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武將居多,所以吵鬨起來,倒是也讓人有些煩心。
最少的便是柳承誌與王鶴年,二人這段時間,倒是多了不少交流。
雖然他們身邊的官員不多,但無不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而此刻,皇宮西北角的落雲宮原本還漆黑一片,這時忽然亮起了一盞燈籠。
掌燈的是尚和。
“什麼時辰了。”
惠文帝的聲音從落雲宮內傳出來。
尚和弓著身子,即便惠文帝看不到他,他的神情依舊畢恭畢敬,
“寅時三刻。”
“不是叫你寅時一到就叫朕嗎?”
“陛下恕罪,老奴也是看您這兩日煩心事諸多,便希望您能多眯一會。”
這本是一份好意,可惠文帝卻怒喝一聲,
“下次膽敢擅作主張,人頭落地。”
尚和渾身一顫,腿腳頓時就像軟泥一樣,直接就跪在地上磕頭,
“老奴該死!”
宮內沉默了一陣,一直不曾有聲音傳來,尚和就這麼跪拜在地門口,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在地麵上。
直到宮門被打開,惠文帝冷哼一聲,
“起來吧……去禦書房。”
“謝陛下。”
尚和汗如雨下,還是不忘職責,高聲喊道
“起駕,禦書房。”
這便是伴君如伴虎,哪怕你為他著想,但到底是不是他所想?
聖心難測,不能不懂,又不能太懂。
尚和在惠文帝身邊伺候多年,又豈會不知道大智若愚的道理,但他今日為何如此反常?
禦書房中,惠文帝接過尚和雙手遞來的一碗燕窩粥,用勺子攪了攪,問道
“官員都在宮門外候著了?”
尚和躬身行禮,
“回陛下,已經在等候了。”
“嗯。”
惠文帝輕輕吃了一口燕窩粥,突然又漫不經心問道
“你覺得該如何處置宋言?”
尚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嚇了一跳,頓時就跪拜在地,
“勇烈將軍乃是國之重臣,老奴不敢妄議。”
他雖說不敢妄議,但又強調宋言是國之重臣,惠文帝也不知道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反而不以為意道
“朕讓你說,你便說說看。”
“回稟陛下。”
尚和微微抬頭,但還是不敢看惠文帝分毫,也隻能硬著頭皮道
“今日朝堂上必有紛爭,陛下聽了各方言論之後,心中如何定奪,都是對勇烈將軍的恩賜,他必然也不敢有任何不滿的。”
惠文帝搖了搖頭,心中失望的同時,又釋然了。
尚和是他的貼身侍從,自然不能向著其他人說話。
很快,他用過早膳,起身走出禦膳房,薑傲已經等候多時。
同樣的問題,惠文帝又問薑傲,可薑傲的回答,居然與尚和幾乎沒有差彆。
“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臣子是陛下的臣子,百姓也是陛下的百姓,陛下想要如何定奪,聽完勇烈將軍與諸位大人的言論之後,依從本心便是。”
惠文帝微微頷首,邁步走向太和殿,再沒有多言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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