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入夜,皇宮太和殿,惠文帝率文武百官迎接大齊與北荒使臣。
東臨王滿麵笑容,對惠文帝這陣仗極為受用,倒是雲成郡主,麵色冷如冰霜。
此前,布哥率領北荒使團前來的時候,也不見惠文帝如此重視。
殊不知,這是惠文帝故意為之。
宴席上,酒過三巡,東臨王突然舉杯朝著宋言笑道
“早就聽聞勇烈將軍之名,聞名不如見麵,本王敬宋將軍一杯。”
宋言看向東臨王,對方不可能不知道,他因為抗旨一事,被削去了軍職。
現在又在大庭廣眾之下提起,怕是存心刁難,宋言舉起酒杯,臉上倒沒有太多神情,平平淡淡道
“東臨王客氣,請。”
說完,宋言直接一飲而儘。
東臨王笑著誇讚道
“宋將軍好氣魄。”
他放下酒杯,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連連表示歉意,又道
“哎呀,本王這才想起來,宋將軍,不對……宋侯已被剝奪了軍職,他日在戰場上,怕是見不到宋侯的勇武了。”
眾人麵色巨變,惠文帝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大殿中一片靜寂,都聽出了東臨王語氣中的嘲諷之意。
“他日,宋侯能否領兵,倒是不勞王爺操心。”
楚王秦牧的聲音清冷,
“若是王爺在戰場上遇到宋侯,倒是該想想如何逃跑才是。”
他話裡話外,對宋言的維護,倒是顯而易見。
隻是,他這話一出,大殿上眾人,包括惠文帝,都微微蹙眉,心思各異。
此時,雲成郡主自顧著把玩著手中的酒盞,蕭佐賀也並未阻攔東臨王,他隻是微微抬眼,意味深長地看著宋言。
“王爺有所不知,宋侯的強項並非領兵打戰,而是經商之道。”
趙王秦風此話一出,東臨王等人都是一愣。
他到天京城已有幾日,倒是聽聞,天京城最大的酒樓黃鶴樓,正是宋言經營的,生意火爆,每日都座無虛席。
大殿上,眾人麵麵相覷,唯獨惠文帝眉頭緊皺,怒聲喝道
“放肆,在來使麵前成何體統?”
說完,他狠狠刮了秦風一眼,黃來發也心頭一跳,他剛剛提醒過秦風,在宴席上,多聽多看,切莫再強出風頭。
可秦風倒好,直接將他的話當作耳旁風。
即便是明妃想要幫忙說話,此刻也隻能乖乖閉嘴。
秦風麵色一白,還未開口,東臨王卻一臉快意,假意賠笑道
“原來如此,日後若有機會,本王倒是要向宋侯多多學習一下經商一途啊。”
宋言依舊麵不改色,笑道
“學習便不用了,以王爺的頭腦,怕是學不會的。”
東臨王一愣,宋言這是在暗中嘲諷他腦子不好?
想到此處,他頓時勃然大怒,借著酒意愈發的肆無忌憚,
“大燕皇帝陛下,可曾聽聞發生在驛館的凶案?”
惠文帝抬眼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他怒道
“你們大燕是無人可用嗎?派遣一個連驛館的安全都看護不住的人接待我等?害得蕭使節被奸人所害,至今也沒有給本王一個交代,是想羞辱看輕我大齊的百萬將士嗎?”
惠文帝麵色陰沉,若不是兩國相交不斬來使,他真想砍了東臨王。
還有宋言,明明已經交代他,用對待北荒使團的方式對待大齊,為何東臨王還活得好好的?
慶國公柳驚天本就是暴脾氣,若不是礙於場合,從他開口羞辱宋言的第一句話開始,就想上前捶死東臨王了。