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狠了!
梅秋風這一腳,不僅出其不意,而且勢大力沉。
看苟蕩那痛苦的神色和撕心裂肺的哀嚎,後半生,他恐怕隻能看,不能行動了?
哪怕宋言心如鐵石,此刻也後背發涼。
反觀阮範等人,此時早就嚇得魂灰魄散。
苟蕩雖不是苟家獨子,卻也是嫡長子,他若是真的出了什麼差錯,且不說苟富貴會如何報複宋言。
他們必定要受到牽連,哪怕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這保護不周的罪名,他們是背定了。
郝爽雙腿一哆嗦,直接癱軟下去,跪拜在苟蕩身前,拖著哭腔,
“公子,公子……快……快去叫苟大人來,快去啊!”
阮範也不知所措,失聲道
“你……你……你居然敢,你死定了……死定了。”
苟蕩麵白如紙,捂著襠部像陀螺一樣在地上滾動,似乎這樣才能減輕他身體上的疼痛和心靈上的創傷。
“拿下她,為公子報仇。”
人群中,也不知道誰怒喝一聲,其他人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地看著梅秋風。
梅秋風麵冷如霜,回頭看了宋言一眼,發現他麵色陰沉,冷哼一聲驕喝道
“就憑你們這群酒囊飯袋,今日本姑娘打死你們。”
話音落下,梅秋風抽出纏繞在腰間的火紅長鞭,狠狠一甩,離她最近的那張桌子,直接就四分五裂開來。
這一幕,落在老道士眼中,他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
三炮和四響麵麵相覷,心有餘悸地看著老道士,
“老神仙,這姑娘太辣了,好在您先前阻止我們兄弟,否則……”
他斜眼看了苟蕩一眼,後者已經暈死過去。
“你以為老夫這雙眼睛是乾什麼吃的?”
老道士脊背發涼,硬著頭皮嗬斥道。
與此同時,一眾人見那碎裂的桌子,精神瞬間萎靡不振。
“慌什麼,她就一個人,我們一擁而上,還怕下不下她?”
阮範深吸了口氣,眼下若是不拿下梅秋風,他們怎麼和苟大人交代,
“要是公子有什麼好歹,大家都難辭其咎,唯有拿下她,我們方有一線生機。”
這一切,本就是苟蕩的計劃。
可眾人萬萬沒有想到,梅秋風下手居然如此狠辣,這女人生得如此美貌,卻藏著一顆蛇蠍心腸。
“都彆慌,穩住,此乃建康府,有苟大人在,諒她也不敢亂來。”
人群中走出兩人,從懷中掏出代表衙役的身份令牌,一邊安撫眾人,一邊看著梅秋風,警告道
“你現在若束手就擒,與我等回府衙,還可能從輕發落,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
宋言眉頭微皺,原來還藏了這麼一手,難怪舍得下這麼大的血本。
衙役?
表麵冷如寒冰的梅秋風,此刻心裡也有些慌亂,絞儘心思也沒有想到,苟蕩帶來的人中,居然還混著兩名衙役。
這若是放在北境,她倒是沒有絲毫顧忌,最多把這群人全殺了一了百了。
但偏偏在建康府,若是當眾殺了這群人,難免會給宋言帶來難以估量的麻煩。
一時沒忍住,惹禍了啊!
梅秋風默然不語,宋言暗暗搖了搖頭,直接邁步走到眾人麵前,將梅秋風護在身後,同時計從心來,
“想動我的人,問過我沒有?”
梅秋風微微一怔,心頭流過一道暖流。
“姓宋的,你膽敢無視大燕律法不成?”
阮範心裡窩著火,卻又害怕宋言對他發難,萬一也來這麼一下,那真的和苟蕩成難兄難弟了。
他阮家可是一脈單傳,他留著還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