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皇家的事情,他哪裡敢妄言?
“老奴不知。”
“不知,就是有可能的意思吧?”
惠文帝冷哼一聲,
“城防營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大理寺,正好抓住了想要劫獄的北荒護衛首領?”
軍餉和撫恤金貪墨一案,正好又是在城防營爆發的。
這兩件事情本身就蹊蹺,聯係在一起,更是耐人尋味。
尚和誠惶誠恐,卻不敢接話。
惠文帝深深吸了口氣,
“老三最近如何?”
三皇子秦牧?
尚和微微一愣,不知道惠文帝為何突然提及楚王,連忙如實回答
“三皇子一向深居簡出,除了宴席那晚,這幾日也不曾出過府邸。”
惠文帝滿臉失望,怒氣衝衝,
“這個逆子,整天守著那棵樹,便是想徹底爛死在楚王府嗎?”
惠文帝越想越氣,忍不住就破口大罵。
尚和垂著頭,卻不敢說話。
他們要是敢多說一句,下一刻怕是身首異處。
惠文帝罵楚王,那是老子罵兒子,天經地義。
“當初,我是不是就應該把那棵樹給砍了?”
惠文帝稍作沉默,又問向尚和。
“這也是聖上對楚王殿下的恩寵!”
尚和連忙賠笑,小心翼翼地回答。
恩寵?
怕是秦牧心中滿是怨氣吧?
惠文帝苦笑,沉思片刻之後,又吩咐道
“你去告訴他,給他一年時間,若是還不能讓朕滿意,朕便親自去將那棵樹砍了。”
“是……”
“還有,你去告訴趙王,他要娶慶國公府嫡女為妃的事情,朕答應了。”
“是!”
尚和聞言,躬身低頭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抬眼之後,又恢複如常。
……
周寧村,鐵匠鋪!
宋言並不知道,孔彬為何要安排江雲書來接他,甚至安排江雲書跟在宋言身邊,也是孔彬刻意而為。
他眼下最關心的,自然是自己打造的長槍,還有如何處置與慶國公府的婚事。
想到始作俑者的柳玉龍,還以為自己立了大功,他就氣得咬牙切齒。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當二人剛剛到周寧村口的鐵匠鋪前,宋言卻發現,裡裡外外,居然圍滿了人。
人群中,更有慘烈的聲音傳來
“天殺的啊!我兒他不過是正當做生意,怎會落得如此下場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和你爹交代啊?”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中充滿了悲切。
宋言眉頭一簇,連忙走了過去,擠開人群,便看到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婦人,坐在地上捶胸頓足的哀嚎。
“怎麼了?”
宋言蹲在婦人麵前。
“我兒……我兒讓縣衙的人給抓走了。”
“段淩峰?”
“正是我兒啊……”
婦人抬頭,一把就抓住了宋言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不肯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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