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李默白付出的代價也不小,三成法力消失,飛劍紅雀黯淡無光。
有些肉疼的將飛劍收起,損耗太大了,這次之後,飛劍不知道要蘊養多久。
五千人組成的軍陣,哪有那麼好破,其周身無形的氣勁之力不遜色鋼板。
紅雀頂在前麵,硬碰硬的撞上去,無疑是一種大損耗,如果不是常年以洗劍訣、蘊劍訣養劍,剛剛那一劍,紅雀便已折斷。
也正是這傾儘全力的一劍,才在飛龍破軍陣上撬出一條縫隙。
隨後定身符、破陣鞭跟進,數不清的人馬被套組合攻擊掀飛。
天淵點將錄雖然可以穩住氣血,但又不是定身術,再強的戰陣,人亂了一切也就跟著亂了。
連揮幾鞭之後,李默白持劍衝入陣中,下斬馬腿上刺人,每當有一騎倒下,必然帶崩周邊四五個同袍,不管你騎術多高都沒用。
大軍作戰,有進無退,速度一但展開,想收是收不住的,二品的李默白肉身力量堪稱四象不過,隻要衝進陣中,莫說斬斷馬腿,徒手連人帶馬將人扔出去也是等閒。
隻是一個失誤便遭了如此重挫,領軍衝鋒的大將軍上官信也沒想到會有如此破陣之法,不斷號令衝鋒,想要擺脫這陣糾纏。
但纏都纏上了,怎麼可能讓對方溜走,對方在衝鋒,李默白也在挪動,始終不離戰陣中心,不斷將那些翻車的騎士扔出去,不斷在中心製造混亂,哪怕對方指揮水平再高又如何?
戰陣是亂的,人也是亂的,不能合力,不過是一場一對幾千單挑。
以一敵千,尋常二品都做的到,何況是二品中的頂級強者。
連續變換幾次軍陣,李默白依然身處陣中,上官信明白這是位知兵之人,入陣便可找氣血彙聚之地,果斷下達散陣軍令。
以一位三品上將領五百精騎纏鬥,其餘人馬各自散開,千丈之外重新集結。
李默白欺他兵馬眾多人心難齊,上官信則欺李默白人少力不從心,雙方都展示了極高的戰術素養。
但上官信沒想到的是李默白對這些兵士和馬匹並未下殺手,多是斷胳膊斷腿在地上哀嚎。
李默白站在一側,上將軍站在另一側,中間隔著的是滿地傷兵和哀嚎的戰場。
客氣的伸出食指衝對方勾了勾手指,上官信好懸一口惡氣沒上來的。
兩軍交戰,死傷再所難免,對方明明可以下死手的,偏偏留了大部分了活口,此時再次衝陣,中間躺著的同袍怎麼辦?
戰場殘酷是真的,同袍情誼也是真的,對自己人見死不救,甚至補刀,那是不得已時的選擇,眼下明麵上局勢遠不到不得已的時候的。此時出手,完全是在給對方遞刀子。
領軍之人的原則,軍略從不外傳,哪怕下麵將領也不會知道主帥的想法,他們隻需要把傳下來的軍令執行好便可。
全軍上下,或許眾人知道對麵之人很厲害,但有多厲害是意識不到,這也是主帥想要的結果,無知方能無畏。
這種無知也決定了兵將的戰力上限,他們不可能永遠不停地戰鬥。
近千人的傷亡這麼赤裸裸擺在麵前,哪怕是禁衛這種精銳,也會士氣下降。
上官信沒有再組飛龍破軍陣,而是果斷轉換陣型變為六合軍陣,大陣徐徐前行,李默白也有些佩服對麵將領,誰能想到,有了天淵點將錄的軍陣,竟然可以變步陣為馬陣,攻守兼備。
元氣彙聚,一個遮天蔽日的虛影凝聚在天地間,看神態,與對麵上官信有八成相似,隨著軍陣靠近,虛影手中長槍點下。
洶湧元氣洪水般湧來,此刻,李默白似乎在與整個天地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