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擺了擺手,搖頭道
“其實也不然,本公子猜想,拓風那孫子,怕是因為嫉妒我長得比他俊俏,這才心生怨恨,陷害我的。”
這……
即便是當眾為宋言說話的衙役,也是臉色微變。
牢頭更是咬牙吃了一口酒。
唯獨陳義,鄭重點頭,道
“這倒極有可能,二公子的英俊,即便是小人,也略感不如。”
宋言大笑,拍了拍陳義的肩膀,
“那你可知道,拓風除了這些原因,為何要殺安王嗎?”
陳義茫然搖頭,宋言左顧右盼,招了招手,眾人立刻圍了上去,豎起耳朵。
可宋言倒好,仿佛深怕旁人聽不見似的,聲音陡然又加重了幾分,
“因為安王的王妃與布哥的奸情,已經被王安知道了。你想想,這男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麼?這要是讓安王回到北荒,布哥豈會有好下場?所以……”
宋言頓了下,清了清嗓子,
“就指使拓風,趁機殺了安王。不然你們想想,布哥為何指名道姓,要本公子與拓風比試?”
好歹毒啊!
眾人隻覺得腦子一片漿糊,根本就跟不上宋言的思緒。
但一想到布哥如此陰險,又為宋言抱不平,
“荒人一向陰險狡詐,二公子放心,不管你在這牢裡住多久,小人都好生伺候你。”
“對對,這荒人就是該殺。”
“我家兄弟,就是死在北境荒人手上的。”
“牢頭的兒子也是,就雁門關被荒人殺了。”
牢頭的兒子?
也死在雁門關一戰中?
宋言這才回過神,目光落在牢頭如同刀刻一般的褶皺麵容上,難怪他會對自己特彆對待。
宋言神色肅然,舉碗道
“這一碗,我敬諸位,諸位的親友家人。”
宋言的話,瞬間讓眾人動容,同時也舉碗一飲而儘。
宋言再倒了一碗,看著牢頭,
“老張頭,這一碗,我敬你。令公子為大燕拋頭顱灑熱血,實乃英雄,大燕上下,絕不會辜負他們的。”
牢頭眼中含淚,雙眸發紅,卻還未來得及吃酒,就被陳義不忿的聲音給打斷了。
“二公子有所不知,牢頭的兒子,為國戰死,連個撫恤金都沒有,甚至平日裡的……”
“住口!”
牢頭麵色一凝。
宋言心中驚詫之後,也是憤怒不已。
牢頭及時阻止陳義,也是怕他禍從口出。
陳義也是被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不敢看牢頭一眼。
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牢頭,苦笑道
“來來來,繼續喝酒!”
酒過三巡之後,宋言獨自回到牢房,抬眼看著窄小的窗外,高懸於天際的明月,心中百感交集。
有人貪墨烈士的撫恤金,甚至是軍餉?
他該不該管?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一詞作罷,牢頭遠遠望著宋言的背影,眼中一片紅潤。
心中的委屈和思念,宛如這吹不儘的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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