的,怪隻怪道友勢弱而多財,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魔修果然都是經不起考驗的家夥,李默白還想著對方如此博學,如果能忍下這份貪欲大家就交個朋友,看來朋友是交不成了!
“道友,有沒有人和你說彆跟武者靠太近,不安全!”
說話同時李默白已經貼近對方,在魔修驚恐目光中一拳轟碎其貼身護罩,直接將人拎起,哐哐一通狂暴輸出,將人摔的七葷八素後,直接扔進了水族的大陣。
人扔出去的同時李默白還不忘順手摸一把,送出去的靈草必須拿回來,靈空佩什麼的李默白是不在乎的。
事實證明,沒了靈空佩修士戰鬥力少一半,那位魔修赤手空拳的堅持了不到不到一刻鐘便被淹沒在無儘的攻擊之中。
實力肯定是沒問題的,能來這裡的修士,無論背景還是實力都強出的李默白之前遇到的那些一大截,可惜就是不太勇敢,被李默白帶了下節奏,一個個再也忍耐不住。
隨著修士們加入戰場,戰鬥的激烈程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熟悉之人組成一個小陣勢步步為營,不熟的修士也可以依靠防禦法器、符籙傀儡這些仙家手段護持己身。
魔修們此時展現出無與倫比的殺傷力,蠱修禦使蠱蟲鑽入猛獸和水族穴竅,很快便能擁有一具具聽話好用的傀儡,還有各種煉屍開路,完全無需自己上前便能和各方拚個勢均力敵。
之前仍扔出的那些惑妖香此時也開始發揮作用,無論水族還是飛禽走獸全都進入狂暴狀態,不分敵我,原本還有些章法戰鬥變成了四麵受敵的混戰。
這種局勢對修士們極為有利,慢慢推進,穩紮穩打,隻要不是太冒進,不難搶到一個不錯的位置,一些術法高絕之輩手段更是激進,有人身化烈火藏在蠻牛腳下,有人化身清風,隨風潛入。
李默白甚至看到一個誇張家夥直接化成一道水汽貼在水靈珠上,不是沒有水族發現這個家夥,隻是水靈珠關係重大,大家投鼠忌器,不方便直接出手。
好在那廝也算識趣,取了三道水元之炁迅速把位置讓開。
有其他修士想要複製這家夥成功的道路,遠處天空吹來一陣狂風,破掉他法術的同時還送了他一程。
哪有無敵的套路,在這種混亂戰場上,很多手段隻用一次就徹底無效,互相克製的術法太多了。
李默白不明白為何大家如此瘋狂,直到他走狗屎運接了一道水元之炁。
充沛無暇的元炁直入腎臟,瞬間肉身便感覺精氣滿溢,無需運轉吸收,自然而然便融入臟腑,暖洋洋的感覺不斷洗刷肉身,抽坎填離,法力增長直入快車道。
周邊戰鬥的聲音瞬間清晰可聞,右後側有蠻牛衝撞過來,左前方水下有一隻三丈巨魚馬上要偷襲他。
全身上下骨骼發出劈裡啪啦脆響,華池之中甘泉不斷湧出,原本剪短的頭發好似不受控製,撲簌簌的生長。
腎開竅於耳,其華在發,在液為唾,在體為骨,本以為隻是書中隨口之言,此刻李默白真實無虛的感受到了。
如果說靈草靈果的水元之炁為一,水靈珠噴射出的水元之炁便是百甚至千,精純到極致的元炁毫無瑕疵,直接便將腎臟本源提升了一個層次。
五氣朝元的終點是哪裡李默白不知道,但眼下這種近乎質變的提升讓李默白紮紮實實感受到了何為仙道。
仙之大自在大逍遙不可與外人道也!
難怪這些家夥要爭,必須爭!
水靈珠的水元之炁最大的優點還不是量大管飽,而是不亂五行。
一下子多了這麼多水元之炁李默白竟然沒有感受到自身五臟失衡,反而是其他臟腑受其潤澤變強了不少。
化生五行!
隻有在很多先天元炁中才有特性,來回溜達一下就能有這種收益,彆說那些水族,李默白也是願意溜達的,一腳將擋在前麵的蠻牛踹到一邊,李默白努力又往前麵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